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飘忽起来,美颜满是不敢置信。“那么——你为了找到这么一个女人,跟多少女人上过床?”她恼怒了。“你只为了求证我是不是那个女人?!男人花心风流的借口千百种,她却连“风流韵事’’都算不上,而只是他的一个“测试品”?!
祭先祐下床,大掌握住她颤抖的小手。“我没有为家族流传的‘命定’论,寻找特定女人的习惯;遇见你,或许只是巧合,但现在我相信了——”单臂将她揽进怀里;另一手托起她的脸庞,一双黑眸暗示着他对她的独占。“不管我何时遇见你,你终究会是我祭先祐的妻子。”
古怡童呼吸一窒,瞪大美眸,喉头恍若闷饶着一簇火苗般,既干又疼。久久,她抑着嗓音,极困难似的开口: “我已经嫁给江百川了!”为什么此刻她觉得好心酸?
祭先祐猛地抱紧她,大掌将她的脸压人怀中。“任何形式的世俗认定,都无法左右我!”
厚实的声调由上传来,他狂妄如神,令她心乱心痛。“不……”她推开他,美眸迎向他。“不要讲这种狂妄的话!”莫名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她又道:“我是江百川的妻子呀!”
祭先祐蹙眉,额心深摺,欲开口,但她先一步打断他发言。
“我该回去了。”她看进他眼底。含泪的忧伤眼神告诉他: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祭先祐沉默着。好一会儿,靠近她,探手抹干她泪湿的美颜。“我送你。”他说。
她微微颔首,疲惫般合眸,感受今日最后的温存,由他指尖传导至脸上。
他不该把她逼急——
毕竟,困扰他的,不是她已婚的身份,而是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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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日光厅的玻璃墙面爬满了水痕,露台的草皮水亮青绿,盆栽里积着小小的水洼!微风吹得薄巧叶片窸窸窣窣出声。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安宁,俗世的嘈杂全化为无声的文字,自笔尖流泄。
古怡童照例起了一个大早,坐在落地窗旁的写字台,面对窗外露台的一景一物,平心静气地边写作边阅读着。
“叩叩叩!”敲门声响,时间接近七点,是佣人来探问她起床否。
佣人是江家大宅派来的,一名中年妇人,采上班制,负责打理她和江百川的生活起居。
“少夫人,您的早茶——”佣人进到起居室,站在未掩实的双摺门后,谨慎地看着卧房里的少夫人。
古怡童微微偏转美颜,看一下端着托盘的人影。江家大宅将佣人训练得精明伶利、很懂得察言观色,没得到应允,绝不会打扰有晨读习惯的少夫人。
古怡童瞳眸闪了闪,转回头,盖上钢笔笔盖,合上别致的笔记本,叠好桌面的书籍,起身走到起居室。落了座,佣人随即沏好参茶在她眼前,而后进入她的卧房整理寝具。
佣人铺好床单、枕套、取走她前一天换下的衣物,便静静离去。
今天,亦是如此——
’喝过早茶半小时后,是早餐时间;餐桌上只会有一人份早餐,供她一个人坐在清幽的饭厅,沉默地吃完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除了新婚隔天回江家餐叙外,这一个星期来,她从未与她的“丈夫”江百川同桌共食,甚至没见上一面。他们各有生活,不须交集,佣人像是被派来专门服侍她一人。
饮茶完毕,她放下早茶杯子。起身从起居室走回卧房,脱掉晨衣,穿上一袭无领叠襟洋装,化了淡妆,长发盘成法式扭卷。镜子里映出一张望不见情绪的绝伦脸蛋,一贯典雅精致的服仪,今晨多了一丝冷艳,她擦了酒红色的唇彩,出房门,慢悠悠行至饭厅。
“早。”祭先祐意外地出现在饭桌主位上。
古怡童微微一震,脚步停在低低的门槛前,被掀撩的水晶珠帘,在她背后清脆地响着。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并且要她到他身边。
“你……为什么在这儿?”惊诧的嗓音有些吞吞吐吐。他们四天没见面,但感觉似乎更久。她的美颜浮现茫然,轻飘飘的步履徐缓缩短两人的距离,来到他身前。
祭先祐站起来,右掌托在她脑后,左手勒住她的腰,俯下俊颜,吻住她的唇。
她尝到他舌尖有人参和咖啡的味道。桌边空着一只早茶杯,咖啡壶里仅剩残余的汁液。这个男人喝过早茶少说是半小时前的事,一壶热咖啡要喝完,也得花个几十分钟,何况烫嘴,还要耐心地吹凉,才能顺口。
她眯着眼,双臂紧紧环抱着他。“你来很久了?”嗓音娇弱地在他唇间喃问。
祭先祐的吻转浅,声音沉缓地自两人贴触的唇边冒出。“我等你醒来。”
她推抵他的胸膛,离开他的唇,仰着脸微喘,徐徐掀眸,晶亮眼帘映着他的脸孔。“你可以让佣人叫我的。”提胸屏息,她抑着嗓音道。
他抚着她的发鬓。“江家的佣人没有我来得早。”天未亮,他就到了,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她房里,看过沉睡的美人儿,不舍唤醒。“我想等你——”嘴边沾上了她的唇彩,两片紧抿的唇像是惹了血腥的薄刃,带着杀戮似的掠夺。
她轻轻眨动睫毛,纤葱玉指抹拭他唇角的红渍。“你不只是‘等我’,对吗——”再次凝望他的眼,她当然看得那眸底的雾气和占有。不用多问他如何而来、是否引起佣人侧目;这名神秘不凡的狂傲男人,自然能教人屈服,恭敬有礼地为他泡一杯早茶、煮上一壶咖啡,伺候一切他所求、所要的。
祭先祐抓住她摩挲的小手,偏侧脸庞吻着她的掌心、她的腕,低喃:“江百川说你想‘度蜜月’——”
她胸口一窒,明知“度蜜月”三字出自他嘴中,是多么不恰当,内心却仍涌起强烈的期盼。
“我要带你走。”长指描画着他绝美的五官,他的确不只是“等她”。
“去哪儿?”她抖着唇,心悸动不已,几乎知道答案了。
“度蜜月。”他低沉的声音呼应着她内心所想。
“什么时候?”她看着他,眸光水亮得出奇,像是要掉出泪般。
他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美颜,大掌握住她的双手,视线与她相凝。 “今天启程,我和你,去吗——”
他想留给她片刻思考,无意再像数天前那样逼急她。
思考及不上欲望,她靠人他怀里,淡淡一句:“我得收拾行李。”
他长臂一揽一举,抱起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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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为他而存在,一切皆任他予取予求。
他们的出境方式太奇特——特殊通关、备受礼遇,与一般群众区隔,经由专人引导,直到登上私人喷射客机,像是什么皇亲贵胄低调出游般,连她那些拥有高级官员身份的父兄长辈都未曾享有如此特权,无须查验证件,便能离台。
“旅途很远,好好睡一下。”祭先祐似乎不准备对她解释什么。
咱大的机舱改装得舒适豪华,如同空中寓所,客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还有两位随机佣人服侍。
“先生,您的饮料。”
“搁桌上。”祭先祐随手一挥,遣走女佣,双眸紧盯着古怡童。
她靠窗而坐,悠悠看着舱窗外被机翼切割的白云。“祭家的图腾彩绘在整架机身——”那条巨龙正在云层之上穿梭,护着这趟行程?!
祭先祐眼眸闪了闪,从沙发里站起,绕过桌子,坐人她身旁的空位。“睡一下,嗯。”拉下窗罩,阻绝蓝白混沌的景致,吻吻她的发鬓,他温和的语调中含有一丝坚持。
“我不想睡!”她转头看他,美颜顿了顿,道:“故事……也许你可以说些‘故事’给我听。”想知道更多祭家的事,这个欲望来得突然,达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真的在意起这个男人了。
祭先祐神情沉吟,对住她认真的双眼,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故事——”极慢的嗓音未落定——
“祭先生,”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给女士的。”高大的男子端着一杯说不出色泽的怪异饮料,隔桌站在他俩对面。
虽是背光,但古怡童认得这名男子,是那。日引领她搭电梯上顶楼总统套房的“饭店人员”。
“她不需要。”冷硬的拒绝,祭先祐无视男子的存在。
“这是规定。”男子平声平调,像机械一般。
祭先祐眼神凌厉地一闪,猛然站起,昂藏之躯挟过一阵气流,掠倒桌上女佣先前送的饮料,汁液如火燎原迅速渗染桌布。两道高大的身影直立眼前,再大的空间,此时也显得狭小了。古怡童感到气氛僵凝——祭先祐周身隐隐幅射着怒意,男子却无畏无惧。男子似乎执意要她喝下他手中的饮料,祭先祐则不肯,不肯对她说说祭家的事,这教她想试试那杯“神秘饮料”是否是穿肠毒药!
祭先祐沉冷地嗓音再起,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语言,针对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