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只要让飞跟他们回去,再努力地修练个几百年之后就可以名列仙班了;他们说如果他是真心爱她,就不该为了短短数十年的爱情而阻碍她修练成仙,得到永恒的生命。
什么修练成仙、什么永恒的生命,那对他来说都太遥远、太虚无缥缈了,在遇到飞之前,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
他只想和飞在一起,但是,这么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努力地将袭上眼眶的雾气逼退,月飞察觉出他的神色里有一丝异样。
他们还说了什么?「他们」是指那些鹰群吗?牠们会开口说话?月飞姊和阿野说的明明都是国语、说的每一个字他也都听得懂,为什么组合起来的句子他却完全无法理解?
牧野看向蔡志远,「志远,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蔡志远看看牧野又看看月飞,阿野已经没事,他是应该让他们有独处的时间。
「好吧,那我先回学校去了。」他走向门口。
「志远。」他又出声叫住他。
「干么?」蔡志远回过头。
「谢谢你。」志远救了他一命。今天要是没有他在场,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蔡志远挥了挥手,「干么那么客套,好好养伤就是了。」然后带上门,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很痛吧!」她心疼地望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不必亲眼看她也知道这些伤一定是被老鹰的尖喙和锋利的爪子所伤。
「不怎么痛。」他微微笑。
「你不要骗我了……」眼底压抑多时的雾气终于凝聚成泪沿着她的颊畔滑落。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我没有骗妳,也没有在逞强,是因为麻醉药还没退,所以还不怎么痛。」
「对不起……」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别哭,妳的妆都花了。」牧野故意道。飞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可以性感、可以艳丽、可以脂粉不施的清秀脱俗,但一定要是美丽的样子,她无法容忍自己蓬头垢面或者脸上的妆花掉。
也是啦,再美丽的佳人若是哭得浙沥哗啦、哭到脸上的妆都花掉的话,那就跟恶鬼差不多,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真的吗?」她一惊,连忙从皮包内掏出小镜子来。那个专柜小姐明明说这一系列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难道她被骗了?咦……没有嘛,她脸上的妆都还好好的啊。「你骗我!」
「妳总不希望再加重我的伤势吧!」他似假似真地道。
她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加重他的伤势?
他捧着心口,「看到妳流泪的样子会让我的心受重伤啊,这么一来当然会影响我身上外伤的复元情形了。」只要她别再伤心落泪就好。
月飞被他的模样逗笑,「什么嘛……」
「这样好多了。」牧野很满意。
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随即想到眼前的情况,「你还没告诉我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执意要弄清楚不可。
看来她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他们要我离开妳、和妳分手,那么妳就会回去和他们一起修练,有朝一日会成为永生不死、受世人尊敬的神仙,每天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你答应了?」她紧张地问。
他好笑地摊摊手,反问她,「我要是答应的话,现在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对喔!她刚刚太急躁了,才会问出那么可笑的蠢问题。他没有屈服于他们、没有轻易地放弃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心里的感动无法言喻,但是这件事还是得做个彻底的解决,不然难保往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牧野的神色转为凝重,正色道:「只要肯努力修练,妳就有机会可以得道成仙,我似乎不应该这么自私地把妳留在身边,如果妳……」
「我不要。」她坚决如铁地截断他的话,「要得道、要成仙、要长生不死、要过逍遥快活的日子都让他们去,我没兴趣。但是他们不应该伤害你。」
「他们的做法是错了,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们的出发点是为妳好。」他不希望飞为了他和他们反目成仇。
「好与不好的定义其实很主观,每个人对好的定义都不尽相同,他们有伟大的目标想要得道成仙,那是他们的事,我祝福他们。但是我有权决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的生命旅程要怎么走,他们无权干涉。」她不想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在外流浪,也不想追究责任,因为她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过得很好。
「任何事都可以好好沟通,他们毕竟是妳的家人。」他劝她。
她会去找他们好好沟通,如果能够沟通的话。「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她只承认他们是族人、是同类。
「妳在说气话。」牧野摇头笑道。
月飞语调平静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家人都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
他知道她要去解决和族人们之间的问题,「小心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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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怎么也没料到月飞一去就没了消息,彷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都还摆放在他承租的套房里,像是在宣告主权所有;若不是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她挑逗他的妖冶模样、记得自己几番自制力濒临失控的痛苦煎熬……他会以为她的出现只是南柯一梦。
但是她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第一天晚上,月飞说要过来陪他但是没有出现,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她或许是和族人谈得太过愉快而忘了时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却仍旧没有她的消息,他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牧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多处外伤,骑着摩托车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找寻她,却苦无半点线索……
为什么月飞她不能回来?有什么突发的意外吗?是和他们起冲突受伤了吗?还是……她被说服了,决定留在故乡和族人共同修练,一起朝成仙之路迈进?他的胸口微微一窒,若真是后者,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成功,不过她也应该回来跟他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样平空消失不见。
她会不会有危险?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牧野越想心越慌,霎时分寸大乱,他就快要被心中迅速壮大的担忧和害怕给逼疯了。
牧野,冷静下来,这样是帮不了飞的。他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替月飞解围。
飞……和她的族人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居住的地方肯定很隐密而且与世隔绝,所以他继续这样乱晃下去除了浪费时间和油料外,不会有任何进展和收获的。
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努力地让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原本一片混乱的脑袋里突地透进一丝耀眼的光芒,就像黑夜里那抹明亮的月光,驱走了灰暗。
奔月。毫无预警地,这个名字就这样跃进他的脑海--
宠物情人专卖店。
他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放手,那个名叫奔月的男人就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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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逐日探手在啵儿亮的黑色棺木上敲了敲。
黑色棺木的盖子慢慢地往旁边移开,一只手从棺木里伸出来抓住他往棺木内一带。
「啊--」逐日猝不及防地跌进棺木内,压在奔月身上,两人的身体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
奔月随即吻住他,灵活的舌探进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嬉戏纠缠,意图挑起他体内潜藏的热情。「逐日……我爱你……」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识地从逐日的衣服下襬探进,满足地贴着他的肌肤游移。
逐日只觉浑身发热发烫,莫名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迅速窜起,焚烧煎熬着他的理智,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奔月的眼底有抹精光疾速越过,更是加紧手下的撩拨,不想让他有机会恢复理智来拒绝他。
他抱着逐日纤细的身躯猛地一翻身,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绵密的细吻顺着他的颈项一路婉蜒到白皙的胸前。
温热暧昧的气息拂过耳际,再加上耳垂被挑情地轻轻囓咬着,逐日全身酥麻,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啊……」身体立时有了最诚实、最直接的反应。
逐日黏腻的呻吟声就像是一桶汽油朝奔月兜头淋下,让他体内流窜肆虐的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一发下可收拾。「我要你……」他粗重地喘息着,炽热的身体肿胀、疼痛难当,慢慢地将他逼到崩溃边缘。
这样还不够!他还要更多……奔月渴望更加地贴近他,恨不得能将他揉进自己体内,一偿千年来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