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喜欢上走路这个运动,如此轻松愉快,如此有安全感,而这一切全因为他的存在,小婕心中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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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楚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眨了数次眼睛,但昕岳仍仁立在她面前。
“老板,你真准时。”小圆把东西放到已经打开的车后座行李箱。
“小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会变成三个人?”楚榆不满地问。
“这……”小圆求救地望向昕岳。
“因为小圆买不到火车票,坐客运又怕你不舒服,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驾驶技术好不好,昨天正烦着不知要怎么告诉你,所以……”
“你自告奋勇要载我们去?”楚榆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
“楚姐,你不会怪我吧!”小圆忧心地看着楚榆,以往的活泼早已不见。
“反正有专车接送,又有专人使唤,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咱们这一路的花费,也有人负担人,何乐而不为?”楚榆安抚地笑一笑。
看到楚榆把行李放进行李箱,小圆才真正松口气,而昕岳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上车吧!”昕岳打开车门让小圆坐后座,再帮楚榆打开前座的门。
“你呀!”楚榆白了昕岳一眼,“我有没有听过一句俚语‘爱哭又爱跟路’,就是你!”楚榆用地方话说了句揶揄他的话后,才高兴地上车。
“错了!我是特地去帮你擦眼泪的,以防你想家会哭!”昕岳不等楚榆反驳,径自替她关上车门。
当他绕到另一边,才坐驾驶座,就听到小圆在后座上兴奋地叫着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帮我开车门,这种感觉好棒喔!”
“放心,等你交了男朋友以后,不但有人帮你开车门,还有人在你坐下用餐前,帮你拉开座椅服侍你坐下用餐!”楚榆笑着说。
“可是他要是不体贴也不细心,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懂时,那怎么办?”
“傻丫头,告诉他呀!再不然换一位‘懂’的男孩子,不就结了。”昕岳笑着建议着。
“对呀!”小圆拍手高兴地附和。
“再不然就找一位和你有相同职业的男孩!”楚榆促狭地说。
“为什么?”小圆不解地问,听到昕岳轻笑的声音,她索性将身体倾向前问:“老板你也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只有我不懂?”
“你楚姐会解释!”昕岳发动车子,把解惑的权利交给楚榆。
“楚姐,为什么?”小圆转向楚榆问。
“职业病嘛!你和朋友外出用餐时,有时候会不会习惯性地帮人拉开座椅?”楚榆自然地说。
“真的耶!有几次就是这样。”小圆这才恍然大悟地道,“我懂啦!”
“出发喽!”楚榆发号施令地道。
昕岳则配合的脚踩油门,车子便向前驶去。
“小圆,从这里出发到你家大概需要多久时间?”楚榆转过头来看小圆。
“大约七、八个小时的车程吧!”小圆大约算了一下。
“这么久?”楚榆讶异地问。
“现在从T市出发,差不多是要这么久,而且中途我们一定会停下来用餐,上洗手间,老板也需要休息休息啊!”小圆解释道。
“怪不得你这么久才回家一趟。”楚榆揶揄地道,“要是我!我一定会蛊惑双亲搬到T市来住。”
“他们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步调,空气品质又差,我刚上T市时,也不太习惯这里!要他们老人家来配合我,我可没那么大胆。”小圆吐吐舌头幽幽地道。
“这也是真的,东部是T省少数几个未经工业污染的城镇,的确是比较适合老人家居住。”昕岳一边开车,一边说。
“可是这么一来,没有工作机会,青年学子外流到北部、南部。留在东部的几乎是老人、小孩,这样难道就比较好?”楚榆将上次和小圆所提的再说一遍,“为了工作而使家庭成员不能同住在一起,那不是很残忍?尤其是对小孩子。”
“真的,记得以前当学生时,班上大概有一半的同学,是由祖父母带大的,而且,我们住在镇里,并不像东部有较多的工作机会。”小圆叹了口气,又说:“父母和小孩分开住,无法享受亲情的温暖,虽然血亲是无法抹灭的,可是……”
“是啊!小孩子得不到亲情,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小孩的人格发展,更何况老一辈所受的教育方式、思想,都和我们差太多了,又怎么可能教育出好的下一代!”楚榆感慨地道。
“没那么严重吧!顶多代沟加深,亲子间沟通困难,孩子叛逆的反抗程度会比同年龄的小孩强!”昕岳轻笑一声答道。
“小圆,是这样子吗?”楚榆转向小圆,寻求裁断。
“一半一半吧!我认为小孩子会不会变坏,有一半也是小孩自己本身的思想方式,就像同在问题家庭的孩子,有的会成为问题少年,可是有的也很懂事。”小圆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就和家教有关,从小教育方式能影响孩子日后的思考模式。”昕岳道。
“所以,小孩子还是跟父母住在一起比较好!”楚榆仍坚持已见。“对了,小圆,以前常在报章杂志上看到许多山地女孩,被人口贩子带去卖淫。而卖她们的往往是她们的亲生父母,是真的吗?”
小圆一脸挫败的看着前方路面,幽幽地说:“以前我班上的同学还好,不过别班的辍学率比我们班高出很多,时常看到老师们为这些辍学的同学们摇头叹息。”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呢!”楚榆生气地道,“生她并不就表示可以任意处置她啊!”
“记得以前过年买新衣时,就曾经看过一对父母亲,对同样是自己的儿女却有着不同的待遇。大女儿或是儿子可以任他们自由选择衣服,或是女儿中长得较漂亮的,就能随意花费。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小圆忿忿不平地说。
“不管是任何种族都一样,当父母的都想对子女好,给子女最好的,因为子女是他们的希望,只有极少数的坏父亲、坏母亲,我们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们都是未来为人父母的人。”昕岳插嘴道。
“可是的确有当父母的出卖女儿!”楚榆不服地道。
“我想他们也是有苦衷的。比方说家中的小孩子太多,负担太重,如果牺牲一个,能让别的子女受到良好的照顾,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昕岳反问楚榆。
“现在避孕的方法这么多,又这么普及。我的想法是没办法养他教育他,就干脆也别生算了!”楚榆生气的斜眼瞪昕岳,看他敢反驳吗?
“话这么说是没错的,可是……”
“我们……别再说这些了,好不好!”小圆怯怯地打断昕岳的话,“我们既然是出来玩就要快快乐乐嘛!为了这个话题,我看你们的情绪是愈来愈激动,而我,也是愈来愈紧张,好像这都是我引起的。”
“放心,我们时常如此,这样才不无聊嘛!”楚榆含笑地转头安抚小圆。
“是真的吗?”小圆瞪大眼,玩味地看着他们两人。
“放心,小圆,我和楚榆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她以前还为了我写字该用哪一支笔写,和我‘理论’一个小时以上。”昕岳笑笑地道。
“喂!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多无理取闹一样。”楚榆不服气地道。
“楚姐,老板说的是真的吗?”小圆感兴趣地问,并左右来回地看着他们。
“这……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吧!”楚榆心有不甘的承认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真的!”小圆大笑,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榆。
小圆这么一笑的确冲淡了许多火药味。霎时,车内充满着对彼此的调侃与取笑,当然主角是楚榆与昕岳。
“楚姐,看来你的名字取的太好了。”小圆忽然这么说,倒令她不解。
“小圆,我的名字当然是不错,但是你为什么这么说?”楚榆好奇地问。
“楚姐,你看你的姓和名,其实都是树木的一种;而老板名字中那个岳字,意思不就是高大的山。山一眼望去不是有很多树木生长在上面吗?所以老板才会这么处处包容你。”
小圆的话引起昕岳的一阵狂笑,倒是楚榆不自在的苦笑道:“多谢你所发表的谬论,不然我还不知道我跟他的名字竟然还有另一层意义!
“楚姐,你不高兴?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小圆有些不安地问。
“才不呢!是你终于让我了解事实的所在。”昕岳颇含深意地道。
“什么事实?”小圆兴趣十足的追问。
“今天的天气真好。”楚榆忽然迸出这么无关紧要的话。
“天气阴阴的,也算是好天气吗?”小圆不解地问。
“出太阳太热了,不是游玩的好天气,还是这种天气刚好!”楚榆回答道。
“说的也是!”小圆点头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