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齐……”
单仪君自然不晓得宫子齐的内心有多么雀跃,她只是很尽责地柔声唤着她丈夫的名,殊不知她轻柔而夹带羞涩的嗓音,听在宫子齐的耳里有多么惑人心神。
“仪君……”
宫子齐的低音在单仪君的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烫得她几乎失去反抗的力气,交叠在单仪君手腕上的双掌由她的手臂一路下滑,顺着她身躯的曲线往她的颈项探去,摸索地寻着她的衣扣。
“子、子齐!那个……你……”单仪君不安地抓着宫子齐的衣襟,轻声问道:“我……我要不要……替你更衣啊……”
单仪君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宫子齐低吟了声,紧接着使捧起单仪君的脸庞,狠狠地往她的唇上啃咬。
单仪君原想出声询问宫子齐为何咬她的唇,但紧接而来的却是温热的舌尖直窜她的唇齿之间,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失去。
宫子齐自然不可能让单仪君有空档为他更衣,所以在狂吻单仪君的同时,他也忙碌而熟练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衣与腰带。
瞧见宫子齐的动作,让单仪君的脸蛋涨得更红、身子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因为,她可是头一遭瞧见男人的身子!
宫子齐虽是今科状元,但他自幼习武,所以还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躯比起一般书生可说是结实许多。
“仪君……知不知道你红透的脸蛋瞧起来像什么?”宫子齐瞧见单仪君开始紧张起来,于是搁下脱到一半的袍子,开始在她耳边低语。
掌心紧贴着宫子齐光裸上半身的单仪君根本无心听话,只能勉强地回应:“像……像什么?”
“你像颗熟透的桃子……”宫子齐低声笑道:“果肉白里透红像你的肌肤,外皮柔嫩鲜红,像你此时的脸蛋……真是诱人!让我想一口将你吞下。”
“我……我才没有……”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赞美词,让单仪君禁不住粉颊透红,几乎一路红至耳根,“子齐……别笑我了……”
“我没有笑你……”宫子齐紧紧地将单仪君抱住,“也许你是没有碧月那般美艳也不像盘儿那般可爱,但是你有你的美,只是藏在旁人看一见的地方。”
“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单仪君轻整起眉头,怯生生地问道:“那么……子齐,你也看不见吗?”
她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美与不美,但是在面对宫子齐的时候,她很希望自己有足以配得上他的地方。
“不,你的美只有我瞧得见。”看着单仪君略显迷蒙的脸蛋,宫子齐此刻倒是很感谢旁人的蜚短流长,让单仪君自幼以来少人追求,才能让皇上将她许配给他。
“只有子齐你瞧得见?”单仪君不是很懂。
“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的美只要留给我欣赏就好了,因此只有我才瞧得见,这样不是很好吗?”宫子齐说着只对自己有利的歪理。
“嗯……只要子齐你看得见……”单仪君娇柔地笑了下,“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仪君……”
宫子齐再度将头埋入单仪君早已散乱的秀发之间,汲取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单仪君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散发着远比平时还要高的温度,烧得他一身欲火根本无法停止……
※※※
“公主!不得了了!公主!驸马爷!”
突地,在两人正沉醉于满屋春色之余,一声惊人的尖叫声却突兀地打断了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让宫子齐差点想叫人将程咬金给拖出去斩了。
他苦等了多日的春宵啊!
为什么又在紧要关头被打断了?
“公主?驸马爷?对不起……盘儿有急事要禀告……”盘儿急促的声音跟着脚步声来到房门外头停下,似乎真有要紧事。
“等等,我马上出去。”
宫子齐低吼了一声,无奈地在单仪君小巧的耳垂边轻吻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将身上脱了一半的衣物给穿回去,然后下床去开门。
单仪君面对被打断的激情,脸上嫣红未散,衣襟又早已被宫子齐扯得乱七八糟;是故她只能窝在床上,又差又窘地整理着自个儿的衣服。
“驸马爷?”盘儿小心翼翼地隔着门板问道:“呃……盘儿可以进去了吗?”
盘儿可不是傻子,听着薄薄门板传来穿农的沙沙声响,聪明的人都猜得到公主与驸马爷刚才在做什么。
“有什么急事要禀报,非得赶着大半夜的?”宫子齐哑着嗓子出来应门,被刻意压抑的欲火如今只剩下想要骂人的怒火。
“呃,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二公主突然来访,而且嚷着要找公主,所以盘儿只得前来打扰。”
“二公主?”宫子齐感到错愕。
二公主不就是夏无采的妻子吗?
那个传闻中貌似天仙的二公主……
大半夜的,她放着夏无采不理,跑到他这儿来找他的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七章
“皇姐!”二公主一见到亲爱的姐姐出现,立刻飞也似地扑了上去,一张粉嫩的小脸早已布满泪痕。
“季幽你怎么了?为何深夜里……”单仪君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见单季幽哭成这副德行,也不好再出声追问,只能先行安慰。
“呜……皇姐,我讨厌他,我不要回去了!我不要!”
单季幽一边哭泣一边抱怨,虽未曾指名道姓,说出话里指的人是谁,但是任谁都知晓二公主嫁予今科武状元一事,所以站在一旁的宫子齐很快便将脑筋动到武状元身上。“莫非无采对二公主您失礼了?”
宫子齐虽然对于被二公主打断难得良宵一事感到恼火.但是见个美人哭得梨花带泪,是男人都不好再多加责骂,所以他只希望能早点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将二公主早些送回去。
“你是谁啊?为什么知道他叫夏无采?”单季幽自单仪君的怀里抬起头来,纳闷地瞧着站在姐姐身边的男人,“你该不是娶了皇姐的今科状元吧?”
“正是在下。”宫子齐忍不住失笑道。
怎么他这个今科状元好像是没名没处一样,每个人见着他,都只记得他是今科状元郎,倒没人识得他的名字。
就连唐节华他们也是一样,旁人只道今年武探花、武榜眼如何如何,却鲜少提起他们各自的名字。
“那群人在闹洞房的时候提过你的名字,父皇也提过你。”单季幽哺哺自语道:“我记得的,你叫……嗯……啊!你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子宫子齐!”
“是的,亏二公主记得才疏学浅的在下,真是荣幸。”宫子齐又苦笑了下。
连喊他的名字都要挂上自家父亲的名号,唉!这宫中的人还真难相处!没什么响亮的名号好像就抬不起头来似的。
怪不得啊!若是他的仪君整日生活在这群人当中,成天被人比较来比较去的,也难怪她会对自个儿的长相感到自卑了。
可是如今,眼前这传闻中的两位公主站在一起时,在他这个做丈夫的看来,单仪君却远比单季幽来得出色许多。
虽然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单季幽的容貌确如传闻中那般美丽,但是她美得太过傲气,相较之下,单仪君的清秀温柔就可人得多了。。
“你太谦虚了,说什么才流学浅,你分明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父皇还成天对你夸赞有加,哪儿来的才疏学钱?没有变成才高气傲就是人民之福了。”单季幽抹了抹泪水,像是已经将与夏无采争吵一事忘却。
“季幽,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母后说过女孩子家说话该温柔一点。”单仪君没辙地轻拉单季幽的衣袖。
“皇姐,你就是这样才会老是被人欺负,就连旁人说你其貌不扬,你都不懂得反驳。”单季幽蹙起眉心,从单仪君的身旁跳开,“你快跟母后一样了,再这样下去,你的丈夫会小妾成群,而你会被丢在一旁。”
闻言,宫子齐忍不住开口说道:“咳!二公主,请你别危言耸听好吗?在下对大公主一片真心,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二公主,说起话来还真是与单仪君完全不同,没有她的婉转,倒是大胆得很,也许是让人疼爱习惯了吧!所以说起话来处处逼人,与她的美貌一样有着莫名的气势。
这样的二公主……唉!也难怪生性冷漠的夏无采会与她相处不来。
“是吗?”单季幽步回单仪君的身边,疑惑地问道:“我说皇姐,他真的没纳妾?”
在单季幽看来,她这个皇姐善良得过分,所以成亲之时,她一直在想,皇姐会不会被欺负?原本她还想过府来给宫子齐一点下马威,好让他不敢欺负皇姐的,没料到宫子齐似乎还对皇姐挺照顾的。
“子齐没有纳妾的意思,你就别瞎操心了。”被单季幽一提,单仪君忍不住又想起自己替宫子齐找小妾的事情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是太糊涂了些,没先确定过宫子齐的心意,便自顾自地替他找小妾,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