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们自愿的,我可没有差人拿刀子逼他们来借钱。」段御极不以为然地冷哼。
游戏规则都已经事先订好了,那些人前来借钱,就等於是同意了这个规则,自然就该要遵守。
他开的是钱庄,又不是在做慈善事业。
「你——你简直是在强辩!」
「你说什么?」段御极黑眸一眯,握住她颈子的力道蓦然加重了几分。
该死的女人!她大概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柔顺听话。
「我说的是事实!」紫貂儿虽然感到咽喉一阵疼痛,却仍不肯示弱。「虽然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强逼没有能力的人筹钱,还对人家拳打脚踢的,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应有的作为吗?」
「够了!我带你回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自以为是的道理。」段御极愤怒地叱喝。
他那几个手下的确有行为失当之处,他自然会狠狠地训斥一番,可他没必要跟她说这些。
对於她的一再挑衅,他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可偏偏这女人还不怕死地执意想捋虎须!
她的一条小命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了,却还是倔强地不肯讨饶,难道她当真不怕死?
「姓段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真敢伤我半根寒毛,你和你的钱庄将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吗?」段御极哼了声,语气狂傲不驯地说:「我倒想知道,我会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
望著他眼底慑人的光芒,紫貂儿的心中不禁掠过一抹惊慌。
这男人……难道当真打算杀了她?!
段御极眯著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紫貂儿,那双专注炯亮的瞳眸,让紫貂儿蓦然有种成为猎物的错觉。
她就像是一只被豹子叼在嘴里的小动物,随时都会在他的利牙锐爪下被撕裂、被生吞活剥!
一滴冷汗自她的额角淌落,她轻咬著下唇,对於自己无法克制的心慌感到懊恼不已。
段御极见状不禁勾起嘴角,仿佛很是享受她此刻难得的忐忑不安。
「你若是开口求饶,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他很清楚以她倔强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开口讨饶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刺激她、想挑弄她的脾气。
果不其然,一听见「求饶」二字,紫绍儿立刻又像只浑身长满尖针的刺猬,眼神充满了抗拒与防备。
「你休想!我绝对不会向你求饶的。」
身为一名郡主,她岂能失了身分,向一个可恶、粗暴的男人低头?
哼!想都别想!
「这么倔强?」
段御极的浓眉一挑,不禁开始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生长环境,造就她这样的个性?
想必她一定自幼就受尽众人娇宠,没人敢伤害、欺侮她吧!
段御极想著想著,不禁好奇起紫貂儿的真实身分。
仔细想想,这小女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以及不肯屈服的倔强脾气,一点儿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闺女。
那她……究竟是什么人?
段御极在心底暗自猜测著,箝握住她颈子的大掌松了开来。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紫貂儿连忙大口地喘著气,她一边抚著发疼的咽喉,一边感到疑惑不已。
她原本以为他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她,但他却松了手,这是为什么?
他是当真要放了她,抑或另有其他的打算?
就在紫貂儿防备地猜测他的用意时,段御极忽然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啊——」她忍不住蹙眉发出痛呼,细嫩的手腕在他粗暴的力道下迅速浮现清晰的红痕。
段御极将她刚才的困惑全看在眼里,语带嘲讽地说:「你以为我打算放了你?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不打算放了我,为什么刚才要松手?」紫貂儿跺了跺脚,愠恼地问。
「我松手的原因很简单,就仅仅是不希望你因为颈子被我勒住,而无法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紫貂儿气结,忿忿地咬牙。「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是什么人?」段御极开门见山地问。
听她刚才说会要他付出惨痛代价的语气,不像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莫非她是某个官家千金,抑或是哪个富商巨贾的女儿?
「我是——」紫貂儿几乎要脱口说出自己的郡主身分,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突然打住了。
虽然坦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分,或许会让他心存忌惮,让他不敢再继续对她放肆无礼,可……倘若他一点儿也不将她的郡主身分放在眼里呢?
以他狂霸傲慢的个性,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可能性恐怕不小,说不定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之後,还会更进一步地以她为要胁,逼迫爹要交付钜额的赎款,那可怎么办?
权衡轻重之後,紫貂儿决定无论如何也不泄漏自己的郡主身分。
「我不过是个平民老百姓,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谎。」
「信不信由你。」
「我当然不信!」段御极哼了声。
她以为他是笨蛋吗?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穿著一身华丽的衣裳、怎么可能会有著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她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在在表现出一种不同於平民百姓的风范。
「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没办法?」段御极的黑眸一眯。「我倒是有办法让你乖乖说真话。」
他的话声方歇,大掌就蓦然使劲,狠狠地折疼了她纤细的手腕。
「啊——」紫貂儿饶是倔强,在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下,仍旧无法克制地痛喊出声。
见她疼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虽让段御极的心里蓦然浮现一抹异样的感觉,但他大掌的力道却是不减反增。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厉声叱喝。
紫貂儿疼得脸色苍白、冶汗涔涔,却还是丝毫不肯松口。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个寻常百姓,是你自己不肯相信的!」
「你倒是够倔强,难道你不怕我真折断了你的手?」段御极恶狠狠地说,只要他再稍一使劲,纤细的手骨就真要被他折断了!
「就算你真的折断了我的手,我的答案还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紫貂儿宁死也不肯屈服。
就在她咬紧牙根,紧闭著双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剧痛时,段御极却突然松开了她。
「你……」紫貂儿诧异地睁开双眸,心里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的紧绷与戒备。
她可不认为这男人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她!
「你又想做什么了?」她抚著疼痛无力的手,紧张地问。
「既然你不是那种会屈打成招的人,那我自然该换个方式来逼供。」
望著她那张充满戒备的容颜,段御极的黑眸深处掠过一抹异常烧灼的光芒,彷佛蛰伏多时的猎人,终於发现了他等待已久的稀世猎物。
这女子,实在太特别了!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遇过任何胆敢与他作对、能够和他抗衡的女子,而这个美得惊人的小女子,却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特别。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同样骄傲自负、同样桀骛不驯、同样不轻易服输的灵魂。
他必须坦白承认,这个叫做紫貂儿的小女子,已彻底挑起了他的兴趣!
原本将她逮回来,只是打算好好教训她一顿,挫挫她的锐气之後就放她走的,可现在,他已改变了主意。
他要留下她,不放她走了!
「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紫貂儿心慌地问。
比起刚才盛怒的质问,此刻他那双仿佛已做出什么秘密决定的眼眸,反倒更让她心惊不已。
那种极度危险的预感,让她顿时忘了维持骄傲与尊严,本能地转身想逃,然而,她才刚迈开步伐,就被猛地拉进一堵宽阔的胸膛。
「你干什么?放开——唔……」紫貂儿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红润的唇儿就被他堵住——用他的吻。
他、他、他……他怎么可以?!
紫貂儿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从没有被人如此侵犯过的她,一时间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僵硬生涩的反应,让段御极感到十分满意,心里那股骤升的占有欲也愈发强烈了。
他像是要藉由这个吻来宣示所有权似的,炽狂而激烈地吻著她,火热的舌吞噬了她的抗议,甚至趁她红唇微开的时候,狡猾地探了进去。
原本紫貂儿还拚命想要凝聚自己涣散的理智,可所有的努力在他的舌放肆地探入她唇间的时候全化为乌有。
她的思绪被搅得纷乱,身子像犯了病似的不断发烫,又像染上风寒似的颤抖个不停。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知道自己该要抵死反抗,可偏偏她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压根儿没办法抗拒,只能任这男人霸道地掠夺她的初吻。
好不容易段御极终於吻够了,才松开她那早已被彻底品尝吮吻的红唇,而紫貂儿早已气喘吁吁,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摊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