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的身形庞大,在街上走动的话定会吓坏途人的。
“可是……留它一个在这里……好吗?”映月柳眉轻皱。白虎身上的伤是痊愈了,但为它独自在房内岂不把它闷坏。
白虎缓缓的站起身来,雪白的身子轻巧的往锦榻一跃,合上眼,睡它的午觉去。
“现在放心了?”上官骏没好气地笑问。
对于她对白虎的过分关心,他是一阵无力。
“嗯!”
“走吧!”
牵起她的手,上官骏带着她离开客栈,往热闹的市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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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康庄的大街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操着南腔北调的人们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繁盛的市集热闹而和平,反映着一片太平的盛世。
上官骏带着映月四处游看着,人潮汹涌的大街对映月来是如此陌生。她就像个好奇的小孩子般,一双大眼碌碌转着不断地四周张望,不时发出低低的惊讶声。
“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被周遭的目光看不得不自在,映月不自觉的靠近上官骏,担心地问。
“别理会他们。”上官骏闷闷地道,将映月拉近自己。
映月她长得绝色可人,一路上惹来许多注目,有些男人更肆无忌惮的瞪着她猛瞧,看得上官骏胸口翻腾着酸意,要不是见映月玩得高兴,他早就把她带回客栈,锁在厢房里不让人看她了!
像是此刻,他多想将那该死的摊贩老板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丢在地上用力的踩两脚!
“美丽的小姑娘,喜欢这支银钗啊?”胖胖的摊子老板见映月低看着一根雕塑精美的银钗,笑问道。
“不、不是的。”映月挥手摇头,急忙把握在手中的银钗放下。
“喜欢的话就拿去啊!我不算钱的!”老板拿起钗就要递给映月,肥大的手掌趁机想要握住映月的小手。
就在同时,上官骏的大掌握住老板的手腕,冷冷的问:“多少钱?”
“呃……”老板顿了一顿,上官骏身上透着阵阵阴霾的气息,他咽了好几下喉,结巴道:“三、三、三两银……”
他拿出三两银子给老板后,便搂着映月的纤腰离去。
“上官公子,你不舒服吗?”见他脸色不好,映月担心地问。
“没有。”上官骏道。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呢……”映月皱眉。
“不是。”上官骏闷闷地道,用力将心中不悦的感觉扪出心底后,他才警觉自己一路还握着那一枚银钗,他低头看了映月一眼,将发钗交到她的手中,道:“给你。”
“给我的?”映月受宠若地睁大乌瞳。
“难道我买给自己?”上官骏好笑地说道。
“真的要送我?”映月低凝着手中的银钗,“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上官骏将发钗自她的手中抽起,在她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之前,大掌轻握住她垂在身后的长发,俐落一旋,用银钗轻轻的盘起。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手中乌亮的发丝像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他不舍得伤害它一丁点。
柔软的长发摩擦着他的大掌,一阵属于她独有的香气缓缓的袭来,让他心神一闪。
头一回收到别人所送的礼物,满满的感动自心底涌至喉头,让她喉间一涩,沙哑地道:“谢谢……”
上官骏几乎用尽所有气力才刻制得住吻昏她的冲动。他收回视线,哑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阿旺他们等着我们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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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们这一次要保的镖。”
“一幅画?”
“一幅不得了的画卷!”
正午的阳光照着大地,漫天细雨渐渐停了下来,温暖的太阳照着大地上的一片葱绿,为宁静的秋天添上一丝暖意。
客栈的马厩之内,但见朴素的马车旁,阿寿拿着干草喂着马儿而映月则收拾着马车上的细软,将准备路上用的东西,不经意的碰到马车内的暗格,露出一长方形的朴素木盒。
阿寿也不甚在意,打开木盒,露出一卷保存得极佳的锦画。
“不得了?”映月不解地偏头。
“这一幅画像叫‘秋林群鹿图’,据说值十万两银子呢i”阿寿解释道。
“十万两?”映月不置信地启唇。
纵然她对于银两没有什么概念,但十万两银子听起来就知道是个不少的数目了!
“对!这秋林群鹿图是千角鹿图两张中的其中一张,相传为辽国兴宗画来送给宋朝仁宗的礼物,画是以鹿为主题。我们这一趟镖是为京城的天下楼送的,听说他们于年初开张的牙行就想以千角鹿图为卖点,吸引各地商家到京,投买这市值十万两的古图。”阿寿头头是道地解说着。
“所以这么多人来保这一趟镖?”映月了然地道。
“就是啊!拥有这秋林群鹿图就等于拥有十万两银子,自然吸引不少山贼啊、大盗的了。”阿寿呵呵笑道。
“喔。”映月点点头。
“我说这么多,会不会闷坏你啊?”阿寿见映月只是不断的点头,也不知是否对秋林群鹿图的事没兴趣,他搔搔头,笑着说道。
“不会。”映月笑着摇头。
“映月姑娘笑起来很甜,应该常笑才是啊!”阿寿呵呵笑道。
一路上,映月的脸上没有很多的表情,大多时间,她一个人的时候,眉间总是带着些许的愁。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啊,做人要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知道吗?”
映月听了即顿了一顿,哑声道:“嗯……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自己人了还这么客气厂阿寿微笑道,突然笑得更深,揶揄道:“我说得对不对啊老大!”
映月不解地看着他,但见阿寿正带笑地望着自己身后,她转头一看,只见上官骏不知何时来到马厩里,剑眉不悦地轻皱,像是在瞪着某人似的。
“上官公子……”
“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吧。”阿寿轻笑一声,识趣地转身离开马厩。
他可不是笨蛋,上官骏对映月的特别关心,他不是感觉不到的。
上官骏对女人一向非常淡漠,从不曾为谁动过心,然而,他却竟二话不说的收留了映月,任来历不明的她留在自个的身边,这举动可真看傻了镖队里上上下下的眼。
看来他们该加快脚步回京,通知夫人准备喜事了!
“在想什么?”上官骏沉声问。
她的沉默让他知道她的情绪在波动,隐约感觉到某件事情要发生。
悠悠的风儿轻轻的吹送着,勾起了她的发丝。
映月定定的看着上官骏半响,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都不曾问过关于我的事?”
“不需要。”上官骏淡淡的道,轻步来到她的面前,如深潭般的眸子凝看着她。大掌将她不安分的发丝拢到耳后,他简单地道:“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你不怕我是来抢镖的吗?”她突然问道。
他是如此的信任她啊!难道……他不曾担心过,她是混进镖队里想要偷秋林群鹿图的吗?
“要是你真的是来抢镖的话,我直接将它交给你。”上官骏深深的看他一眼,认真地回答。
他所言非虚,比起秋林群鹿图,他更在乎她。
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回答,映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顿了一顿,垂下螓首:“其实……我是从村子里逃出来的……”
刚俊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我是在江南的一个小村里长大的,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一直以来,是一名已隐居多年的老大夫在照顾我跟姊姊的,我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在村里长大,虽然穷了一点,可是……我们是快乐的。”
说起已故的姊姊,映月的眼里蒙上一阵水气,声音变得哽咽。
“我们所住的村落本来就是十分的干旱,常常都不够水用……两年前,我们的村子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旱灾,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因为收成不好而饿死……那个时候,村里的巫师说,要找两个童女分别祭天求雨,所以他们就捉了姊姊跟我……他们把姊姊……把姊姊……活生生的烧死……而老大夫也因为受不住打击而去世了……”
话说到此,映月已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般滑下颊问。
“之后……他们把我关起来,说等到明年……再拿我……再拿我来祭天……”
她并非天生的结巴,只是她已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以致语言能力有些不好。
那些村民为了怕她逃跑,将她锁在远离人群的小木屋里,送食物的老婆婆也是又聋又哑……为了防止她逃,他们甚至不让她穿鞋。
他不忍地将她拉人怀中,不容她再续续说下去。
“不会有人再捉你回去了。”他怜惜地看着映月,坚定的保证道。紧抱着她的臂不自觉的缓缓收紧,喉间一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