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这只是一场假婚礼,一待事过境迁之后,我就会送你和柳忠福回江南。”
“不,不行,我不答应。”
“你……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公子,婚姻可不是儿戏。”玉琴企图说之以理。
“但是对我来说,这个婚礼就是我计划中的一个戏码,我不想唱独脚戏,这场戏你非陪我演完不可。”
“若我不陪你演呢?”玉琴挑眉道。
“你……那你就和柳忠福一直待在丝路,永远都别想回江南。”
玉琴望着远方不做答。
张青龙见她无动于衷,便揽腰抱起她走向地牢,一点也不理睬她的抗拒。
风阿成与风青青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张青龙身后。
来到地牢,玉琴觉察到自己全身都不太对劲,昏黄的灯光、恶臭薰天的密室,她的眼睛四处梭巡着,过没多久,她看到了柳忠福……
张青龙轻轻地放下她,她急急忙忙地跑向柳卷福,他全身上下都被铁链给圉圄住,全身伤痕累累。
“柳大叔,柳大叔,你醒醒。”玉琴泪流满腮地唤着。
柳忠福吃力地抬起头,“玉琴……你……怎么会……在这……”他虚弱的声音令玉琴好生心疼。
“柳大叔,对不起,都是……玉琴没好好照顾您,才会害您走至这步田地。”
“玉琴……阿成、青青,你们怎么会在这?”柳忠福冷冷地瞪着他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知晓这一切都是他们两兄妹在搞鬼。
“哼!不在这,怎么能见到你潦倒的样子?”风阿成不屑地冷哼出声。
“你……你这个败家子……”柳忠福气得吐出血来。
玉琴急急忙忙地由衣袖中抽出手绢,轻柔地替他擦拭着,“柳大叔,您别激动……以免气坏了身子。”
“就是说嘛!您气坏了身子,叫谁来替玉琴妹妹出头呢?”风青青冷冷地嘲讽着。
玉琴见柳忠福病得不轻,便泪涟涟地跪在张青龙身前。
“公子,玉琴求您放了柳大叔吧!您要玉琴做什么,玉琴都愿意。”
“那你签下这契约,我便放了他。”
“玉琴,你别为了我做傻事……玉琴……”柳忠福急急想阻止,但是却教张青龙给打晕过去。
闻言,张青龙命令人将柳忠福安置于一间客房里头。
玉琴看了床上的柳忠福一眼,便在契约上签下名。
张青龙拿起契约便走向门口,“风姑娘,别忘了两天后成亲的事。”说完,他便大踏步离开。
风阿成跟着走出去,风青青则重重地踢玉琴一大下才离开。
玉琴痛得跌落在地,她强忍着疼痛,走至床畔,轻柔地替柳忠福擦拭着伤口,在心中呐喊着,柳大叔,您得赶快醒来啊!
玉琴对着天空大喊着,“德世,对不起,原谅我的决定。我的决定也许太愚蠢了,但是却是为了柳大叔、为了你、为了宝宝。”
根据马家情报网显示,玉琴被飞天盟底下的一个帮寨寨主据去。
马德世单枪匹马地去会见飞天盟的盟主——火赤。
正在批示公文的火赤注意到有人闯入,便丢了一记飞镖往声音的方向射去。
他冷冷地由口中迸出声音,“什么人?”
马德世利落地解决掉那支夺命飞镖,掀开黑头巾。
“是我。”
火赤望向他,“你是……马德世?”身手果然如师父所言般利落,他们火家、马家兄弟曾在雪山碰过头,不算熟稔,但,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过招。
“是的,火盟主。”常听闻师父提起,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飞天盟盟主火赤是武林界老叟——乔其的第一再传弟子,今日一见,才知其身手不凡。
“师父曾提起过你,你能安然通过飞天盟的重重机关,不愧是师父的徒弟。”
“火盟主您过奖了。”马德世拱手作揖。
“叫我火赤便可,别多礼。”
没过多久,他们便像好友一般畅谈起来。
马德世眉宇间凝着愁,火赤体恤地问道:“德世,你有事烦恼吗?”
他便细说始末,闻言,火赤的脸顿时严肃起来,最近,他常耳闻会中有人提起张青龙的事儿,他一直以为他背叛只是谣传,经他一提起,他更加确定他背叛的真实性了。
马德世经他的解析,才完全明了。“原来青龙寨想借由马家与飞天盟为敌,两相为敌,渔翁便可得利。”
“放肆!”火赤怒不可抑地大吼出声。“若张青龙胆敢背叛飞天盟,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一个随从敲着书房的门。火赤示意马德世先稍微回避一下,才朝门口喊道:“进来。”
随从听到盟主指示,来人便推门而入。
“盟主,这儿有一封喜帖,是青龙寨的人送来的。”
火赤若有所思地和站在隐蔽处的马德世交换了个眼神。
“呈上来。”
“是的,盟主。”随从将手中的大红喜帖递给他后,便告退。
马德世一待随从离开,马上现身。
火赤脸色阴寒地抬眼瞧着他,“风玉琴是你的妻子吧?”大胆张青龙,竟然真有背叛之意。
“是的,玉琴正是拙荆。”
火赤脸色凝重地将喜帖呈递于马德世,他深感不解地接下喜帖。
当他看见新娘的名字时,不敢置信地问出声,“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青龙想利用你的妻子来达成目的。”
马德世的内心非常惶恐,他害怕失去玉琴,他握紧拳头,“若他敢伤害玉琴的话,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德世,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得从长计议,既然他想以你的妻子来做为咱们两家不合的棋子,想必他一定握有重大的胜算。”
马德世思考一会,很快便明了火赤的话中含意。“我明白了,先不动声色,暗中秘密搜查,一定有人在帮张青龙,否则他怎么会对玉琴下手。”
“没错,”火赤也颇有同感。“德世,暗中搜查的事就暂且交给我……”
“不,应该交给我才对。”一直暗中躲在室内一角的男人终于现身。
“火星?”火赤震惊地叫出声,弟弟的“匿身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他和德世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可见其“匿身术”之了得。
“大哥,你忘了古有的明训吗?若有事,弟子应当服其劳的。”
火赤颇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胡说八道。”骂完,他便转向马德世介绍道:“德世,这位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
火赤话还未说完,火星便咕咕叫抗议着,“大哥,什么我那不成材的弟弟,我可也是一个风流惆傥的潇洒少年耶!”他摇着玉扇,自命不凡地说。
火赤用拳头敲了他的头一记,“又在胡诌。”然后便以歉疚的眼神看了马德世一眼。“德世,他是我的弟弟火星。”
正当火赤要将马德世介绍给弟弟时,火星便迫不及待地道:“你是马家大公子马德世吧?咱们都是乔其那老小子的徒弟,对吧?”
马德世坦然地看了一眼火星,他对师父的敬语老小子,还真是不赖。
彼此畅谈言欢一会儿,便导入正题。
火赤严肃地道:“火星,张青龙的成亲大典就在两天后,你有何打算?”
“忠言逆耳,既然他不肯听我的劝告,仍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就不必对他太客气。”火星口气不善。
“那现在只好先按兵不动了。”火赤淡淡地诉说。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马德世无言地点着头。玉琴,你现在可好?他在心中低语着。
第九章
玉琴打开窗,透过窗外的皎洁月光投射至床头,带来几许冷森森的寒意。
柳忠福静悄悄地望去,在全身撕裂的疼痛和迷离恍惚的心情下,他注意到玉琴的怅惘。
德世,原谅我……我违背了我们的婚姻。我想借着冷冽的风,传述着我对你的挂念。我不再在乎我只是你的契约新娘。眼泪在玉琴眼中流了下来。
柳忠福看见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玉琴,你哭……了。”他强忍着巨痛,坐起身。
玉琴这才回过神,抹去眼泪,对他挤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柳大叔,你醒了是吗?”玉琴边说,边帮他弄个舒适的姿势。“睡得好吗?”
柳忠福轻摸着她哭红的眼睛,不言不语。
玉琴担忧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柳忠福伤痛地看着她,他实在是太对不起老爷和夫人了,既然……他既然没有好好尽到照顾小姐的责任,还让她为自己受苦。
“傻孩子,为什么要答应他们?”柳忠福意有所指。
她勉强地笑一笑。“柳大叔,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其余的你就别多想。”
柳忠福点点头,他的内心能够平静吗?从小他就看着她长大,她脸上的强颜欢笑,他岂会看不清呢?
“玉琴,你爱德世吧?”
玉琴震惊地看着柳忠福,眼神仿佛在倾诉着:你怎么会知道?
柳忠福一脸了然地看着她道:“傻孩子,你以为柳大叔这几十年来是白活的吗?”他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