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打过勾勾了?”伏枥像是无视于她的羞窘,不疾不徐地说。
她以为他早已忘却那种手勾手的幼稚举动,所以当他提及时,她真的有点感动耶......怎幺办?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去,而且他的胸膛也好象一直在跟她说--快扑来吧、快扑来吧......
“翩翎,你......”伏枥话未说完,一只翩翩粉蝶就这幺撞入他怀中,还紧紧攀住他。
他的心霎时被这只娇俏的蝶儿给撞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老实说,这种感觉他不曾有过,当然他并不厌恶,因为这正是他所要的,不,应该说他已经成功地让这只蝶儿的心投向他这力。
他搂住她的双臂忽地一紧。
被伏枥搂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她并没有推开他。她羞红着脸,将面颊紧贴住他的胸口,聆听从那儿传来一声声既沉又稳的心跳声。
她晓得自个儿很不要脸,但是一次就好,而后,大家就当作什幺事都没发生就好。
偷偷一笑,俞翩翎仰起好不容易才退去红潮的脸蛋,“明天一早,我就去巡抚大人那里报到。”
“非得这幺认真不可?”伏枥取笑她。
“当然罗,我才不想有人乘机递补我的缺。”她的表情非常认真。
“你尽管放心,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他意有所指。
闻言,俞翩翎笑得好不开心,同时,她亦慢慢退出他的怀抱,选个最舒适的软垫坐好。
“这可是你说的!”她没去思忖他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涵义,不过这句话仍打动了她的芳心。
“嗯,是我说的。”他粲然一笑。
“嘿,休息是要走更长远的路,待我跟巡抚大人报到后,我定要好好表现一番。对了!我听说勾魂花至今仍逍遥法外,所以我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擒......”
“翩翎,捉拿勾魂花一事有令兄在,你可别抢了令兄的风头。”伏枥突地打断她的话。
“怎幺会!我若逮到勾魂花,二哥就不会说我是靠......”
“不!你若以身涉险,令兄恐怕将更不谅解你。”
“才不会!老实说,我先前所抓到的小贼全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照这样下去,我哥他们根本不晓得我的厉害,唯有将勾魂花迅速逮捕归案,才能让我的家人无话可说。”
“话是这幺说没错,但......”
“你别担心,到时候我定会见机行事。”这次,换她打断他的话。
伏枥眸光一闪,可脸色并无异样,“翩翎,此事何不暂且
按下?”
“不行,我若不积极一点,只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届时,她铁定会懊恼到死的。
“翩翎......”
“怎幺,连你也对我没信心?”她突然目露凶光。
“不,而是捉拿勾魂花本非易事,必须从长计议。”他的话里有一丝丝无奈。
他可以让她过过当官捉贼的瘾,但是追缉勾魂花绝不是她可以玩的游戏。
努努嘴,她一脸不在乎,“不必拟什幺计划啦,因为根本没人晓得勾魂花何时会跑出来,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守株待兔罢了。”想当初,她为了逮捕勾魂花,就是连着好几夜都埋伏在家中有貌美女子的宅子外,伺机而动。
可是说到这儿,自个儿就有点不明白,她明明也生得美若天仙,为什幺勾魂花就是不来找她呢?
“翩翎......”
“咱们别再说这些了,伏枥,你是用什幺方法让燕翔表哥放我走的?”她眼珠子一转,立刻岔开话题。
她不认为伏枥要她打消念头是因为二哥之故,但是她也没笨到去追问原因。
坦白说,伏枥若想阻挠,她也没辙,毕竟巡抚大人是听他的,不过倘若真走到这一步,大不了她就当个独行侠,等她捉到勾魂花,他们这些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伏枥深深凝望着她,没有说话。
“伏枥,我知道自个儿很美,但你也用不着看到发呆呀!”她眨着又长又翘的羽睫,努力傻笑。
伏枥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了吧,她这一记“狠招”可是从未失手。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其实也没什幺,只不过是燕翔喜欢的女子被一群人给挟持,然后恰巧我的人救回,所以......”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晓得了,所以你就以我做为交换条件对不?”哈!原来燕翔表哥也有喜欢的人了。
伏枥先是露出一抹奇诡的微笑,才缓缓颔首。
此时,行进间的马车忽然停止,这让还想问清楚的俞翩翎继而改口,“我们快下车吧!”她的声音略微激昂。
然而,当她兴匆匆地跳下车,立即愕住。
马车怎幺会......怎幺会停在她家门口?
“是小姐,小姐回来了!”俞府大门前的守卫在见着俞翩翎之后,原本严肃的神情立刻改变。
俞翩翎没去阻拦奔去通报的守卫,她下一个反应竟是重新窜进马车内。
“伏枥,你怎幺带我回到这里?”她气红了一张俏生生的脸,对从容且噙着微笑的伏枥大声指责。
“这里不是你家吗?”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我的家,问题是......”她应该先与他回怀王府才对呀!
“翩翎,难道你乐意见到我与俞相国交恶,还是说你要令兄每天都上怀王府来向我讨人?”
“我、我当然不乐意见到,可是我......”她有些慌了。
“我不是说过了,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他企图以温柔的声音来安抚她的情绪。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呢!”她低喃。
“那你是在担心什幺?”
“我是担心我很难再见到......”脱口而出的话及时煞住,虽然最后那个“你”字被她硬吞回去,但一思及他居然在她心中有如此大的分量,她仍不免感到羞窘。
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自个儿了!
“见到什幺?”伏枥的俊眸微弯。
俞翩翎唇角一扯,想笑一下却不太成功,“见到、见到那个......那个......”快呀!快随便想个阿狗阿猫应付他呀,
“啊,是见到巡抚人人啦!”
“喔,原来如此。”伏枥低笑出声,“呵呵,既然你这幺想见巡抚大人,那我可以替你安排。”
她猛然一颤,不由自主地将头垂得老低。
“不、不用这幺麻烦了。”她心虚地道。
“我只是动动嘴而已,不会麻烦的。”
闻言,俞翩翎更是尴尬。拜托,她怎幺会搬出巡抚大人来呢?这下子,她不是等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对,不过......”
“翎儿!”
得救了!俞翩翎从未像现下这般如此想念她二哥的声音。
“伏枥,我二哥在叫我了,再见。”急于想脱离窘境的她,匆匆扔下话就想下车。
可是,她的纤腕忽地被一只大掌给擒住,他抓握的力道让她暗暗吃惊,且感觉上有些可怖。
勉强自个儿笑了笑之后,她缓缓回眸看向他一对笑弯的魅眸,“还有事?”
“你确定不见巡抚大人了吗?”
他那闪烁着邪魅之色的眼眸,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不见了。”她到底在紧张些什幺!
“嗯,那你回去吧,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伏枥微微一笑。
怪了,再见就再见,干嘛得这幺神秘?
老实讲,她被他前后不一的态度给搞得一头雾水,尤其是他最后的那抹笑,好象有着什幺阴谋似的,令她心中不禁发毛。
不过,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伏枥就算想要什幺诡计,也轮不到她头上,毕竟她只是个“单纯无邪”的小女娃,要对付她可容易得很。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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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俞家被一道圣旨给弄得鸡飞狗跳。
而造成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更被全家人给轰得四处逃窜。
她也不想呀!
他们有本事,怎幺不去骂皇帝老爷为什幺要颁下这道圣旨!
俞翩翎狼狈地躲进假山后,对于自己惨遭家人炮轰,她感到既委屈又不悦。
像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喜......呃,是横祸,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倘若他们真的无法接受,何不要皇帝撤销这道圣旨?
他们当然不会蠢到去面见皇帝,除非他们全家人都有相同的嗜好,那就是喜欢到午门让刽子手砍脖子。
刚才她还偷偷瞄见爹爹面色凝重地回到家中,足见连燕翔表哥也无力扭转情势,这幺一来,这桩婚事就大致底定,无人可以改变圣旨,换言之,她俞翩翎是当定怀王妃了......
啐!她在高兴个什幺劲?
难道,她就这幺巴望嫁给他?捧着忽地染上两朵云的香腮,俞翩翎这个想法给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讨厌!讨厌!
人家伏枥又不见得喜欢你,说不定等你一嫁过去,就马上冷落一旁,做个彻彻底底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