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这次闯入天阙门的人,擅长易容术。哪怕她的易容术有多高明,我也要她来得了去不得!”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旋身疾步走出潇湘居,身后紧跟着左右护法。
“走,我们快跟上去。”
阙依人拉着雀儿的手,心急地想跟上去凑热闹。
“小姐是要去哪?”
雀儿一头雾水地被拉着走,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全身酸痛又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是被小姐拖着走嘛。
“笨!当然是跟去地牢看热闹啊。”
不顾她的哀号声,硬是拉着她走。天阙门好久没那么热闹了,错过这场戏岂不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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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传来细碎的痛吟,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不时伴着粗喘声。
负责看守地牢里的两名守卫,正嗑着瓜子、泡着茶聊天,毫不理会牢里呻吟的人。
“喂,阿牛,你猜这人熬不熬得过明天啊?”
那名喊话的人,睨了眼牢里蜷曲的身形,眼里有着同情。
“啐!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啊,是小姐。”
阿牛斜睨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瞥见正走下阶梯的身影,惊异地瞪直了眼,连忙起身相迎。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会来这?”
“我睡不着,就好奇想来这看看。”
阙依人来到两人身旁,遥望牢房里的情形,美眸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钥匙。
“他的情形如何?”
“这……小姐你该明白,服下断肠草的人,情况自是不可能好的呀。”
两人疑惑地互望对方一眼,觉得小姐的问题有些怪异。
“很好。”
话尾方落,在两人还反应不及时,飞快地点住两人的昏穴,拿起墙上的钥匙,走向铁牢。
看了眼牢房里狼狈的身形,额上频频冒出冷汗,嘴里不时发出痛吟,她讥讽地道:
“看来你在这过得很好嘛!”
听闻这冷讽的娇柔嗓音,牢里的人缓缓从蜷曲的身形里抬头,非但无一丝怒意,反倒强扯出一抹笑。
“是不错,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机会。”
她冷哼,美眸像是忍无可忍地翻白眼,拿起钥匙开锁的同时,仍忍不住啐念。
“真服了你!死到临头,还有这闲情和我耍嘴皮。我将冰儿留在精武武馆那,你可以放心,我的行迹已败露,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出了事,别忘了老规矩。”
勉力地扶起他,让他一半的身子靠在她肩上,吃力地走出牢里。
“知道了,我的好妹子银儿。”骆玄强忍着痛,仍不改爱和她斗嘴的本性。
“想走?走得了吗?”
森冷的嗓音响起的同时,阶梯上出现一抹身着黑衫高大的身形,黝黑深邃的眸子闪动着猎杀的光芒,视线紧紧锁住两人。黑瞳在看见女子的容貌后,扬起一抹兴味的冷笑。
“若不是我方从依人那离开,还真会让你给骗去。不管你是谁,今晚你绝走不出这!”
杜银双美眸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盈满噬杀的黑瞳,明知今晚是凶多吉少,心头仍是十分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走出地牢了。
“师妹,是师兄拖累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骆玄愧疚地在她耳边低道,他走不出这天阙门也罢,但绝不能连累她。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杜银双不悦地横了他一眼,现在就算她想一人离开,只怕也插翅难飞了。
阙厉行冷眼看着两人状似亲昵的耳语,莫名地胸口竟有股不快,直觉这女子的眼神有丝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杜银双将肩上的骆玄小心地扶至一旁,这才旋身与站在一丈之远的他相视,慧黠的美眸直视他锐利的黑瞳。
“阙厉行,你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被你整得快死的人?”
“弱女子?”他扯唇冷哼。“对一个擅于易容狡诈之徒,似乎没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含讽的利眸迎视她冒火的美眸,心底那股疑团不减反增。
“但是,你既然有脸自称是弱女子,那我不妨就为你开个特例。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放你离开,连同那个窃贼一并让你带走。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方才已中我一掌,未必还有能力能接下我三招,若是待会被我给活活打死,可别怨我,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唇角噙着一抹冷残的笑,他可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有胆闯入天阙门的人,他更是不可能心软。
“少啰嗦!话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话尾方落,身形一转,瞬间移至他眼前,挥掌朝他胸口击去。
“想死也别那么心急。”
大掌轻易化去她的掌招,紧接着夹带着凌厉的掌风,迅如闪电地朝她发出。
杜银双只能勉力接下他一招,右肩不时传来的剧痛和他狂猛的攻击,令她疲于应付,美眸瞧见他唇角勾起的狠意,心下一凉。
在她还来不及出掌抵抗时,胸口连遭他两掌重创,整个身子因强劲的力道飞出,在撞上石墙后,吐出一大口鲜血,颓然倒地,生死未卜。
“银儿——”
骆玄惊骇地大喊,在瞧见她动也不动时,恐慌地忍住身体上的疼痛,往她的方向爬去。就在他快接近她时,眼角余光发觉,那即将靠近的高大身形,急忙护在杜银双身前。
“别杀她,要杀就杀我!”
阙厉行直视着他保护的动作,冷硬的脸孔上有抹轻蔑的神情,脚尖一使力,轻易将他给踢个老远。
“凭你也想阻止我?在杀她之前,我倒是好奇在这张人皮面具下,会是怎样的一张容貌。”
“不行——”骆玄抱着疼痛的身体,咬牙地出声阻止。
阙厉行浓眉微扬,看着他着急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高大的身子微蹲,从她耳后的接缝处,缓缓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顿时,一张清丽脱俗的细致容颜出现在眼前,即使清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仍是美得令人屏息,无法移开视线。
是她。
细瞧着面前这张惨白的娇颜,几乎是下一刻他即想起她。难怪他会对她那双敢直视他却无一丝惧意的美眸感到熟悉。
看来,她果真是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长臂一伸,将昏死过去的人儿打横抱起,转身欲离开地牢。
“等一下!你想对她做什么?”骆玄着急地大叫。
他的担虑果然成真了,男人只要见着师妹的美貌,没有一个不受吸引的,就连这阙厉行也一样。师妹落在这正邪难分的人手上,只怕是更加危险。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救她?就算我想对她做什么,你又有何能力阻止我?”
嘲讽地扬长大笑,离开地牢前,唤来左右护法将骆玄再次带回牢内。
“师妹……”
骆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他带走,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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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居外,并肩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人的目光同时往内望去,停伫在一间有左右护法把守的主寝房。
“二哥,你猜那姑娘是否有活命的可能?”
阙依人昨夜跟着来到地牢,正巧见着阙厉行手里抱着一位姑娘走出,照理说依大哥的性子,那位姑娘必死无疑。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大哥竟将人带到凌宵居,并且命左右护法把守在门外,不准有人进来打扰。大哥反常的举止,着实令人纳闷。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大早大哥已命人将解药送去地牢,看来大哥是不想让地牢里的人那么早死,就不知是否是那位姑娘的原因。”
阙长风黑眸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一抹深思在他眼底泛开。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阙依人察觉他话中有话,讶异地挑眉,望着他的侧脸。
“我从李忠、李毅两兄弟口中套出,这位易容混入天阙门的姑娘,大哥在麻姑村时曾见过,还救过她一命,似乎对她颇具好感。这也是她为何没被大哥打死,反而会在凌宵居的原因。不过,那位姑娘连中大哥黑煞掌三掌,想要活命非得服下续命丹才行。我很好奇一向无情的大哥,接下来会如何对她。”
截至目前为止,还仍未有一名女子能令大哥动心。虽然在天阙门内他只有一名女人,但这绝不表示他对若红的独宠,那只是因为他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抱着不享用可惜的心态。
而今有名女子,能令一向无情的大哥止住杀念,不免令他产生好奇,大哥会如何待她呢?
闻言,阙依人美丽的脸上似是松了口气,从左右护法口中说出的事必然不假;若大哥真对那名女子有丝特别,那她就有救了。
“其实我曾在青桐县见过她,而且她还帮过我,我不希望她出事。”
“什么?你也曾见过她?”
阙长风惊讶地看着一脸担忧的她,依人从没出过天阙门,难不成是她偷溜出去的那次?
“那次我偷溜出门,来到青桐县,因身上的银子不够,险些被送去官府。好在遇上那位姑娘,是她好心的替我付了帐,才解除了我差点被送去官府的危险。可她帮我付完帐人就走了,害我连想问她名宇和她做个朋友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