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在我手里,凭什么命令?”他不禁感到好笑。望着她脸上冷酷的表情,又说:“如果你好声好气地求我,我也许可以考虑放开你。”
“你作梦!”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要我求你,我干脆直接下地狱算了!”
他突地点了她身上的穴道,见她无法动弹之后,颜崴才放开她,然后语气轻松地说:“一直抓着你,我手都酸了,现在天还没亮,我没有闲工夫陪你打打骂骂的。我先睡啦。”他说完,随即潇洒地躺了下来。
骆沁雪气得全身发抖:“你——哼!现在我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今后只要我还有存活的一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很好,你很有志气。”他一副取笑的口吻说。
她不理会他的取笑,冷硬地继续说:“你废话实在太多了,在杀了你之前,我一定要先割掉你的舌头!所以,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碰我!”
颜就眼底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凝视着她。
听颜震说她难搞,果然她真的又呛又辣,惹得他兴起了征服她的强烈欲望。昨夜他原本打算,等她醒来就送她走,现在他倒有些舍不得了。
他坐起身,揶揄地说:“我没有碰过你,要我怎么‘最好不要再碰你’?”
“真的?”
骆沁雪有些怀疑,不过她身上衣物完好,只是刚才被他压着又和他打斗,才弄得凌乱不整……也许他说的是实话?
“我对睡得像死猪的女人没兴趣。”他笑着凑近她的脸。“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她咬牙冷声说:“失望个头!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我会剁掉你的双手,顺便把你也阉了,统统丢去喂狗!”
他轻笑出声:
“你的威胁有点吓人,可见想像力不错。你可以再说点更暴力的,我要是真的吓坏了.也许会考虑解开你身上的穴道。”
“你简直比猪还笨!”骆沁雪知道再威胁也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低骂他一句。
“还有呢?”
知道骂他,他反而更玩世不恭,这次,她不再理会他,只是一声也不吭。
见她安静下来,颜崴好奇地问: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
“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骆沁雪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我们非亲非故,你干嘛要帮我?”就连从小把她养大的义父,为了自己活命,都可以毫不考虑地牺牲她了,更何况是素昧平生的他?
“所以我才说这是有条件的呀!”
“什么条件?”她一脸防备的表情。
“嗯……这样吧,你和我同住在一起三个月,我就帮你。”他考虑了会,才说出条件。
“你下地狱去吧!”她怒骂道。
颜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穴道过几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到时你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会拦你,不过……”他故弄玄虚地停顿住。
骆沁雪没好气地问:
“不过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干嘛明知故问!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大理州总兵府。这宅院里有不下十个武功比你还高强的护卫,一旦你被他们擒获,擅闯总兵府的罪名你是逃不过的。先告诉你,大牢里可没有我这张舒服的大床哦!”
“谁稀罕你的臭床!我宁死也不要待在这里!”
“那随便你喽!你慢慢考虑,我先睡了。”说完,立刻闭上眼睛。
静下来之后,骆沁雪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在街上把她抓来的人已经武艺不低了,这府邸里不知还有多少的高手,而她双眼失明,一旦遇到强敌,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如果答应他,也许双眼真的有复原的一天。她暗想,下一秒却斥责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这个家伙的话,你怎么能信?”她自语。
然而,不相信他,她还不是一样任他宰割?骆沁雪内心强烈挣扎起来。最后她终于不甘愿地说:
“喂,你睡着了没?”
他睁开眼睛,望着她一副准备要豁出去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想清楚了?”
“和你住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
“当然就是像现在一样,同床喽!”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要逼我当你的女人,我宁愿死!”她一脸绝决地说。
“放心,我对强暴女人没兴趣。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不过,要是你心甘情愿,那又是另当别论了。”说到这,他颇感兴味地笑觑她:“你反应这么强烈,该不是害怕有一天对我动了真情吧?”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笑哼一声,咬牙道:“哈!要我爱上你这个无耻淫徒,除非江水逆流、天地倒转!”
听她骂他,颜崴仍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那好,我也担心你哪天爱上了我,缠着要我娶你呢。”
“这一点你的猪脑袋根本不用担心!”骆沁雪孤傲地扬高下巴。心念一转,她忽然想到:“要是三个月之后,我眼睛没有复原呢?”
他坐起身,仔细察看她的双眼,她的黑眸虽然无神却十分明亮,没有外伤的迹象,想必是中了剧毒,得找到解药才能医治。不禁问她:“到底是谁弄瞎你的眼睛?你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帮你找到解药。”
想起眼瞎的经过,骆沁雪脸色变得黯然,她撇开脸,完全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不想说就算了。”他望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露出十分体谅的表情。然后他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听过滇北神医秦一封吗?我和他有些交情,他医术精湛,也许他能找到医治你眼睛的解药。”
他说的神医秦一封不正是她这半年来苦心寻找的人?骆沁雪听颜崴这么说,内心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先决条件,她必须和他同住在一起三个月。三个月,咬着牙一晃眼也就过了。
望着她一副痛下决心的表情,他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取笑她说:
“看你一脸痛苦的表情,怎么样?考虑完了没有,需不需要再给你多点时间考虑?”
“和你这种笨猪型的男人一起住,我当然要多加考虑。”她不屑地讽骂他。
他笑了笑。
“那你再多想想好了,想好了就通知我一声。”
说完,他又轻松地躺下来,正要闭上双眼,随即听到她没好气地说:“好,我答应你。”
“不会太勉强吗?”他逗她说。
“你少废话,小心我反悔以后,割下你的舌头!”
他忽然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将匕首交到她手上,潇洒地说:“有本事你就割吧!”
她猛然举刀要杀他,然而不出三两下又轻易地被他制伏。
“别费事了,就算你没有失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他将夺过来的匕首随手丢在地上。
骆沁雪沮丧地不理会他,躺下来翻身背对着他。
她这样等于是默认服输了。颜崴躺在她身后。故意将手横放在她胸部下方,身体亲密地靠着她的背。
她忍不住挣扎起来,抗议说:“这样我睡不着。”
他轻声说:“不久你就会慢慢习惯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隔了一会儿,她没有回答,颜崴故意说:“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只好叫你‘我的女人’喽!”
“你敢!”
“是你自己不肯说出名字的,可怪不得我。”
“骆沁雪。”她没好气地说。
他也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来又好奇地问:“你父母为你取名为‘沁雪’这个名字,是因为你在深冬时节出生的?”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见过亲生父母,她早已习于压抑内心孤单飘零的感觉,她冷冷地说;
“不知道。”
她不想说,颜崴也没有迫问下去,他只是拨开她颈后的发丝,突然将唇贴在她颈侧的肌肤上。
她身体整个紧绷起来。
他不顾她的反应,手还有意无意地隔着衣物轻抚她的腰侧,然后手掌干脆就贴放在她胸部上。
难道真的要忍受这只猪三个月肆无忌惮的碰触吗?今晚就已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三个月……她猛然翻身,要揍他一拳。
他突地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半压着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吗?她当然是!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骆沁雪脸上闪过一丝惶惑的神情,颜崴看了有些不忍,但随即她的脸色又回复了原来的冷傲。
她傲然地撇开脸,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后悔,但是三个月之后,我说什么也要杀了你!”
他嘴角露出微笑,放开她,然后侧身躺在她身边说:
“那么这三个月,你就得忍受我的碰触了。”
她紧闭上眼睛,没有再理会他。
他笑了笑,唇故意在她额上啄了一下,她没有反抗,他也就不再继续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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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崴职司大理州总兵校尉,一早起来他便赶去处里公务,出门前他叮咛弟姐宁可心照顾骆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