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雨下得真大!”
将车停在元家门前的空地上,光是打开车门下车再冲进屋里,不到一分钟的光景,便已将两人冲淋得像落汤鸡一般湿答答。
“谁叫你要下来?直接回家不就得了?”元芯蓝好笑地听著海尘安的牢骚,一点同情心都激不起来。
“欸欸欸,我来看看阿嬷不行喔?”这女人真不懂情趣,多点时间跟她相处不好吗?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太婆。
不过老实说,他还挺喜欢元陈阿樱这个阿嬷,话虽然不多,却每每一针见血,最有趣的是还带著点童真,真是位可爱的老人家,来看看她也无可厚非。
“是喔?你什么时候跟阿嬷感情这么好了?”跑进浴室拿出两条大毛巾,一条丢给他,一条自己留著擦拭。“擦擦吧,免得感冒了。”
经由她传递毛巾的动作,海尘安这才发现两人淋得湿透,不仅如此,身穿白色T恤的元芯蓝更是明显,这一沾湿几乎让她的T恤变成透明。
雨点噼哩啪啦地落在屋顶上,因为下著大雨,天色变得晦暗,连带地夺走屋内的光线。
一道闪电选在此际划开,惊鸿一瞥下将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尽收眼底,海尘安微眯起眼,为这突如其来的闪光,也为她带来的春色心荡神驰。
紧接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雷鸣,元芯蓝突然惊嚷一声,花容失色的急忙蹲下。
打从母亲离家那年开始,不知怎的,她开始害怕打雷闪电的日子,尤其是打雷,每每教她心惊肉跳,就是莫名的感到恐惧。
海尘安呆愣了下。
又不是什么地动天摇,只不过是老天爷放了个屁,值得她这么紧张吗?他趋上前去,动手拉她。“起来啦,怕什么?”
“不要……”她好怕,没有理由的害怕,加上浑身湿冷,蜷成一圈不肯稍动。
“乖啊,有我在你怕什么?”
海尘安用力一把将她拉起,但天公不作美,说时迟那时快,雷公再次发威,硬生生再响一道惊雷,吓得元芯蓝不假思索地躲到他怀里,寻求安全的庇护。
完了!海尘安心底暗自叫苦。
适才的惊鸿一瞥已教他蛰伏的欲望起了骚动,这下软玉温香在怀,下腹硬是紧绷得难受,甚至有种裤子太紧的错觉,他不由得暗自呻吟。
碰触到他高热的体温,元芯蓝这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不合宜的举动,她登时羞红了脸,连忙伸直双臂推开他的胸口,弯身捞起掉在地上的大毛巾,准备回房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海尘安却由不得她这么做。就在她一个旋身正欲窜逃之际,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稍一施力,她便又因重心不稳而跌回他怀里,重新让他抱个满怀。
“你……唔!”她抬头抗议,未料才一张口,红唇便被他叼了去,令她惊愕地瞠大双眸,直视他近距离的深邃黑瞳。
“眼睛闭起来。”湿热的气息紧贴著她的唇,似搔痒又似挑逗,他轻声诱哄道。
如擂鼓的心跳声透过紧贴他胸口的掌心传递到她身上每个细胞,元芯蓝像被催眠了似的,乖顺地闭上水眸,无声地应允他的亲吻。
滑溜的舌勾刮著她漂亮的唇形,海尘安大胆地撬开她的牙关,探索般地舔吮过她每一颗小巧的贝齿,贪婪地汲取她唇内的甜蜜,就像一个嗜糖的孩子般,再多的糖也无法满足。
大雨仍旧不停地打在屋顶上,但吊诡的是,原本听来极为吵杂的雨声,此刻仿佛变得像乐曲般柔和,浅浅地滴入两人的心房,也令彼此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
炽热的唇舌翻搅出惊天动地的高温,足以将彼此融化。
元芯蓝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伸长手臂攀附著他的颈项;这个动作鼓舞了男人,勃发的热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当他的双手不再安分地爬上她的胸口,一道苍老的声音霍地响起。“哎哟,雨奈欸这么大?也不开灯喔,黑黑暗暗的。”
热吻中的两人像瞬间被大雨打醒了似的,火速地弹跳开来,当客厅的大灯亮起之际,双方已分开有一臂之遥。
“厚,吓偶一跳。”元陈阿樱眯起眼,双手拍抚著胸口。“你们虾咪时候回来啊?偶都没有发现捏。”
“呃……刚、刚回来。”元芯蓝舔舔干燥的唇瓣,赧红的双颊和凌乱的发,在在显示才刚被“蹂躏”过的模样。“雨太大了,你可能没听到声音。”
真尴尬啊!要不是阿嬷适时走出来,恐怕他们就要在大厅上演限制级戏码,真教人害羞哩!
“啊两个怎么全身湿答答?”元陈阿樱似乎没发现两人之间有啥不对劲,却注意到他们几乎全湿透了。“紧紧紧,紧企你房间洗澡,阿呒感冒丢害喽!”
或许是心里有鬼,元芯蓝心口一提,连忙指著房外的大浴室。“那……他用外面的浴室啦!”而她的房间因为是套房,还另辟了一间小浴室,她可以回房梳洗。
海尘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间没瓦斯了。”元陈阿樱走到桌前倒了杯开水,慢条斯理地啜饮著。
“啊?!”元芯蓝傻眼了,怎么这么刚好?“什么时候没的?”昨晚阿嬷不是还用过的吗?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早上嘟厚用完了,要再叫喔,呒烧水啊。”元陈阿樱平稳地回答道。
海尘安憋住笑。这瓦斯桶还真懂人性,适时的选在早上用尽,真乖。
“拢企你房间啦,不要让‘阿安’洗冷水。”元陈阿樱催促著,叫唤海尘安的方式既亲切又自然。“紧企紧企!”
元芯蓝进退两难地看了眼海尘安,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唇,想起刚才热情如火的吻,她便一阵腿软。“不……不好吧?”
“虾咪不好?企啦企啦,偶要看一下电视,唛吵!”元陈阿樱难得的板起脸,再度催促,缓步踱到电视旁扭开电视。
两个小辈互看一眼,著实拿这固执的老人家没办法,只得认命的各自拽著毛巾进房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海尘安果然是位绅士,礼让女士优先;当元芯蓝进到浴室冲洗之际,房门传来轻叩声。
海尘安将门打开,元陈阿樱就站在门外。“阿嬷。”
“阿安欸,你呒衣服可以换厚?”只见元陈阿樱拍了拍手上的白色汗衫,样式很是老旧,看来有点年代。“你的汉草跟芯芯的阿公差不多啦,偶前两天才拿出来洗过,正好给你换穿啦!”
“喔。”他傻呼呼地接下汗衫,内心很是感动。
据元芯蓝的说法,她的阿公很久以前就不在了,阿嬷竟然可以将丈夫的衣服保存得这么好,可见情深。
“不速新的啦,你呒弃嫌就好。”元陈阿樱轻叹一口,拍了拍海尘安的肩。“芯芯厚,憨直啦,你要对她好一点捏!”
睨了浴室一眼,海尘安点了下头。“我知道,谢谢阿嬷。”
“厚啦,紧企洗澡,别感冒了。”老人家交代了句,主动为他关上房门。
呜……阿嬷的关心让他想起家里的老妈,一时想念起她来了。
元芯蓝由浴室走了出来,以大毛巾擦拭湿发,换上干爽舒适的衣服后,她整个人像松了口气般爽朗。
“嘿,我好了欸,换你了!”她像个孩子般轻松欢呼,霍地发现他手上的汗衫。“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阿嬷拿来的,说是你阿公的衣服。”说真的,这女人的神经线特粗,要不是阿嬷想到她房里不会有男人的衣服,他恐怕要裸奔了。
“是喔?阿嬷对你那么好,连阿公的衣服都拿出来给你穿喔!”元芯蓝不禁有些吃味。
她知道阿嬷很在乎阿公留下来的任何东西,像衣服,每隔一季,阿嬷就会拿出来清洗一番,而且是用手仔细小心地清洗,因此即使年代久远,那些陈年的衣物还是保存得十分完整。
对阿嬷而言,那么宝贝的衣物会拿出来给海尘安穿──哟哟哟,会不会阿嬷去煞到他了啊?!
“我是她的孙女婿啊,她当然疼我了。”海尘安厚著脸皮调侃道。
“去去去,厚脸皮!”元芯蓝嘘道,直推著他进浴室。“快去洗一洗,要是你这宝贝金孙婿受了寒,说不定阿嬷还怪我咧!”
海尘安朗声大笑,开心地走进浴室。
元芯蓝用吹风机将长发吹得半干,越想越不甘心。
厚!这个阿嬷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对他这么好,她不去小小的抗议一下怎么行?
她放下吹风机跑去开门,一扭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不是吧?门怎么打不开?”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被软禁了吗?
她不死心地用力扭动门栓,但那门把仿佛在跟她作对似的,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之旋开,末了,她沮丧地蹲坐在门边。
不可能吧?该不会是阿嬷将门反锁了?又不是小孩子,玩这什么怪把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