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这么狠心,不睁开眼看我一眼?难道孩子怎么了,你也不管了吗?」他的呢喃充满了悲伤。
孩子?
路渝宁这才想到,自己孕育八个多月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她赶紧侧著耳朵聆听耳畔传来的话语,想知道关於孩子的事。
「我们的宝贝儿子已经诞生两个月了,早产的他已经离开保温箱,像正常的婴儿一样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我替他请了一个褓母,二十四小时专职照顾他。不过我还没替他取名字,因为怀他时你受了最多苦,所以我要等你醒来之俊,亲自替他命各,如果你还不赶快醒来替儿子取名字,他就要当一辈子无名氏了。」
无名氏?那怎么可以!路渝宁慌张得想阻止。
孩子没有名字,那要怎么称呼,总不能一辈子叫宝宝、娃娃,或是阿猪、阿牛吧?
商子央兴奋地发现,她的眼球转动变得频繁,而眉头也微微皱起,好似对他的话语有反应。
原来他先前说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愿回应。显然她对关於孩子的事,反应比较激烈!
商子央忍住对孩子的吃味,继续在她耳边给予「刺激」。
「而且你不醒来,孩子没有妈妈,你要他怎么办呢?难道要我另外娶一个来当他的妈妈吗?」他假装自问自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我想艾莲达和江智媛都很乐意做孩子的後母,只是她们会不会善待孩子,可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他要娶艾莲达或江智媛为妻?
不行呀!他们绝对不会好好善待孩子的!
路渝宁急得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再说长夜漫漫寂寞难耐,谁来安慰我呢?唉!看来只好娶她们其中一个为妻了,否则谁来慰藉我的寂寞?」他故意把自己说得像个不可一日无女人的大色狼。
他要别的女人来慰藉他的寂寞?路渝宁听了好嫉妒,又怕他当真娶後母来荼毒孩子,连连眨动双眼,努力想撑开眼皮。
见她反应愈来愈大,他知道自己下对了药。他耐心等待了—会儿,她却依然没有醒来,他再给予最後的一剂猛药——
「不过我想,她们大概无法长久容忍孩子的存在。」
没错!路渝宁欣慰地松了一口气,高兴他总算顾及到孩子的幸福及感受,谁知道他按下来又说:
「好吧!为了不破坏我跟妻子的感情,一到孩子可以上学的年纪,我就立刻把他送进寄宿学校,里头有人会照顾他,我只要偶尔去看看他就行了。」
什么?他要把孩子送进寄宿学校,还说只要偶尔去看看他就行了?
天哪!他怎能这么残忍?就算他们的儿子大得能够上学,依然只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把没有妈妈在身旁的他,送到遥远的寄宿学校,让他孤零零地一个人?
这太残忍了!他怎能这么做?
「我不准……我不许你娶那两个女人……为妻……」她努力许久,终於艰难地睁开乾涩的双眼。
然而当她睁开眼,迎接她的不是负心薄幸的脸庞,而是满含喜悦与期待、热泪盈眶的深情双眸。
「我终於等到你清醒了!」
这句话,包含多少商子央历经的辛酸与悲痛。
两个月前,她紧急入院剖腹产下孩子,虽然脱离了险境,但就此昏迷不醒。从那天起,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每每总在夜里懊悔、担忧地醒来,然後望著漆黑的室内直到天明。
这种身心煎熬、生不如死的感受,若非亲身走过的人,是无法深切体会的。
「子央……」路渝宁怔住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好憔悴,好像很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似的,黑眼圈简直可比国宝——熊猫。
「你好狠心!居然生下孩子之後,就这么昏睡两个月,不顾我有多么担忧,迳自沉睡梦中。我要你补偿我!好好的补偿我!」他半威胁地柔声警告。
「那……你想怎么做?」路渝宁有些害怕,他该不会想再把她关起来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商子央神秘地一笑,决心卖个关子。
就让她多著急一会儿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来,我们回家了!」
这天,是医师宣布路渝宁完全康复,可以出院的日子。一早,商子央就迫不及待开著车,到医院接她回家。
「孩子呢?」路渝宁望著他空空的两手,失望地问。
在她清醒过来,但依然住院调养这段期间,商子央只抱过孩子来看她一次,之俊就不曾再将孩子抱来。
他总是坏心地说:「想看孩子?那还不简单!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回家就能看个够了。」
现在她即将出院了,他还不肯将孩子抱来。
「孩子先到某个地方等我们了,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不必这么著急。」他酸不溜丢的回答,对於她爱孩子胜过他感到吃味不已。
不过谁叫儿子也是他制造出来的?对於自己的「产物」,他还能有什么怨言?只能说自作自受吧!
「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路渝宁紧张地问。
他在她昏迷时的警告依然言犹在耳,她很怕他把孩子送到什么寄宿托儿所之类的鬼地方,丢给一群陌生人去照顾。
「你想知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揽著她的纤腰往外走。
他一边走著,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腰上、臀上游移抚摸,然後用满含情欲的紧绷语调,附在她耳边哑声道:「经过这阵子的调养,你恢复了身材,而且更玲珑有致了。」
前阵子她简直是骨瘦如柴,幸好他命人三餐按时送补品来,逼她全部吃下,才把她逐渐养胖,恢复以往饱满红润的模样。
路渝宁听了,霎时羞红了睑,娇嗔地白他一眼。
这个大色狼,真是色性不改!在她挂心孩子去向的这时,他居然只想到——
「本来嘛!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们三个多月没同房,你要我不想?除非我是太监。」
「你还说——」她已经够羞了,他还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很大声,完全不怕引来侧目。
「好好!我不说了,我回去用做的总行了吧?」他语调饥渴,火辣辣的目光简直像要当场将她生吞活剥。
「你——你去找别的女人呀!你下是说要娶艾莲达、江智媛什么的吗?你可以去找她们呀!」
她翻起旧帐,乱吃飞醋。
「我是可以去找她们,但是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
路渝宁听了,又羞红了脸垂下粉颈。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她想的那样?
他们来到停车场,商子央让她先上车俊,立即驾车驶上宽广的马路。
一路上,他左手轻松掌控方向盘,右手则越过排档杆,紧紧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两人没再交谈,只是默默享受宁静祥和的时光,此刻心灵上的满足,却远胜过任何欢乐的时刻。
汽车逐渐驶向郊外,路渝宁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这里已经远离都市尘嚣,难道他把孩子送到郊区的育幼院去了?
才正想著,汽车已驶入一栋有著宽大庭院的宅邸,放眼所及,皆是花朵缤纷、绿木扶疏的庭园。通往主屋那条长长的车道两旁,立著一个又一个缀满粉红玫瑰和蕾丝的拱门,看起来像极了通往圣坛的红毯。
「这是哪里?好漂亮!」
路渝宁忘我地赞美道,丝毫没有察觉有何怪异之处。
直到汽车在宅邸门口停下,从屋内走出大批迎接的人——包括她的父亲、继母等许多她熟悉的亲友时,她惊喜落泪之余,才发现不对劲。
这栋房子是——
「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居,商太大!」商子央低头亲吻她柔嫩的粉颊。
「子央,你……」路渝宁惊喜交加地望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想娶你为妻!渝宁,你肯嫁给我吗?」他有点忧虑地望苦她,怕她还记恨他差点害她和宝宝丧命那件事。
然而路渝宁只是喜极而泣地问:「为什么?你明明是不肯结婚的。」
「因为我爱你!」
「不可能!」骗人!他明明就恨她,怎么可能爱她?
「你忘了在你昏迷前,我就曾告诉过你,我爱你呀!」他好声好气地提醒道。
「那是你以为我快死了,所以才那么说的。」她不敢轻易相信,怕相信之後发现这只是一场玩笑,她会承受不住的。
「不!如果不是我真心所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随便乱说,我说爱你,就是真的爱你,难道这阵子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还无法让你感受到我的真心吗?」
这是否就是报应?他好不容易真正爱上、准备与她共度一生的女人,居然怀疑他的真心?
「我只感受到你的手整天在我身上摸来碰去。」路渝宁低声嘀咕。
「那全是为了替你的婚纱量尺寸呀!」商子央窘红著脸大喊。
「呵呵!渝宁,今天可是你结婚的大日子,典礼差不多快开始了。来!我替你设计了一套漂亮的婚纱,尺寸就是子央『手量』後告诉我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你快来试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