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软腿,我只要你切记我的话,不过很显然——你忘了。”
冷绝所面露出的残绝诡佞,令赤蛟没来由的浑身直打冷颤,突地,他察觉到自己一直过于小觑皇门的力量。
纵使这股力量曾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毁灭,他仍是嚣猖地再度挑战他的威势。
以致,他终于将黑赤帮带进再也无法回头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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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我不走,我要等二少!”玉绛柔低喝道。
但,抱住她的人丝毫不理会。
“我命令……你停下……停下……”她这个贴身护卫权力并不小,可惜仍无法使唤任何人。
嗤!她在皇门一向不受他人看重,二少是,其他门员更是。
一股椎心刺痛的无力感,终令她心碎地合起眼帘,命意识挣离这无用的身躯。
“唷!好一位可怜的浴血新娘,你主子是怎么办事的?调了那么多人手,还是把你搞成这样。”
顿时停住的脚步及骤然响起的调侃声音,让已合起眼的玉绛柔心慌地想要掀开眼帘。
“可怜的新娘,你就来我身边,不要再跟你那个残酷的主子好了。”修白的手指戏弄地抚触她煽动的眼睫。
“三……”当玉绛柔终于睁开一丝缝隙时,一张布满讥诮的优雅面庞立即令她震愕住。
“别吃惊,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带走你这位可爱又可怜的胡涂新娘而已!”
第十章
二少:
绛柔求您,求您放过唐夕昂,他并没有错,他只是错在生出我这个未曾蒙面的女儿而已,所以求您放过他吧;如果我的死还不能减少您对我的憎恨,那请您念在我曾经服侍过您的份上,好心地让我母亲见唐夕昂一面,来生,绛柔必定做牛做马任您驱使,以报答您的大恩。
还有,绛柔有一句话藏了近六年,一直都不敢讲,甚至是不能讲,所以我只好用写的,或许您在看完之后就会马上撕掉它,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那就是在绛柔看到您第一眼时,绛柔就……就……
我……我还是不讲的好,免得二少会在一怒之下,就不肯让我母亲去见唐夕昂。
我真的很感谢二少当初带我离开黑赤帮,不管您是为了什么理由。
谢谢、谢谢!
听雨绝笔
(请容我自称)
该死的你!
想做听雨、想我饶过唐夕昂,就直接对我说、跟我讲,我会答应你、成全你。
可恶,你到底给我藏到哪里去?
该死的老三,你敢拐走我的女人。
你们就祈求不要被我找到,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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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好恐怖喔,二哥下了终极追缉令,若是被他逮着的话,我就完蛋了,还是赶紧溜的好。对了,去老大那边最好,若是他不肯收留,还有那个心地善良的大嫂可以让我靠。”都怪他一时大意,中了小美奸计,才不得不劫个祸害回来,继而造成他里外不是人的窘境。
西主赶紧关闭属下所急传来的电脑影像,一副想溜之大吉的皮样。
“三少哥哥,您想溜去哪里?”
“喝!哪有……我哪有要溜走?”三少嘻皮笑脸地一把扯住小美,并将之她兜入怀中轻抚。
“可是,我明明有听见你要跑去找……”小美狠狠地抓下黏在她双颊上作怪的魔掌。
“你一定听错,三少哥哥怎么会扔下二位小美人,而自己跑去躲起来呢?”西主硬是死不承认。
“是呀!尤其听雨姐姐的伤势才刚刚好转,心头正值空虚无助之际,若是此刻有人在旁轻声安慰她,听雨姐姐定会感动得要命;到时即使让二少哥哥找到,又哪会怪罪到三少哥哥的头上来!”她就是要二少哥哥承认对听雨姐姐的爱意,以及让他瞧瞧欺负姐姐的后果,所以她才会临时想要三少哥哥将听雨姐姐半途拦截过来。
反正劫走姐姐的是三少哥哥的人马,二少哥哥绝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嘻!她还是挺聪明的,知道要拖三少哥哥下水,而她又可全身而退。
“小美,你真替我设想周到。”西主忽然捧住小美可爱的小脸蛋,饱含无限感激地说道。
“应……应该的。”对准那张特大号的笑脸,小美显然被他眼底所蕴含的邪异给愣住。
“那我现在就去安慰听雨小美人。”
“呃,好呀!不过,你可别弄巧成拙,惹得姐姐更不开心喔。”她会不会太小看三少哥哥了!
“小美妹妹放心,你三少哥哥绝对会好好劝解听雨小美人的。”西主暧昧地对小美抛了个媚眼,瞬间令小美雪颊立即酡红。
是吗?小美全身突然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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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该杀的老三有没有躲到你那里去?”
冷绝阴鸷地对着墙上的宽平大萤幕,以寒到极点的冷残声音迸裂出声。
“绝,老三这次真把你给惹火了。”东主低沉地笑着。
“哼!”阴邪的眼,燃烧得更为炽热。
“她——对你重要吗?”东主旋即正色地问他。
如果不重要,他会立刻下令除掉她,以免酿成南、西二门无谓的祸端。
“很重要。”冷绝毫不犹豫地宣誓自己的决定。
“不报仇了?”
“我要立她为后。”冷绝更坚定地回答。
他现在只要玉绛柔,关于报仇之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东主笑了笑。
“大哥,老三到底是……”
“我不想看到被剥了皮的老三。”
“不会……”冷绝抿紧唇,咬牙地答应。
“嘻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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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的玉绛柔,闭着双眼,让微风徐徐吹动她的发丝,又让发丝微微拂过她白皙无瑕的面颊,她静静地让耗弱过度的身心,能获得充分的休憩。
她足足躺了一个月,得要尽快复元才行。
然后,赶快回到他身边,亲自向他请罪,再求他放过母亲,以及求他放过唐夕昂,然后……
“呀——为什么我不死?为什么我不死……为什么?”玉绛柔突然万分厌恶这样的自己,便激动地挣扎起身,却无力软倒在地。
“我恨死自己,恨死我自己了。”她溢出泪水,十指深深地陷入泥地,死命抠住地上翠绿的草皮。
“你恨自己干嘛!你该恨的是你主子才是。”
“三少。”玉绛柔缓缓抬起眼眸,惶惶然地凝视西主带笑的诡眼。
“不要虐待我的草皮,你这双手所要掐住的目标,该是南主的脖子。”西主掬起她沾满泥泞的小手,好似心疼地擦拭着。
“三少……”玉绛柔瞪大眼地摇晃着螓首,并想抽回被他握住的双手。
三少怎么能对她说出这种话?而且他是地位尊贵的西派门主,不能纡尊降贵地替她擦拭双手。
“你也知道你主子对你很……”冷不防地,西主将她抱回轮椅上,又意喻深长地笑睇她一眼。
“绛柔很明白。”她唇角抽搐了下。
“是吗?”现在反倒是老二明白,而你却……
“三少,绛柔……想求您一件事……”
“等等,谁叫绛柔?”西主流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对不起,是听雨想请求您一件事。”她茫然怅失地垂眼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快说是什么事?”西主懒懒地勾起一抹俊美无邪的阳光笑容,直率地催促她。
“是……”她踌躇了。
“你快说,不用对我客气。”或许,能捉弄他们的机会已经不多,他当然要赶紧把握时间,呵呵……谁教老二上次太不给他面子,他可是很会记仇的。
她若说出来,三少会帮她吗?
毕竟,三少也曾经说过,她不该留在二少身边,可是她又很怕二少会对……
“能不能请三少帮我向……二少求情?”她低声下气地说着。
“求什么情?”西主有趣地扬眉。
“请二少饶过我的母亲跟……父亲,我怕二少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他们二人产生更大的误解,所以想请三少……”
“唉!”西主骤然叹口气。
这声叹息,直教玉绛柔的心凉了半截。
“不行吗?”她始终孑然一身,没有人肯帮助她。
“不是不行,而是你终究不是我直隶的下属,恐怕我这一提出,你主子会说我逾越了。”他一副很严肃地支额晃脑。
“您说得对,是听雨太胡来,就当我没说过。”她掩不在哀戚地暗嘲自己的异想天开。
“先别失望,我可不像你主子那么没人性。”
“二少才不是。”她蓦然替冷绝争辩。
“唷!你对你那个没心没肺的主子实在太忠心,唉!连我都忍不住要替你抱不平。”
三少如此说,却只有令她益加难堪而已。
“我有个法子不错,既能让我有名目替你说项,又可让你脱离苦海,你要不要参考看看?”他忽而蹲下身,漾起一丝诡异之哂笑。
玉绛柔空洞迷离的双瞳,被动地凝视三少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做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