马德心高兴地哼着歌,并且一边卷起衣袖,一边脱去绣花鞋,拉起裙摆走进池水中。
玉琴安静地坐在草地上,“姑娘,你可得小心啊!”她不太安心地朝马德心喊着。
“风姑娘,你也下来玩。”马德心向她挥了挥手,并且把水花泼向她。
一瞬间,马德心因水中石头上的青苔而滑了下,整个人被池水给淹没,玉琴紧张地跑到池边,焦急地喊叫着。
“姑娘……姑娘……”玉琴不见回音,吓得走入水中捞着。“姑娘……姑娘,你别吓我。”她一直往水深处探着,一个不小心,也因水里的青苔而滑了下,整个人恐惧地在水中挣扎着。
天!水好深、好深,最后,她的思绪几乎在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见着了爹和娘,她好想去抓住他们,可是她却始终都抓不着。
费尽力气爬上岸的马德心歇了一会儿后,才望向对岸,咦,人呢?她面青唇白地看着在水面挣扎的人儿,她本想跃入水里搭救,但被马德世给阻挡了。
“德心,你别动。”他镇静地跳入池水中,即时拉住沉沦的玉琴,把她的纤腰一揽,慢慢地浮出水面,游向岸边。
福伯和马德心帮忙让他们上岸,福伯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地躺在草坪上的玉琴。
马德世急迫地清除着玉琴口中的秽物,并且口对口输给她空气。
马德心和福伯皆心照不宜地别过了头。
接着,马德心抱起昏迷的玉琴走向自己的别苑,他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在她快被池水给吞灭的那一刻,他的心焦躁不安。
马德世愧疚地跟在他身后,“大哥,我……”她想为玉琴做点事情。
“德心,你去准备些干净的衣物。”马德世面无表情地交代着。“福伯,请你走一趟博仁馆,请德平来我的别苑。”
说完,他便将玉琴带回自己的别苑。
他温柔地把她安置于床榻上,轻柔地卸下她湿淋淋的衫裙,替她披上自己的儒服。
他安静的端坐在床畔,轻抚着她苍白的面颊与拨开她落在脸上不驯的发丝。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地在云天谷养伤呢?他轻抚过她额间的美人痣。
他想起了巧儿……
“姑娘……姑娘,你在哪里?”玉琴不停地挥动着手,呓语着。
马德世抓住她挥动的小手,喃喃道:“没事了,别担心。”他又亲又哄地低语着。
马德心见着这一幕,在心中窃喜着。
“大哥,让我来替风姑娘更衣吧!”她就快要有个嫂子了吧?她在心中盘算着。
“搁在一旁吧。”马德世拉下玉琴的手。
马德心不敢多话地照做,她瞥见玉琴身上已穿着大哥的衣物。
嘿,大哥是不是瞧光人家姑娘的躯体和肌肤了?他再不和她成亲拜堂可不成了,那可是会误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一生。
“大哥,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
马德世坐在桌边喝着茶水,“不必了。”
这个时候,马德平走了进来。
“大哥,你找我?”
福伯也跟着进来,“大少爷,玉琴姑娘没事吧?”
“她没事了,福伯,你先回云天谷休息吧。”
“大少爷,我……”福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福伯,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
“那大少爷、四少爷、大小姐,小的就先行告退了。”福伯有礼地一揖后才离开。
马德平满脸疑窦地盯着床上的人儿良久,大哥竟然在屋子里“金屋藏桥”,他该不会是眼睛花了吧?
“大哥,你找我有事?”他道出疑问。
“替她瞧瞧。”马德世指着床上的人儿。
哇!好标致的娃儿,尤其额间的朱砂美人痣更是迷人,她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帮玉琴诊断脉象,“大哥,她大概染上了风寒。”可是血脉却有点混乱,他本想抡起她的衣袖察看,却教马德世阻止了。
“她全身上下都是鞭伤,我已经替她抹上药了。”
这句话倒是吓傻了马德平与马德心,原来大哥老早就“摸”遍人家全身了。
“大哥,那这位姑娘的脚伤呢?”
马德心却没马德平的顾虑,好戏大家都爱看,偶尔凑一凑热闹又何妨?她看得出大哥是不喜欢小哥“碰”躺在床上的美人儿。
“我来便成。”马德世将老弟叫到一边后,便自顾自地替玉琴的莲花足抹药、疏通筋骨。
马德平只好无奈地摊摊手,坐在一旁喝着“凉”茶,既然是来当闲杂人的,不喝些茶怎行?
他被大哥充满浓浓占有欲的表情给逗笑了,是哪个眼睛长歪的家伙看走了眼,大哥哪里是清心寡欲的柳下惠?
“德平,替我抓几帖伤寒药和补药。”
马德平口中的茶差点就要喷出来。
“小哥,我陪你去抓药。”马德心喜滋滋地对马德平一笑,这一笑却代表着“认命”的意思。
“德心,你……”马德平本想发发牢骚,但马德心没让他有多说话的余地,将他拉出大哥的视线范围。
马德世将门关上后,使信步走向床畔,床上人儿的安危几乎都已占据了他的心思。
他想抛却这股柔情,可是却无法放开,他在心中一千遍、一万遍的警告着自己别爱上她,也一直在寻找着没意义的借口,好解释他莫名的情感。
无法理出头绪的他,最后决定漠然地走出房门。
第四章
风青青这数天来都无精打彩的,没人可以欺负,她无聊得紧。
“花儿,拿盅莲子汤来。”她使唤着站在一旁发呆的花儿。
花儿仍是一愣一愣地,“啊?”
风青青揪住花儿的耳朵喊着,“我要你拿盅莲子汤来,你没听到吗?”
花儿低头赔不是,“对不住,小姐,我……”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风青青用力拧着花儿的大腿。
这时柳忠福适巧走进大厅,见着了此景。“青青,你在做什么?”他冷眼瞪着她。
“教训丫头。”风青青拍了拍手,便坐回椅子上喝茶。
柳忠福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
他走向花儿,“花儿,你没有怎么样吧?”
“柳大叔,我不碍事的,倒是你见着小姐了吗?”花儿紧张地问着。
柳忠福摇了摇头,“我想马家的人会好好照顾她的。”在思情茶楼与马德世会见后,他相信他会好好关照玉琴的,毕竟他提出与风家合作的条件,就是玉琴得下嫁于他,由他深情的眸中可清楚瞧见他的感情。
“风玉琴在马府?”风青青拔尖嗓子地问。
“没你的事。”柳忠福没好气地说。
风青青嘟着嘴赌气,嘴翘得可吊三斤猪肉。
“哼!没我的事就没我的事,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这倒也算是一个大消息,她得赶紧通知娘才是。风青青一溜烟地闪出大厅。
“花儿,你别太替玉琴担心,她没事的。”柳忠福温柔地拍拍花儿的肩道。
“你先下去歇息吧。”
花儿放心了,“柳大叔,那花儿就先行告退了。”
柳忠福对着窗外的景色沉思,他不希望将玉琴当做生意上的筹码,但是生意上的危机,又该如何化解呢?
“什么?风玉琴待在马府。”王大娘不敢置信地问着匆匆忙忙来告知她这则消息的女儿。
风青青喘了一口气后,才道:“是的,娘。”
“娘,你认为风玉琴有可能和马府有交情吗?”风青青假设道。
“有可能。”
但令她不了解的是,风家素来没和马氏家族来往过,而玉琴怎么可能会与马家的人相识。更何况柳忠福去和马家商讨合作上的事宜,也不见好消息传回,玉琴若真的和马府有什么交情的话,她大可以好好利用这层关系。王大娘在心中揣想着。
“娘,你别听青青多嘴,我想玉琴妹妹一定被马府的有钱少爷软禁了。”风阿成发出不平之鸣。他风大少都未碰着风玉琴一根“寒毛”,马家的人要是敢欺负他的小美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大娘冷淡地瞥了儿子一眼。
风青青也冷眼瞧着大哥,大哥的“色心”又抬头了。
“娘,那咱们要不要上马府,把风玉琴给揪回来。”风青青急切的建议着。
“青青,别轻举妄动。”王大娘阻止女儿的建议。“暂时让她多待在那里一些时候。”她的计划也正在酝酿当中。
“娘。”风青青本来想大发牢骚,可是一瞧见母亲丢过来的白眼,只得作罢。
玉琴痛苦地睁开眼睛,她四目梭巡着,这里是哪里!她怆惶失措地坐起身。
呀!她怎么披着男人的衣裳?她身上的衣服呢?
马德心掀开外厅通往内房的帘子,“风姑娘,你醒了?”她兴奋地跳向床前。
“你没事吧?”玉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日的“梦魇”至今仍在她脑海中浮现。
马德心教她颤抖的嗓音给怔住,玉琴一定还未由那惊险的回忆中平复过来。
“我没事的。”马德心更加喜欢她了,看她为自己担心的模样,教她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