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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里,燃着熊熊烈火。他脱掉她湿冷的裙装,细吻如雨点落在她的肩、颈。她轻轻扭动身躯,站在长毛地毯上的纤足蜷缩起来。他缓缓降下高大的身材,单膝曲跪,亲吻她白皙的肚腹。她轻颤着,推开他的肩,退一步,背对他,解开发辫,往床铺走,缤纷的花儿顺着发丝滑落,点缀了单调的地毯。
“怡童——”祭先祐低哑地叫了她一声。
古怡童坐在大床中央,静幽幽地看着他。
祭先祐站起身,褪去一身束缚,走向她。他压倒地,躺在床上。地垂下眼帘,双手抓着他结实的上臂。
“为什么不敢面对我?”长指描着她的发鬓,他沉声低语。她从来不曾如此
“怡童。”他再唤她的名。
她突然抱紧他。
“你怎么了?”他蹙眉。
她摇摇头,柔唇亲吻着他耳后。“抱我……”她激动地要求。心中有股莫名的矛盾亟欲抒发。
脖陉传来湿润感,祭先祐眸光暗了下来。久久,他拉开她的藕臂,压在床面,俯首吻去她的泪,含住她的唇,不再逼问她怎么了,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着她。
她咬着他的舌尖,细弱呜咽的.嗓音想要叫他的名,却叫不出来,让她又急又伤心。
祭先祐坐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低语:“别急,我在这儿。”然后唱起罗心唱过的那首歌谣。
她颤抖不已,泪水自紧闭的双眸淌流,沾湿他的胸口。
他边亲吻她边唱歌,大掌来回抚着她的发丝。
男性嗓音没有罗心的缠绵凄美,而是充满安抚的稳定力量,浑厚磅砖,教不安的心儿沉潜入定。
神秘的语言依旧,但歌谱让人听不出原来的哀伤,故事仿佛翻了个转儿,不一样了——
清醒时,她发现自己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结实的腹肌起伏着,顺着往上看,祭先祐正品着醇酒,一掌抚摸着她露出被子外的肩膀。
“醒了?”他的眸光像是从来没移动般看着她。
她枕回他腿上,指尖指腹轻轻搓揉上好丝绸制成的男性睡袍。
“该用餐了,”他放下酒杯,按了墙上的一个键。“我让他们把晚餐送到起居间。”
酒香随男性气息而来,她皱眉,仰起纤颈。“你还没吃饭就喝酒?”低柔的嗓音净是不赞同。
祭先祐挑挑眉,道:“伤不了我。”拿回酒杯,欲喝完剩余的酒液。
“这是烈酒!”白首的手夺过杯子,她总在不自觉的意识下担心着他。
他有些意外她的大动作,俊颜沉了一下,眸子闪出笑意,脸庞俯近她。“你越来越像个妻子了——”
她愣住,眸光闪烁。
他低沉的噪音继续道:“我的妻子。”眼中闪着赤裸的占有。
她胸口一阵揪疼,眼底莫名起了雾。
佣人来来去去服侍他们净身更衣后,退出他俩独处的空间。
起居室的圆桌,摆了几道中式餐点,色香味俱全。餐具是典雅的青花瓷、白银着。
他挟了一筷子八宝银芽到她的小碟中。“吃吧。”然后,又以汤匙舀了蟠龙菜,同样放进她碗内。
她看着碗、碟里做功精致的远古菜肴,突然没了食欲,眸光转而盯住筷子上的龙形纹饰。“你改了故事内容对不对?”他唱的歌谣跟罗心的,毕竟是不同。
祭先祐放下碗筷,拉起她。“跟我来。”两人走到起居室外的临湖观景台。
“今晚是月圆。”他状似不经意地说。
她抬头看着没有星子的天空,月光辉映下,成了一片神秘的幽紫。很奇怪,“龙鳞湖”面找不到月亮的倒影。雾寒之气弥漫湖面,牵引月光,水光交织:如丝,一线一线拉扯着,湖水仿佛灌上了天。
“‘月圆之夜,男仙的灵气与女仙泪水滴成的湖水融合,化为水巨龙,直窜天门,淹没天界,带回自己的爱侣,永世不离’——”他的声音像在吟诵史诗,传散在空气里。
她目光含水,停留在湖面那团混沌似的白亮迷漾。风像个无形的偷儿钻出钻人,湖水波光邻邻,水纹银白透蓝,层层叠叠,宛如鳞片。
“月图之夜才能真正看清龙‘鳞’湖,”祭先祐双手搭上她微微颤抖的双肩。“罗心知道的只有一半。”
她沉默许久,才道:“她只是唱歌谣,故事内容是我多情的猜测。”
祭先祐摇摇头,双掌顺她的肩滑下,握着她的小手。“你的心听明白所有祭家的事,这是感应,是命定。”
他没贴靠她的背,她依旧感受到他的心跳。
冷风呼啸,天地间卷过一道轻烟,银铃声响发自她踝间的链饰,高原湖边的夜色笼罩着仙灵之气。她想起古家大宅的湖光山色,总是欠缺性灵,无法令人感动,像座关住人心的苦闷牢笼……
“这湖畔的夜晚,不同于古家后院。”他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转身,柔荑脱离他掌心一会儿,反握住他的大手,与他面对面,脑海浮现婚前要去试婚纱,与他在古家后院见面的那日景象。
“还需要借助经典文学寄托心灵吗?”这个男人能看穿她的心底。
她对住他,嗓音深切。“你觉得我很可怜吧,在那呆板僵化的环境中,只觉书中主人公的生命历程与自己有意识形态上的雷同。”晶莹剔透的指尖掐陷在他手背筋脉间,飘忽的水眸亟欲追寻某种安定心灵的力量。
他表情沉凝,深思般看着她,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他说了一句:“饭菜要凉了,进屋吧。”
他的眼神对她说着‘把心交予我吧,我才是你的心灵依归。”她的眸光沉,定下来;垂首,默默走进屋里。
祭先祐双眸微眯,盯着她纤细单薄的背影没入门帘,深合的目光瞥向湖畔。寒雾一下散了开,皎沽明月被锁在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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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天还要在湖畔看书吗?”罗心正准备打开一只别致的竹编手提箱。
坐在窗台下写字的古怡童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步伐略急朝向罗心。“这个不用整堙。”拿走手提箱,她抽起木梢卡榫,掀开竹箱;将笔记本放进去,小心翼翼地收妥。这是她离开台湾时,惟一携带的行李,里面装了几本她最常阅读的书,像是她的心灵宝盒。
来“龙鳞湖”时,不知道要住下,她没将它带在身边。三天前,祭先祐才命罗恒将箱子送来;到底他也知道这只箱子对她的重要性。
“里面装着给先祐少爷的情书吗?”罗心挑着细细的眉梢,轻快的语调净是捉弄。
古怡童抬眸望着她,纤指抓紧竹箱提把,芙颊倏地染上了红霞。
“呵……被我猜中了?!”罗心轻笑出声。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直盯她的表情变化。
尴尬中,古怡童被迫掩饰娇羞,正色道:“罗心——祭家准你们过问主人隐私吗?”一贯冷凝高贵的千金风范。
罗心眨动双眸,温婉的脸容恢复正经。“对不起,夫人,罗心不该开您玩笑。请您别跟先祐少爷说。”渴求原谅似的目光,认真带惧意地瞅住古怡童。
“你……”看着眼前的罗心,古怡重欲言又止,感到罪恶。她不是有意苛责下人,也从不颐指气使,只是……唉——“算了,别再犯就好,”她轻哺,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谢谢夫人原谅。”罗心嗓音清亮。
古怡童吓了一跳,美颜有些茫然,久久才说:“今天我想在附近山林小径走走,你去准备准备。”
“是,夫人。”学着古怡童先前的冷凝语气,罗心恭敬疏离地鞠个躬。
古怡童凝起眉心,她真的吓坏了罗心吗?
罗心偷瞄一眼夫人的神情,转过身,吐吐舌头,年轻的脸庞又露出捉弄似的笑了
先祐少爷的夫人真可爱,明明是个至情至性的多情女子呵。
虽说是来住几天度假,祭先祐仍无法时时刻刻陪她。她不习惯“龙鳞湖”别墅里的佣人服侍,祭先祐将罗心调过来,伺她作伴。
她们走在午后的阳光里,罗心撑着、把丝质阳伞,为她遮阳。微风若有似无地吹送,裙裾翩翩翻卷,拂过绿草上的小花儿,她提起裙摆,拣去棉絮般的花抱,撒向空中,如霜雪飞降。
林荫山径缓缓起伏,一条小小的石板步道上,花丛规则生长,蔓延至上坡的一幢地中海式建筑。
“唷!是罗心呀!”一名貌美的妇女正在庭院里蒋花弄草。
“你好。”罗心挥手笑了笑。转头对古怡童说:“夫人,要不要进去坐坐?”
古怡童看着罗心,眼神恬静。“太打扰了。”她没因祭先祐的身份,而忘了礼仪,在这岛上有恃无恐地乱闯。
罗心笑着,有些忘形地拉住她的手。“不要紧的,夫人,您别太严肃。”拖着她往人家的庭院走。
“罗心——”古怡童低叫,步伐交叠凌乱地踩踏着。
“你这丫头,”妇女放下手边的工作,拉开漆白栅门,让她们进入,并在罗心经过时,捏一下罗心水嫩的顿衅。二来就没规没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