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提起那个男人,杜银双俏脸微沉,但仍是扯出一抹淡笑:
“当然可以。”
“那以后你也叫我依人就好。”
阙依人开心地主动握住她的手,在天阙门里她没什么朋友,现在多了银儿这个朋友,令她高兴得笑弯了眼,浑然未觉她情绪的转变。
开心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她是高兴多了个朋友,但银儿她……
“银儿,你会想离开这吗?”
“当然,毕竟我不属于这。”她抽开被她握住的手,唇畔的笑有丝冷漠。
“基于朋友的立场,我很想帮你,可是……”
阙依人为难地拧眉,一想到大哥的冷硬无情,就不由得打从心底发颤。
“我明白,我也从没想过要为难你。”
她的立场她明白,既然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当然也做不来利己害人之事。
“银儿,你知道吗?大哥的房里从没留过女人过夜,更别提还住进凌宵居里,命随身的左右护法看守。而他却为你破例了。”
瞧了眼俏脸微凛的杜银双,阙依人仍是决定把话说出。
“你的意思是,我该为此感到得意吗?”美眸微眯,她嘲讽地道。
“不是的,银儿,我……只是希望你别怨大哥。”
看见杜银双脸上讥讽的神情和毫不掩饰的怨怼,阙依人不由得心急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知她的要求是过份了点,毕竟大哥伤她在先,又囚禁她在后,甚至就连她大哥也被关在地牢里,也难怪银儿会这么恨大哥。只是她仍有些私心啊,毕竟能令一向冷血无情的大哥为银儿一再破例,这不免令她心生期望。
“怎么了?依人,我不是叫你来陪银儿的吗,你怎么反倒惹她不开心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阙厉行高大颀长的身形不知何时来到,身形一接近她们,铁臂一伸,由后搂抱住杜银双的纤腰,下颚抵靠在她细弱的肩上,薄唇放肆地在她左耳后落下一串细吻,无视怀里僵硬的娇躯,和一旁阙依人震惊的脸色。
目瞪口呆仍不足以形容阙依人此刻的反应,她惊愕得瞪圆双眸,瞧着眼前一向视女人于无物,不爱女人缠着他的大哥,竟占有欲十足地搂抱着银儿,还……过分地轻薄她。
反观银儿,虽然连一丝挣扎也没有,但这并不表示她喜欢大哥的举动。清妍脱俗的俏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和……忍耐。
“放开我!我累了,想进去休息。”
杜银双冷淡地道,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耳后留下火热的细吻,置于身侧的双拳,压抑地紧握,这才没推开他。
早已决定逼自己无动于衷,她愈是反抗,只会愈激起他的征服欲,那她这辈子将休想离开天阙门了。暂时委屈自己忍受他的轻薄,只为了她的计画,她绝不能因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害了自己和师兄。
“你不是想见你大哥吗?我看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依约放了他。”
灼热的唇舌逗留在她耳畔,吹吐出温热的气息,柔声低语着。
“真的?”
晶莹的美眸发亮,欣喜地在他怀中转身,直视他深邃的黑瞳。
“我信守约定,也希望你最好守约,否则休怪我无情。”
“这我知道。”微敛的美眸有抹黯然。
“走吧。”
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搂抱着她离开凌宵居,往地牢的方向而去,从头到尾,都无视阙依人的存在。
而阙依人在震愕过后,望着两人离去的双眸有抹深思。
银儿是对大哥许下什么约定?不管是什么,她衷心希望银儿千万别有违背的一天。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地牢里。
自从上次劫牢事件后,地牢里里外外多加派了不少守卫防守。大伙心底有数,这牢里的人对门主十分重要,可容不得有丝毫闪失,更没人敢有怠惰之心。
随着阙厉行来到地牢内,杜银双一眼即瞧见背靠着墙面的骆玄,由他气色看来应该是身子还算不错,也无被刑求的迹象,看来阙厉行的确守信。
听闻脚步声靠近,骆玄倏地睁开双眼,在看见牢房外与阙厉行并肩站立的杜银双,脸上有明显的惊讶。阙厉行的一只手臂亲昵地搂抱着师妹纤腰,而她竟没有拒绝。
“还不快将牢门给打开。”
阙厉行冷然的嗓音响起,朝身后的一干守卫命令。
在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骆玄迫不及待地离开,来到杜银双面前。双眼扫视过两人亲密的模样,着急地询问着:
“银儿,你伤好了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话别。”
阙厉行注视着怀里看不出表情的人,松开手臂,退至一旁,黑瞳仍锁定着两人。
“大哥,我必须暂时留在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替我担心,你自己多保重。”
双手轻握住他的,闪动着慧黠的美眸迎视着他担心的眼眸,红唇扬起一抹轻笑。
两人对视的眸光流转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骆玄原本紧悬的心这才放下。以他对这聪慧的师妹了解,这会他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一切小心。”
“我会的。”
“时间到,左右护法替我护送他出天阙门。”
重新搂抱回怀里的佳人,冷声命人将骆玄给送出天阙门。
在左右护法的带领下,骆玄离去时仍不免担忧地频频回首,在瞧见她唇畔的笑意后,只得硬是压下不安的心情离去。
“接下来,就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双臂一收,将怀里的人紧搂入怀,精锐的黑瞳打量着她清妍的美颜,和她美眸底的清冷。
“没错,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不会勉强我的。”任由他将她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含笑的美眸底有抹倔气,冷冷地提醒。
“好,很好。”
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有抹别具深意的笑,漆黑的黑瞳凝视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她这可是在向他挑战?不过若是赌注是她,那绝对是值得的。
总有一日,他定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旁,收起满身的刺,在他眼前展现属于她的柔美动人风情。
而另一方,在远离天阙门的骆玄,这才打开杜银双交给他的纸条。
师兄:
冰儿我将她安置在精武武馆内,一切安好;至于我,你别担心,一有机会我会设法离开的。
将手中的纸条在掌中揉成一团,骆玄两道眉头紧皱。是他连累师妹的,若要他在这时弃师妹而去,他绝对做不到。
可这天阙门他是领教过了,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光遥望着方脱险的方向,眼中闪着坚决——
师妹,你放心,无论如何师兄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一晃眼,在骆玄被释放后,又过了三日。
阙厉行的确信守承诺,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并在他的坚持下拥着她入睡,除了偶尔吻得她脸红心跳外,并无其它逾矩之事。
他就如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与他的猎物相对峙时,较量着谁有耐心,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她绝不是一般的猎物,纵使每晚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及时清醒,而这时他因欲求不满而青黑的脸色,和挫败的低吼声,每每令她险些忍俊不住。
想到这,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灿笑。
“你在笑什么?”
一道不客气夹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一抹瘦长的小身形出现在她眼前。
“你是……”
杜银双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瞧他年纪该与冰儿相仿,此刻一张俊秀的小脸竟一脸敌意地瞪视着她。
“你就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长得是不错,瞧你年纪顶多大我几岁,我是绝不可能喊你一声娘的。”
就见那男孩无礼地宣告完后,双手抱胸,仰高着下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那倔傲的神情,莫名地令一向性子淡漠的她,有股手痒的冲动。
“你口中的爹是谁?”该不会就是那狂傲霸气的男人吧?
“笨女人,我爹当然是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阙展鹏两眼一翻,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心中更加决定绝不让这空有美貌的女人,当他的娘。
“我猜得果然没错,也只有阙厉行那个无礼的男人,才会教出这样不懂礼貌的孩子。”
杜银双不怒反笑,清丽的脸上净是促狭的笑。
“你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告诉我爹,让你当不成门主夫人,更别想当我娘!”
阙展鹏气得小脸胀红,激动得挥动着双拳,朝她撂下狠话。
“请便。顺道提醒你,你已经喊了我两声娘了,乖儿子。”
杜银双清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清柔的嗓音含笑地道,等着看他跳脚气忿的模样。
“你……你……”
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被反将一军,手指气忿得颤抖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展鹏,你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