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珀一脸梦幻并带有感情的叙述,仿佛描述的物体就呈现在眼前般。
“喔!还有尼赫鲁儿童博物馆,裹面收藏有世界各地的玩具,还有两套精美的透视画,听说以六十一个场景介绍拉罗摩衍那和摩轲婆罗多的故事吔!”
“说完了?”文杰嘲弄似的瞅着她看。
“大概!”汶珀终于注意到他那有些不悦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喜欢?”
“喜欢!”看她顿时亮了起来的脸庞,文杰忍不住的泼她冷水道:“不过,这些地方并不在我的行程里,或许你该独自……”看到她神色黯然的猛摇头,文杰于心不忍,原本的嘲弄转为不安的情绪。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觉得我很烦?”汶珀飞快看了他一眼,随即慌乱的低下头,猛盯着双手。
文杰想开口叫她,但这才发现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叫况文杰,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若一般人会马上回答这个问题,把它当成是示好的方式之一,可是,偏偏汶珀不同,她只是把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加哀伤地说:“你在转移话题,一定是你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怕告诉我实话会伤了我的心。”
“看着我!”文杰柔声的命令着,“我不想对着你的小脑袋瓜讲话。”
汶珀终于抬起头看他,只不过她眼中已不再是以往的轻快、愉悦,而是自责与不安,还有些许的怯怯不安。
“你怕我?”文杰从她眼中,得到这项讯息,顿时心中突起一股厌恶的感觉。
谁都可以怕他,就是她不准。
以往,若有人知道他在武术界的地位,为了自身安全,生怕惹他不快就会断送自己的一条性命,所以,见到他,莫不一个个谨言慎行的,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以暴服人的人,但他把“怕”当成是尊敬的另一种解释,所以他并不在意。
再不然就是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是在商场上颇有盛誉,不过却是以不择手段闻名的况志鹏。在商场上早有传闻他父亲有意将事业转交给他,所以,别人更怕会惹他不快,而牵连到自己的事业会垮掉。
基于以上这两种身分,他已经看过太多人怕他了,所以只有在少数几位好友和两位兄长前,他才能和他们“正常”的相处。
别人对他有所求时,他不介意他们怕他,甚至喜欢如此,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就不敢有太多的要求;而他,向来很难拒绝别人,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而最会擅加利用这点的就是他的父亲——况志鹏。
“不准怕我,也不必怕我!”文杰生气地吼着。
“谁……谁怕你啊!吼……吼那么大声,做什么?”玟珀委屈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怕我,为什么说话会结巴?”文杰怒气仍未减。
“是被你吓到,吼那么大声!”汶珀再一次指控文杰的嗓门太大。
“我……对不起。”文杰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吼我。”汶珀要求地看着他,“保证!”
“喔——哦!”文杰想到昨晚答应她的事,却让他如今变成毫无退路余地,现在又要他“保证”,对他而言那和“答应”没什么两样。
“说话呀!”汶珀催促着。
“很抱歉,我不能许下任何我做不到的诺言。”文杰看到她原奉眼中的哀伤与不安早巳不复踪影,换上原有的活泼与自信,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没诚意!”汶珀口中抱怨着,眼中却充满笑意。
“我看你一点也不介意嘛!”文杰很高兴两个人又恢复原来的相处情形。
“介意?”汶珀轻笑的摇头,“才不会呢!”她没告诉他的是:早在好几年前她表哥就已告诉她,她有令圣人也跳脚的恶劣基因,所以要别人不吼她,不对她生气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更何况,会吼她、会对她生气的人,向来都是最帮她、最宠她,和她最亲近的人。在演艺圈裹,由于她如日中天的地位,别人吹捧、阿谀奉承她都来不及了,哪会给她脸色看;那些不认识的人,只要她朝他们甜甜一笑,什么责备、生气早都忘了,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文杰吼她,而且在她看来,这只是表示他愈来愈在意她了。
“你呀!”文杰无奈地摇着头。
“既然圣保罗大教堂和尼赫鲁儿童博物馆都不在你的行程裹,那现在我们要去哪?”汶珀的手又主动挽住他的手臂。
“首先,我们先去看,常有人专程前往送花的维多利亚女王雕像。”文杰任由她挽着前进,“再去Maidan公园旁的朝润希森林步道,看看风景是否和往日相同的优美。”
“然后呢?”汶珀兴致勃勃地问。
“或许……”看她满睑期待地看着他,文杰笑着摇头道,“就如你所愿吧!”
“谢谢你。”汶珀高兴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文杰停下脚步瞪视着她。
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的汶珀,看他似乎又想发表什么长篇大论,便率先拉着他往前走,“快走呀!时间宝贵,还有那么多地方没看呢!”
文杰只得先把训辞摆在一旁,最主要的原因则是,他喜欢她轻柔的唇贴在他颊上的感觉。不过,他告诉自己,她只能对他如此。
他没注意的是:他愈来愈在乎她、愈来愈纵容她,而且,还似乎愈来愈喜欢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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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河?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汶珀挽著文杰的手,看着河岸边的人们。
“你猜猜看?”文杰不答反问。
“呃……是恒河。对不对?”汶珀想到印度最有名的河川。
“没错!”看到她像孩子般,高兴的手舞足蹈,文杰的脸上也挂满笑意,“恒河是印度的一条圣河,其意义为天堂来的意思。”
“我看过一篇文章上写着,相传这裹是婆娑世界,什么旷古劫住劫空辗转以来,无量无数过去已成就,现在正成就,未来将成就诸佛,都是决定在此恒河畔的菩提树下成道正果的,对不对?”汶珀一口气背诵出这一长串,脸不红气不喘的。
“应该是吧!三千多年以前,好像释迦牟尼佛足迹所至遍及恒河流域一带,而且,这裹正是所谓的地灵人杰,印度的君主都定都在此,所以此地也就成为数千年以来印度文明的中心。”文杰把他曾看过的资料,记忆所及陈述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汶珀一脸佩服地看着他。
“跟你一样,看过一些资料,而且记忆中印度文化似乎在人类的文明发展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文杰淡淡地表示,其实,在来印度之前,他曾看过许多和印度有关的资料,不管是地理环境,宗教信仰,或是风土民情,他都有涉猎。
“怪不得你能侃侃而谈。”汶珀笑着表示,“哇!太阳下山了。”
“一天又过去了。”文杰感慨时间飞逝的快,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似乎走得特别快。
才刚想完,就看到汶珀向他伸出一只手来,直嚷着:“还给我!”
“什么东西还给你?”文杰疑惑地问。
“不是东西,是时间。”汶珀原本一脸严肃,现在则是有些落寞,“你偷了我的时间,否则,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文杰揽着她的肩,轻声地说。
“恒河的落日余晖会比较美吗?”汶珀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美在人的心!只要你认为它美,它就美。”文杰和她并站着,默默欣赏着落日,直到夕阳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这两天来,你带我走遍加尔各答的每一个地方,浪费你许多宝贵的时间。”汶珀说这些话时,眼睛仍直视着前方。
“这两天带你去的地方,也是我想去的,所以怎算是浪费呢?”文杰真诚地说,他迟迟不告诉她,明天他必须离开加尔各答到大吉岭去。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汶珀迟疑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
“该不是想告诉我,当初在机场……”文杰故意表现出惊骇的神情。
“你……”明知他是故意逗她的,汶珀仍旧笑不出来,“在机场的事,我没骗你,我只是没跟你说,我们从圣保罗大教堂回来后,也就昨天晚上回到旅馆时,我就已经找到了我的行程表。”
“原来是这件事。”文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刻意瞒了他什么事。
“这不重要吗?”汶珀还以为他会暴跳如雷。
“如果你是怕耽误我该办得事,放心吧!我不会因私而忘公的。”文杰笑着保证道,“再说,这两天若没有我,只怕你已不知把自己弄丢了多少次。”
“我……哪有!”汶珀不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