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风失笑的摇头,容嫣却因此红了脸。
挥挥手,王怡玲像风一样走出了咖啡厅,却留下沉默的两人对坐著,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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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想嫁给他,可以退婚。”
容嫣诧异的抬眸瞧他,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他对她的婚事有所置评。
她以为,他从来不在乎的,关于她的婚事、她的想法、她的一切……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晚了。”明天就是她的婚礼,她的人也来到了纽约。
一个待嫁新娘,从中国只身来到异地,在婚礼举行之前,陪同在身边的除了她的大学同学--现任秘书王怡玲,就只有眼前的他了。
他,杜月风,是她念哈佛大学研究所时的学长,后来她亲自相邀来到容氏企业担任总经理特助,也是她这一生唯一偷偷爱慕过的男人。
爱慕,仅仅只是爱慕,他对她,也像学长对学妹那样,永远的不逾矩,让她从不曾妄动真心,依然乖乖的等待早已订下的婚事。
怪他吗?如果他对她不是这样的云淡风清,也许,她真的会逃婚。
“如果有心就永远不迟。”
“我不是那种会见异思迁的女人。”真嫁了,除非是人家先负她,否则,这婚她是断然不离的。
“我明白,既然如此,那就快乐点。”
就这样?
她看著他,看不出他眼底有依恋她的影子,她对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吧?她早知道的,此刻,又何必冀望从他的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如果,我嫁给他永远不会快乐呢?”
杜月风的黑眸一闪,抬眉,“你的心里住著谁吗?”
你啊。
她能说吗?说了,明天的容氏企业可能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可以不嫁他,但她可能无法忍受看不到他的日子,这些年,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已经是种习惯和必然,她无法失去他。
容嫣看著他,有一股冲动想要说出口,但,在这一方面她真的懦弱得很,她不想在嫁了一个不怎样的丈夫之后,连心上人的面也见不上,那她就太可怜了。
低眸搅动著杯中的咖啡,容嫣摇摇头,“没有。”
“那就试著爱上他。”
“我会的。”就像姊姊爱弟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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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漂亮!
该怎么形容她呢?闭月羞花?下,当他为她掀起头纱的那一刹那,她看著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害羞,反而像是在看她儿子--一个不得她疼的儿子。
倾国倾城?也不,她虽然漂亮,但倾国倾城这个形容词还是比较适合用在他自己身上。
冷若冰霜、晶莹剔透、雍容华贵、宛若天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亚瑟安在他眼里也像是天神,但和她就是不同,前面那个是太阳,后面那个是冰山,被她瞧上一眼,蓦然觉得体内温度硬是下降几分。
她不喜欢他!
这是头一个闪过他脑海中的念头,也就是第六感,直觉。
让他有点懊恼、不解、迷惑,不过这样的情绪一闪即过,他下意识地给她一个温柔如风又甜得可以腻死人的笑容,这一个招牌笑容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高傲的英国皇太子都得卖他一个面子。
可这女人给脸不要脸……喔,不,是她根本没看见他在对她笑,还是一脸的冷冰冰。
说到底,她的眼睛里已经塞满了所有人,就是装不下近在眼前的他。
乔恩斯轻握著她的手替她戴上婚戒,在神父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那一刻,像是在报复般,他低头深深的亲吻著她,将灵巧的舌尖探进她比蚌壳还要紧的嘴里,吻她个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小子,怎么像个色狼似的。”范晰微皱著眉,不以为然的评论道。
于怀理一笑,“看来他是很爱他的新娘,爱到迫不及待。”
但他心里其实是意外的,因为热情洋溢的乔恩斯一向体贴,对一个初次碰面的女子通常比他们几个更君子,就算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新娘,他也不该当众来个舌吻,而且还非常忘我到根本置大家于无物的境界。
了不起呵!不知是不是走进红毯前先服了一些春药,让母猪也可以变貂蝉,免得自己想逃婚?
亚瑟安无言,立在他身旁的席朵则隐隐皱眉,不屑的别开了眼。
“唔……放开我……”新娘容嫣发出比蚊子还小的呓语,两手无力的抵在乔恩斯的胸前,不敢当众推开他,也不想再被他这样无天无地的狂吻下去,只好开口求饶。
柔弱的女子求饶,他乔恩斯当然照办,笑著放开她,欣赏的看著她比苹果还要红的脸蛋,还有那被他吻得性感无比又水盈盈的唇瓣,竟莫名的又兴起一股冲动想要再吻她……
“不要!”仿佛看出了他蠢蠢欲动的念头,她的身子退开了些,耳边,竟还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怦怦怦地好不扰人。
这个目中无人又傲慢无礼的色胚子!
他怎么可以当著众人的面这样不庄重的吻她?他把她当成什么?可以当众脱衣服的妓女吗?
该死!她好想咬掉他那肆无忌惮的舌头!挥手打掉他脸上那吊儿郎当又纯真无比的笑容!
“礼成。”
她听到神父宣告礼成,她感觉得到他握著她的手往回走,漫天漫地的彩带、鞭炮四处飞舞,众人一拥而上,每个人都面带祝福,却快要将她挤得透不过气来……
礼服好紧,容家人为了爱面子,定要她一出场便风华绝代,她只好忍受束腰的苦,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上,现在,她要的不是众人那些虚华却又不实际的祝福,她只想要脱去白纱,什么都不穿的躺在大床上睡美容觉。
“笑一笑,老婆,就算你是勉强嫁给我的,也别让家里头的人看了担心,只要再几分钟,我会救你脱离苦海,嗯?”
这嗓音,温柔动听,让她感觉如微风拂面,让她不自主地抬起头来望向前方--
他说的没错,她的父亲正不悦的皱著眉,十分不满意她的表现。
容嫣神情一凛,唇角硬是扯出一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握著她的手紧了紧,乔恩斯心疼的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以后你的天你的地是我,不是你父亲。”
什么……
容嫣挑眉,冷冷的瞅著他,“不要自以为是。”
乔恩斯笑著使力从她的腰际一提,将她的身子转了又转,直到她整个人根本站不住脚的死命抱住他的脖子,晕头转向的倒在他怀里轻喘,他才开心不已的停下动作。.
“好玩吧?老婆?”他乐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容嫣脸色苍白的看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她好想吐,整个人已经晕得不像话……
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没说一句话,但他走过之处却带来一阵冷意。
“放开她。”杜月风看著他怀中脸色苍白的容嫣。
学长!容嫣闻声抬眸,幽幽地注视著他。
乔恩斯眉一挑,敛起了笑,“这位哥哥,你想要抢婚吗?如果是,下回请早,她的手上已经戴了我乔某人的戒指了。”
他在胡说什么?容嫣正要开口,杜月风却抢先她一步--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而让她不舒服,你没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吗?”
他看见了,只不过他以为她只是怕高、胆子小罢了,难道不是?
“学长--”
“你没事吧?”杜月风担心的瞅著她。
容嫣摇摇头,“我没那么弱不禁风的,学长。”
“是吗?不要逞强。”
“我知道。”没想到,他竟是那么的关心她啊。
容嫣鼻头一酸,竟有点想哭。
这是什么状况?任他乔恩斯有再大的度量,眼前这对男女公然在他面前你侬我侬也实在过分了些吧?
而且,众目睽睽……
这个男人摆明是出来挑衅的嘛!敢跟他乔恩斯挑衅……不是太天真,就是勇气可嘉;不是笨蛋,就是敌手。
希望他是后者,那日子会过得精采些。
“真是对不起,为夫吓坏你了吗?”乔恩斯一脸抱歉的将她拥进怀中,“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为夫我不是故意的,老婆。”
容嫣想推开他,但不行,只好幽幽地望著杜月风离去。
一场闹剧散去,闲话也是背地里的事了。
“那个男人--”
“杜月风,容氏企业总裁特助。”
于怀理一笑,看向范晰,“看来你很闲嘛,竟会查起这个人。”
“不是我闲,而是这个人是容氏的支柱,不可小觎,容嫣的父亲容邦依赖他,容嫣也依赖他,这么多年来,容邦一直卧病在床,整个容氏可以顺利换手给容嫣掌理,杜月风可说是功不可没。”
“喔?”于怀理轻勾起唇,“若是他这么了不起,那容邦为何不干脆把女儿嫁给他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