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文杰挑着眉问,一手拥着她朝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当然……没……有。”汶珀略微心虚地说。
“那么,把背包留在餐厅,却在化妆室找不到背包而耽搁了半小时,那个人是谁?”文杰一脸贼笑地问。
“我只是一时忘记我究竟有没有把包包带到化妆室嘛!”汶珀强辩着,“晚点找到总比真的遗失好吧?那裹面的护照、信用卡、旅行支票若丢了,那我就哪里也不用去了,就连回国都成问题。”
看她说得好像错都在于他,而不是她自己迷糊的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带包包,才演出这半小时的“寻包记”,文杰强忍着笑,一张睑憋得真红。
“是呀!还好没丢。”文杰勉为其难地说。
但这勉强的话语在汶珀看来,他是真的同意她的说法,“所以,我还是个警觉性很高、很仔细的人。”她大言不惭地吹嘘着自己。
闻言,文杰再也强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双手掩面偷笑着,这世界上也只有她才会把“迷糊”引申成“警觉性”、仔细这些优点。
“你不舒服吗?”汶珀关心地问。
文杰笑到无法言语,只是挪出一只手挥了挥,表示他很好。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要回旅馆休息?”汶珀弯着腰、关心地问文杰,这才发现他根本一点也不痛苦,也不是身体微恙,而是笑得直不起身来。
“有什么好笑的嘛!”汶珀气得直跺脚。
“我……”文杰原已经止住了笑,一听到旅馆两字,笑声立即又奔窜而出。
“笑!牙齿白。”汶珀嘴巴上虽是这么说,脸上却也不由得挂上笑意。
“哎!我也不……想……这么笑啊,可是一听到旅……馆……”文杰说到“旅馆”这两个字,又是一阵狂笑,“我从没看过有人迷糊到,连旅馆的房门号码也会看错。”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事我早忘了,你没事还记住做什么!”
汶珀经他一提起自己的糗事,脸上不禁腼腆的讪笑着。
“所以我说这两天若没有我,你不知道已经把自己给丢掉到哪一个国度去了。”文杰表现出一副他料事如神的样子。
“顶多从印度越过边界到尼泊尔再到中国大陆嘛!”汶珀皱着鼻子道。
“哎!昨天若不是我刚好睡不着,想去旅馆的酒吧喝酒的话,可能你早就被拉去当……”
“不准说出应召女郎这四个字!”汶珀大声地喝止,随即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因为,文杰没说,她自己却吼叫得那么大声。
“我没说,你自己已经昭告天下的!还好是在国外,否则……”
不用他说,汶珀都知道她会惹出多大的笑话,更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震撼。玉女红星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这要是传出去,登在报上,不用歌迷、影迷多说一句,光是她祖母一个人就够地受的。
两人边笑边走,已经来到车子停放的地方。
“笑够了,也玩累了,咱们去哪儿用餐?”汶珀坐进车后问。
“就在旅馆的餐厅怎么样?”
“好,几点?”
“八点。”文杰发动车子后说。
“就八点,正式?”说完,汶珀回想她的行李中是否有带礼眼,否则她就必须先去选购一套才成。
“就正式吧。”文杰衷心希望能为他们的再次邂逅,画下完美的句点。
“七点五十五分我去找你,然后咱们再一起到餐厅。”汶珀问。
“还是我去找你吧,免得……”文杰可不敢恭维她的迷糊。
“昨天是个意外。”汶珀一口打断文杰的话。
“哦!”文杰笑着反问,“如果你现在正走出旅馆的房间,那你该敲左边或是右边的门才对?”
“左边。”汶珀得意的回答。
“那你是面向走道,还是面向房门呢?”文杰笑着又问。
“当然是面向走道。”汶珀回答得十分有把握,因为昨天走出电梯时,转错方向开错房门,差点被人误以为是应召女郎,所以,她特别下工夫去记了一下。
“确定吗?”文杰促狭的问。
“当然……确……定。”看到他的神情,汶珀的自信,正一点一滴的在减少中,“我……我记错了吗?不会吧!我明明记得从电梯出来是往……”
直到文杰送她到房门口,她仍未弄清文杰究竟是住在她的左边,还是右边。
“别想了,七点五十五分,我来接你一起到餐厅。”文杰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一晚上见。”
“晚上见。”汶珀带着幻梦般的笑容与少女般的娇羞走进房门。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你穿起正式的礼眼,感觉非常不一样!”汶珀打开房门时,看到一身挺拔装束的文杰,有感而发的说,“说真的,你这一身的打扮,比企业家更像企业家。”
“该不是说我很市侩吧?”文杰打趣地说。
“嗯,或许这个形容词更适合你。”嘴上是这么说,汶珀的眼中却是散发出另一种讯息。
“或许那正是我的本性。”文杰开玩笑的说,眼中却有着深沉的落寞。
汶珀虽然迷糊,却是三姊妹中感觉最灵敏的人,她虽然不知文杰那句话是何用意,但却清楚的看出他眼中的落寞,因为这正是她常有的情绪。
“你呀!恐怕连想市侩一点都不合格呢!”汶珀拿起她特意搭配礼眼的小皮包,将房间钥匙交给文杰,一手挽着他,大方的往电梯走去。
“为什么?”因为电梯中还有别的旅客,所以直到出了电梯门文杰才问。
“一个懂得使诡诈、唯利是圆的商人,一定懂得察言观色。”看到文杰点头附和,汶珀才又说:“想要让人对你有好印象,赞美是一门很重要的艺术,然而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都还没正眼看过我,虚伪的夸赞我一番。”汶珀在他的协助下,她坐进餐厅的座位中。
“我早看过了。”文杰在她的对面坐下,一边跟一旁的侍者点头示意。
“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为你点餐。”
“看到桌上的浪漫烛枱,还有这个视野既好、又隐密的位子,我知道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我相信今晚的餐点,你一定也点了最适合现在气氛的,我信任你。”汶珀微笑的表示。
“从没看过有人像你这样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文杰无奈地摇头表示。
“相信和信任还是有差别的。”汶珀柔声的说,“我可以相信一个人所说的话,但这并不表示我就信任他,信任是一种可以把命交给对方的表示。”
“这么说,你愿意把命交到我手中?”文杰看到她点头,心中涌起无限的喜悦。
“交到你手上,总比让我胡裹胡涂的丢了还好吧?至少,你救了我两次,而这两次又全因我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汶珀俏皮的眨着眼说,“如果我的命有选择权,一定宁可跟着你,也不愿由我掌握。”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融合著天真与娇媚,却让人不觉得突兀,文杰不禁有些看傻了。
她身上那套淡紫色的礼眼,虽然保守的从颈部包裹到脚踝,只是在腰部点缀地绣上一朵淡粉红色的水仙,可是在她走动时,丝质衣服的服帖性,自然而然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而那朵水仙更有画龙点睛之妙,这一点从她进电梯到餐厅入座,所引来的注目礼就足以证明。
“如果没有我在场,这一路走来,不知会跟来多少位护花使者。”文杰笑着说。
汶珀并未附和他,只问:“明天就是分手的日子,是吗?”
文杰闻言,却为汶珀那句话愣了一下,拿在手上的酒差点抖溢出来。
“你有事?”文杰轻声的问。
“是你!”汶珀苦笑了一下,“今天一整天,你都在找机会告诉我这件事,而今晚安排的这一切,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我……”文杰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
“我也没什么事,明天也该是我离开的日子了。”汶珀一脸不舍地看著文杰。
“回国?回台湾?”文杰问。
“不,我来印度是有工作在身的,只是提前个两天先到这里来看看。”汶珀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好可惜!印度的古迹很多,而且都有他的历史价值,只可惜不能一窥全貌。”
“既然是来工作,总有休假的时候吧,还是有机会再去看看的。”文杰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要再留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俩还有可能再相聚。
汶珀只是笑而不答,电影的拍摄过程,她知道的,尤其是在国外,为了能减少花费,一定是日夜赶工,届时,就连要有个充分的睡眠都算是一种奢侈,休假,只怕是回台湾以后的事。
“我曾看过一篇短文,文中描述的是一位印度小男孩的心愿。”汶珀岔开话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