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不行啦……」
无视她的抗议,他的嘴唇不安份地在她耳盼颈边落下无数个吻。
如茵好紧张,两手拚命地撑著他朝她欺近的胸膛,「我说不行……」
「不行什么?」他的吻沿著白嫩的脖子向上蔓延至她的粉腮。
她涨红著脸挣扎,「脏鬼,你又还没刷牙!」
「哗!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刷了牙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吻你喽?」
异常乾脆地放开怀抱里的可人儿,他三步并两步地跳进浴室,口里还唱歌似的喃喃念著,「是你自己答应要让我亲的,等一下千万不可以反悔哦,否则,你一定会肥死,鼻子也会变得有三寸长……总之,只要你食言,你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老巫婆!」
「好……乖乖坐在房间等我,待我把牙齿刷香香,就马上来亲你了哦。」
瞪著被关上的门,听著他在门後轻快地吹著口哨,如茵脑袋半天都转不过来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怎么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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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第一次在他的设计下,莫名其妙地被夺走初吻之後,如茵就再也难逃他的「魔嘴」了。
只要想到,不管何时,不管他们正在做什么,他都可以把他的唇凑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她狠狠吻个够,好不容易将他从房里拐出门,到住处附近的诚品逛逛,如茵终於得以松口气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应该暂时不会再有被偷袭的危机了吧?
「茵,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个男的一直偷瞄你?」
「哪个男的?」放下手中的杂志,如茵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右前方那个穿著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抹很多发胶的那个啊!」
「他只是脸朝著我们的方向看,偶尔停下来思索一下而已,哪是在看我啊?」她耐心地安抚他,「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大美女,身高又矮腿又短,有什么好看的?」
「才怪!我明明就觉得他不时抬起头来看你!这个男人真没礼貌,明明看见我站在你身旁,还那么明目张胆地挑逗你。」
「挑逗我?」老天爷,这男人的醋坛子真大耶,「你神经啊,再说,他看他的,又不能把我怎样。」
「你是我的,我一点也不愿意分人家看。」
「眼睛长在人家身上,我能怎么办?」如茵敷衍他两句,继续低头看书。
「厚!」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惊小怪地指著他叫了起来。
「阿翔,又怎么了?」
「你这件衣服的领口未免太低了吧?」他死命地瞪著她的胸口,神情十分不悦。「难怪他会一直看你。」
「还好吧?」如茵不安地拉拉刚刚买的衣服领口,「不过是一般的V字领嘛,哪有多低啊?」
「才怪!要不然你弯腰看看。」
如茵看他一脸认真,拗不过他,只好照著他的话做。
这一弯腰,便惹来他更不爽的表情。
他的浓眉一挑,「你自己看,你这一弯腰,乳沟都若隐若现了,我保证那个男人一定是在你弯腰取书的时候,为了占你便宜才一直偷看你,真是可恶极了。」
「这……」他所有的龟毛都是因为在乎她,这叫她要说什么好?
「如茵,你乖,以後出门都不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知道吗?」
如茵的额角出现三条斜线,「怎样才叫不暴露?」
「你自己弯腰照镜子,千万不能露出小沟沟哦,知道吗?」
「按照你的标准,那我乾脆每天出门都穿高领算了。」如茵自我嘲解地道。
没想到,他却回答地很顺口,「好哇!如茵,你真乖。」
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杂志,如茵暗吁了口气,「好吧,看来那个『一直偷看我的男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那我们先走好了,免得等一下人家不小心瞄到我,你又不高兴了。」
「你真了解我。」
阿翔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拖著她便快步往外走,一路走到大门外,才停了下来,好像生怕他心爱的宝贝会被抢走似的。
站在门口,他回头将嘟著小嘴的如茵按入怀中,低沉的声音里,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茵,你千万别觉得我这个男人小心眼,在遇见你之前,我是个没有半个家人的孤儿,只能被迫孤零零地过日子,而从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最亲最亲的家人了,你知道吗?」
「你就这么信任我?」
「既然认定了,当然会百分百认定你。」他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茵,你千万别以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就随便敷衍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个很死心眼的男人哦。」
如茵抬头望著他,伸手抹平他微皱的眉心,「我不懂,你那么爱笑,难道也怕孤单吗?」
他失笑,「这世界上,有谁不怕孤独呢?更遑论我是个孤儿,能有个贴心的伴侣,对我而言,是件多么可贵的事情。」
原来爱笑如他,也有这么一番心事,原来感觉孤单的不只是她一人,还有他……
心底最柔软的深处被某种情绪触动著,移动脚步,如茵趋前主动吻上他的唇,没有尴尬、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
在夕阳的余晖中,如茵终於能够确定,她对他不只是喜欢,还是一种更深入的依恋,那种想和他合而为一,不舍他受到任何一点伤悲的感觉,应该就叫做爱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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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吃什么?蚵仔面线还是排骨饭?」
「随便。」
如茵好奇地在热闹的街上走走逛逛,夜市的摊子卖了太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这是她从没看过的,她觉得好新鲜。
对於晚上要吃什么,如茵的脑子现在没空去装那么无聊的事。
「这样好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前面那摊买几个水煎包,那一摊水煎包很有名,你有没有看见,有好多人在摊子前面排队?」
阿翔对她指了指摊子的方向,「人这么多,你就先在这附近几个摊位逛,千万别乱跑,免得我待会找不到你,知道吗?」
她微嗔,「好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阵甜意涌上心头,他真的好宠她哦!
这会儿,她还真庆幸自己在那天晚上作了正确的决定,没有随著爹地妈咪,让自己胡里胡涂地嫁进吕家,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尝不到爱情的醉人滋味了吗?
「如茵。」
一声叫唤让如茵直觉地回头,在见到来人後,心脏重重一跳。
「吕医师?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在诚品看到你的。」吕颂贤将双手放在西装裤袋里头,斯文的脸庞露出些许苦涩。
如茵大吃一惊,「诚品!你的意思是说,你跟踪我喽?」
「不是蓄意,只是很想知道,我是败在一个什么样的对手之下。」
「他很平凡,没有家世也没有钱……可是……我真的爱他!」
察觉到他的敌意,如茵下意识地帮阿翔说话,她要保护他。
「正因为他没有家世也没有钱,他更不应该爱你!」
从小出身在医生世家,年纪轻轻就在父亲的庇荫下挤身上流社会的吕颂贤,脑袋里有著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
说穿了,他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是输给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男人。
「如茵,难道你就丝毫不怕他根本是为了你身为叶家唯一继承人的背景而跟你在一起的吗?」
如茵想也没想就拚命地护著他,「你别侮辱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爹地叫叶廷风,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觊觎我的家世而跟我在一起的呢?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翔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吕颂贤扶扶眼镜,冷笑道:「如果是真心相爱,就该信任彼此,如果信任彼此,你又为什么要瞒著他你的真实身份?」
如茵单纯的没有想太多便回答,「他的自尊心很强,我不希望我们悬殊的身份,造成他心里上的压力,这跟信不信任,根本一点也没有关系。」
「是吗?如果你那么相信他,那么我就在这里陪你等他回来,看看等我揭穿你的身世後,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吕颂贤无情地反驳,「如果爱的够深,无论你的家世如何,都不该动摇你们伟大的感情,不是吗?」
「你……」个性柔顺的如茵说不过他,心一急,胸口急违地疼痛了起来,她按住心口,皱头紧蹙,汗水立刻自额角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吕颂贤的神情一凛,举步上前扶住如茵。
「如茵,你怎么了?」
「我……我胸口好疼……」如茵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太了解她的病情了,她不能急、不能气,不允许受到任何刺激。
此刻她的状况,八成是因为怕他揭穿她的身世而心急病发。
吕颂贤有些自责自己的鲁莽,让她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病情再度复发,但时间并不容许他继续自责下去,她必须立刻送医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