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兰君没好气地耸肩。
“皇上也已经得知,你说,还阻止得了吗?”祈忌斜睨他。
“唉,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祝福你们了。”兰君堆起满脸的无奈,起身踱至门口,突然间,他又冷不防回头,不怀好意地说:“别老照着伏神的安排走,有时你得还他一记才行。”
闻言,祈忌的眉宇忽地揪紧,下一刻,他蓦地转向床榻,凝望已有所动静的心弦。
“头……我的头为什么老爱泛疼……”坐起身的心弦紧皱着小脸,一手捧着头,一手撑着床柱,那副摇摇晃晃的模样,足见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因为你那颗脑袋老爱去撞墙。”祈忌坐在床畔,冷冷地讽刺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会撞上门柱吗?”上回撞到墙壁,这回又撞到……一瞬间,心弦的小脸除了紧皱着外,还多了抹莫名的异色。
“怎么,痛吗?还是你——想起什么来着?”祈忌俊美的脸庞也同她一样,不,是比她显现出更多异样的光彩。
“当然痛了,要不然你自个儿去撞撞看。”大概是头晕吧,心弦忽然软软地倚靠在祈忌身上,撒娇似地咕哝着。
“血灵图。”冷不防地,祈忌陡地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倾身挨近她的耳畔,语带玄机地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呀!什么血……血什么图的,真恶心。对了,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至死都不会忘记在我晕倒之前,你曾经辱骂过我的话。”猪,一个奇耻大辱的脏字。
深深睨住她因激动而转过头瞪视他的火红脸蛋,祈忌淡然的脸庞充满若有所思的神色,却无下一步的动静。
“只要你替我办件事,我就让你先回诚王府等候我的迎娶。”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肤色已被绯色取代,祈忌似是很满意地伸出手,以指尖轻轻刮着她微启的唇瓣。
“什么,我要回家还需要条件交换!”极力漠视唇上异样的感觉,心弦不可实信地惊呼。
“你可以不要。”祈忌再次给她选择的机会。
“你,你每次都这样说。”最后吃亏的人总是她。
“你不要也好,因为我也不想让你这么早回去。”祈忌勾起她的下颚,意有所指地逼视她。
这是什么意思?心弦不安地偷觑他一下。
“哼,谁不知道你想留我在这做什么。”他已经耍她耍上了瘾,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罢休。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留你下来有何目的?”异常热烫的拇指反复的在她朱唇上流连。
顿时,心弦的头皮不自觉地发麻,随着他另一只手缓慢地欺上她的后颈,她霍然屏住呼吸。天,他又想对她做什么?
该不会是……是“那个”吧!不,不行,有了上次惨痛无比的经验,她不想再度被他欺负,更不想连走路都有问题。
“你想到了什么?”戏谑地看着她的小脸红得一塌胡涂,祈忌干脆将她翻转过来,让她整个跨坐在他腿上面对他。
“啊!”这种暧昧的姿势,立刻让心弦的身子敏感地痉挛,无从支撑的小手,只得僵直地抵住他的胸膛,微微轻颤着。怎么办?他要开始了吗?
呃,不是,不是,他们上次并没有做这样子的动作,她大概是太紧张,所以才会想太多。心弦拼命安慰自己。
“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没有笑意的俊美脸庞,却吐露出饱含浓烈情欲的低哑邪音,吓得心弦的螓首低垂胸前。
“你少不要脸,是谁……谁在想呀!”
“不就是你。”
腰间一紧,心弦蓦地惊惶地抬头瞪他。
“我会满足你的。”
随着沙哑的话声一毕,她的双唇猛然遭受一股强烈的挤压。她愕然瞪视近在咫尺的浊暗黑眸,却慑于他眼中异样的火光而闭紧了眼。之后,他孟浪的唇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侵入她的口中,逼得她气息凌乱,胸脯急促起伏。
可恶!为什么平日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却每每在侵犯她时,激狂得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难道她就是那么碍他的眼、惹他讨厌,还是他天生就有劣根性,喜欢欺负女子,尤其是她?
“等……等等……你刚才不是要我替你办件事,我答应你,答应你!”他一离开她又红又肿的双唇,她马上揪住他的衣领,困难地开口说道。
“确定?”祈忌低问,眼中净是一片氤氲情欲。
“确……确定。”心弦结巴地回应。若能够逃过此劫,就算要她再去撞一次墙也甘愿。
“那你听好了。”
满脸尴尬羞红的心弦,还忙不迭地对他点头。
“我要你去同皇上说,血灵图目前正在沧王手里。”祈忌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阴恻的弧度,诡异地盯着她瞬间怔愣的小脸。
“为什么要……要这样说……”心弦茫然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祈忌挑着斜长的眉梢,并在刹那间捕捉到她脸上闪掠过的异样。
“你是说,只要我同皇上说这句话,就可以回家了?”心弦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小心翼翼。
“很简单是不?”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血……血灵图的,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陷害沧王似的,难不成——你跟沧王有仇?”
“怎么,想放弃?”祈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哼一声,更加箍紧她妄动的纤腰。
“这……我……”心弦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她不是想离开他吗?而且她也可以利用此次和皇上见面的机会,求皇上作主,让她嫁不成祈忌。
“心弦。”下一刻,祈忌冷不防贴近她绯红的耳垂,带点蛊惑又有点冷意地说:“莫非你已经想起沧王对你的好,所以你舍不得去告他的密,嗯?”
“你胡说!我哪有舍不得谁。好,我明儿个一早就去谒见皇上,这样你满意了吧!”被他言语所激的心弦,猛力推开噙着冷笑的他说道。
“记住,答应我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在要花样,否则——”祈忌瞬间抓住她挥动的柔荑,而未完的警语令人不寒而栗。
否则怎么样!她最恨被人威胁,但在面对他时,她又只能把这句找死的话给硬吞回去。唉!她委实可怜又可悲。“我哪敢在你面前耍什么花样。”心弦暂时妥协。
“你现在不就是。”哼,好戏很快就要上场。
“你什么意思,我……咳咳……我怎么听不懂。”她陡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听不懂就算了。”祈忌也无意细说,因为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喂,祈忌……你在干嘛……”心弦被他那双正在解开她下身衣物的魔手给骇得瞠目结舌,仓皇之中,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她抓住他作怪的大掌时,她白嫩而细致的双腿也早已暴露在他眼前。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挺清楚。”祈忌正在解自己的裤头。
“你……你……我……呀!”
随着腰间被狠狠举高与压下,心弦未竟的话语全在下一刻化为既痛苦又快乐的嘤啼,与他共同攀上无止境的愉悦巅峰。
不过身子的结合并不代表心也同样结合,未知的变数仍然横在彼此之间,不时地流窜着……
???
翌日,当祈忌带着神情恍惚的心弦走出宫门,双双坐上马车时,她再也难以掩饰的不安与自责,终于让她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
她这样说对吗?皇上好像真的发怒了——对沧王。
万一皇上在一怒之下,做出对沧王不利的处置,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而且不仅如此,连原本要向皇上提议二人根本不适合成亲的话,也好像口中临时被塞进一颗大鸭蛋般,有苦难言。
“来不及了。”祈忌虽无将对方一军的喜悦,但他吐出的冷淡话语,对心弦来说却带有无比的讽刺与得意。
心弦故意不看他,径自低头怔看绞在一块的双手。
她沉默的反应,让祈忌的黑眸陡地闪了下,接着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强逼她抬头注视他。
“你干什么,我不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脑后的一阵麻痛,教回过神的心弦无法克制地对他大吼大叫。
“怎么,不舍吗?要不我把马车掉回头,让你去跟皇上哭诉是我胁迫你。”祈忌的双眸冷鸷而含讽。
“你……不……必那么麻烦了。”心弦怒扬的火气在瞬间像是被浇了一大桶冷水,急速冷却。
她若再这样同皇上说,那有罪的人岂不是变成了祈忌?不,祈忌虽然可恶,但她并不想让他出事,不想。
“不后悔?”祈忌似有意要逼她做下决定。
“没什么好后悔的。”希望沧王会谅解她的万不得已。
轻哼一声,祈忌猝然松手。
“你可以顺道送我回诚王府。”这是他答应过的事,而且她现在只想离开他一阵子。
祈忌顿时一晃,不过实在太轻微,又刚好在震动的马车上,所以心弦根本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