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眨眨眼,低头掩嘴笑,「原来,你刚才在跟我求婚。」
「对,你答应吧?」他满腔郁卒。
她吃着提拉米苏,连想都没想就说:「我还没考虑好。」
还要考虑什么?除非……
「你不爱我吗?」他眉头紧皱,表情沮丧。
可可喝了一口香槟,伸手拉他的领带,让他倾身向前,然后双手圈住他的颈子吻他。
他也搂着她,享受这美妙的吻。
「我爱你。」她贴着他的唇低喃。
「那就嫁……」
「嘘!」她吻着他的额、耳朵,还有他的唇,堵住他想说的话。
这一夜,回家又是过了凌晨时分,他们手牵手走向屋子。
方度非在门口停住脚步,「我们到附近走走。」
「这么晚?」
「晚才好,够安静。」他伸手搂过她的腰。
「外面又暗又静,喔!你想做什么坏事?」
「你怕?」
「谁说我怕?走就走。」她率先转身,却整个人僵住。
距离他们几步外,有个高大的黑影伫立在那儿瞪着他们。
「龚耀扬!你在这里做什么?」可可捂着胸口。
龚耀扬的脸色在昏暗路灯下,显得格外阴鸷。
刚才他看见可可笑得温柔,妩媚又撩人,他感到气愤,没有了他,她竟可以过得如此好。
「我找不到你,在这儿等了一整晚。」他眼色挑衅的望向方度非。
「你找我做什么?」可可不冷不热地问。
「我……我好想你,好想见见你。」
若是换作以前,她铁定感动得抱着他痛哭,但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全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你回去吧!」可可漾起客气的微笑,令龚耀扬立刻刷白了脸。
「我知道了,你恨我,你在报复我才会这样说的。」龚耀扬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味只想挽回她。
「不,我不恨你,我根本就懒得恨你。」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都不爱他了,哪来的恨?
他面如死灰,悻悻然的说:「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她摇头,「我根本不爱你,给你机会又有什么用?」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你对我的爱就这么禁不起考验?」他突然气愤填膺的指着方度非。
方度非目光一凛,与他对峙。
「你的背叛是为了考验我的爱?龚耀扬,这样只有让我更瞧不起你,你走,别再来纠缠了。」她不想再和他牵扯,拉着方度非就要走。
「你别走。」龚耀扬追上前,想拉回可可。
方度非立刻把她拉至身后护着,警告道:「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完了!龚耀扬的表情像疯了,样子很吓人。而方度非脸上的温和全被怒气取代,那内敛的眸子里,有着让人胆怯的火焰。
「度非,不要这样,我们回屋里去。」可可担心极了。龚耀扬的空手道冠军不是练假的,一举打来有两百磅重。
「你又是她的谁?我们的事你管不着!」龚耀扬怒火高炽,一拳挥向方度非。
方度非推开可可躲了开,也快速的抡起拳头,砰地一声,龚耀扬随着可可的惊叫声倒地。
大概这拳挥得够重,龚耀扬的半边脸不但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他恼恨地爬起来,冲过去揪住方度非厮打起来,可可挡都挡不住。
「不要再打了!」她大声的吼,但他们说什么也停不下来。
「发生什么事啦?哎哟!可可……」湛奶奶和常胜伯闻声开门出来看,发现可可拉得了龚耀扬,却挡不住方度非,连忙上前帮忙劝阻。
「住手!都住手,不要打了。」常胜伯想拉住他们,但不堪重力推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跟着,隔壁邻居都跑出来察看,帮忙把两个恼火了眼的男人拉开。龚耀扬嘴角流血、眼眶瘀青,方度非额头撕裂伤、下巴红肿,连衬衫也破了。
湛奶奶气坏了,「龚耀扬,都说可可不想见你,你还三更半夜跑来我家干什么?还敢打人?」
见常胜伯向邻居致歉,邻居一一离去后,湛奶奶继续说:「度非,你们也回屋里去。」
方度非拉住可可的手进屋里,她边走边帮他擦拭血渍,突然,她瞥见后方的龚耀扬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白森森的尖刀。
察觉她惊恐的神色,方度非反应迅速以身体护她,自己的肩部不幸地被刺中,躺卧在地上,捂住伤口痛得皱眉,衣襟染得一片血红。
湛奶奶和常胜伯见状吓得大叫,「杀人啦!救命哪!有人被杀死了。」
死?!
铿地一声,龚耀扬将手上的刀抛落,夺门落荒而逃。
可可扶着方度非,急忙察看伤口,「你要不要紧?」
「没……没事。」他歪歪斜斜地躺在她怀里。怀里的香气令他宽心,因为她安然无恙。
「可是流那么多血,会不会、会不会有事?」她压住伤口,但伤口太深,鲜血仍然不断汩汩流出。
「嗯!我可能快死……」他闭上眼享受她怀抱的温馨。
「你不要吓我,你不可以死!」她果真吓着,泪如雨下哭着向发呆的奶奶及常胜伯叫道:「快叫救护车,打电话啊!拿药箱来。」两人迭声答应,赶紧进屋里打电话、拿药箱。反倒是装死的人傻了眼,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还哭得伤心欲绝。方度非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动容下猛地拉下她的头,吻住她颤抖的唇瓣。
「你……」发现他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骗她的,她气得哽咽的控诉,「人家都急死了,你竟然还有心情骗我?知不知道我、我好怕呀!我好怕失去你。」
方度非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小傻瓜,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只怕我会失去你。」
她泪流满面的搂住他的脖子,颤抖地想,龚耀扬带了刀来,早就预谋要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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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度非到医院接受治疗后,伤口虽然深,但止了血并不碍事,他捱着可可躺在病床上吊点滴。
「看见你这么心疼我,多刺几刀都值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却笑得很开心。可可坐在床上俯身睨他,「说什么傻话,你以为自己能捱几刀?」
「为了你多少刀都愿意捱。」他眼神有些疲惫,却说得气概万千。
她好感动,好爱眼前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他替她捱了刀子,而是他受伤的那一刻,她才觉悟自己竟然那么地在乎他,多么希望与他长相厮守。
桑小裘说得没错,拳脚工夫好又如何?还不是会伤害她,而方度非会保护她,尽管没有把握打赢一个空手道冠军,却毫不畏惧地护着她。
他决定事情的时候,很有气势但不会咄咄逼人,有时也有点霸道,却没有给她太大的压迫感,总是处处为她着想。
方度非一手环着她柔软的腰摩挲,再慢慢的探进她的衣服内,动作嚣张得不能再嚣张。
「方、度、非!」可可狠拍下他的手。
「唉!」他无奈的收手,但没多久,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再乱来,我不陪你了。」她跪坐着,以膝盖抵住他,阻止他靠近。
「知道了。」片刻,他蹙眉靠在她身上央求道:「让我亲一下,当作慰问。」
「喂,你给我收敛一点,这里是医院,常胜伯就在外面接受警员查问。」她警告。
「唉!我是因为你才躺在病床上的,你不打算补偿我吗?我有资格得到一个吻吧?」他再凑向她。
窝在她怀里大半天,他早就被逗惹得心痒痒,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想吻她,想得难受极了!
「好,就亲一下。」一个吻应该没关系吧?可可眼里漾着笑意,妥协地俯下身子,唇瓣轻拂过他的嘴。
他立即热切地吻住她的唇低喃,「嗯!你的唇好甜、好诱人……」
「咳咳……」
房门被打开,可可抬头,发现杜子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房内的一切。呜!她觉得自己窘透了,干么为了他一个哀求,就乖乖投降。
「阿貂,你怎么来了?」方度非讶道。
杜子貂走向他检视他的伤势,「嘿!别忘了我是混刑警队的,哪里出事马上知道,听到你的名字便跑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谢了。」方度非坐起来。
「看来,你是因祸得福。」杜子貂朝他挤挤眼。
可可惊觉自己仍在床上倚着方度非,尴尬地下床,「点滴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
在方度非的坚持下,医生同意让他出院,常胜伯去领了药,护士拔掉手上针管,方度非下床,仍然一副虚弱的样子,扶着墙走路。
杜子貂看不过去,一把将方度非推到可可身上,不知是没站稳还是真的没力气,他整个人靠着她。
可可扶住他,发现搂着她肩膀的大手力气可大了,根本是装虚弱,于是她猛力一推……啊!他真的赢弱的往旁一倒,砰地一声跌坐在走廊的等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