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动手术,由你父亲操刀,初步判定应该是没有内出血,不过,我确定她的左手和右脚都断了。”麦耘立冷静地答道。
“断了?”汤彦衡顿时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当时我转进那条巷子时,就发觉情况不对,已经减速打算停下来,可是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能闪掉。”虽然错不在他,麦耘立还是觉得很自责。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汤彦衡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著头。
“她和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似乎有争执,后来那个女生忽然由后面将她往马路上推,结果就撞上了,我可以确信那个女生是故意的。”沈圻冷静答道。
“这我可以作证。”阿凤忽然插话进来。
“咦?你怎么来了?”沈圻有些讶异,这女生看起来像是个太妹。
“我担心她的伤。”阿凤答得理所当然,因为她已经把苏意文当朋友。
“你有看见?”汤彦衡抬头问道。
“噢!本来我已经往回走了,我正想回头警告那个贱货别再找她的麻烦,结果就看见那个贱货把她往马路上推了出去。”
阿凤老实地答道。
“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汤彦衡握紧拳头,誓言要对方付出代价!
“知道啊!她叫纪亚彤,我本来是拿她的钱要替她教训她的。”指了指亮著「手术中”的开刀房,阿凤有些赧然。
“纪亚彤付钱请你教训意文?”汤彦衡森冷地问道。
“对呀!她叫意文?可是后来我很佩服她,就把钱还给那个臭婊子了。”虽然有些害怕,阿凤还是实话实说。
“我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候可以请你帮忙吗?”敢动他的女人,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当然,我留电话给他了。”阿凤指指沈圻。
“谢谢!”
“哪里!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她。”阿凤看著手表,她晚上有重要的大事要办,不能在这耗著,既然知道苏意文的小命保住了,那她就可以走人了。
“再次谢谢你。”汤彦衡诚恳地说道。
阿凤她们潇洒的挥挥手便离去了。
汤彦衡他们又近一个钟头,苏意文才被推出来,汤宇达将她安置在独立的病房中。
大致了解情况后,他的眼中也闪烁著怒火,竟敢碰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碍于动手术的病人很多,他仔细交代儿子小心看护后,又匆匆的回到开刀房,进行下一个手术工作。
麦耘立和沈圻站在床尾,只见汤彦衡坐在床边握著苏意文的手,神情阴郁。
苏意文头上包著绷带,左手左脚都打上了石膏,还好刚刚汤宇达已确认她没有内出血,不过,有没有脑震荡还很难说。
麦耘立的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彦……”
很少人知道汤彦衡、林文浩、麦耘立和沈圻其实是多年死党,四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大男孩会凑在一块确实难得,再加上身份背景的差异,更教人匪夷所思。
汤彦衡是医生之子,林文浩有对考古学家的父母,沈圻则有个跨国企业总裁的单亲妈咪,而麦耘立是个黑社会混混。
可他们四个人的感情却出奇得好,有事打声招呼,有能力的人自动出列搞定它,是他们彼此间难能可贵的默契,这回纪亚彤注定踢到大铁板了。
“这不是你的错,还好是你,不然文文可能会没命。麦,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汤彦衡抬头坚定地说道,这个公道他要自己讨回来!
“彦,我欠你一次。”麦耘立如撒旦般的俊?上没有任何表情。
“彦,在现场我看见另一名女生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而且在车撞上意文的那一?那,她露出得逞的诡笑,我想,那人才是始作俑者。”沈圻出人意料的说道。
“另一个?”汤彦衡的怒气再度聚集,那群花痴到底有完没完?
“放心,两天!我给你正确答案。”沈圻笑著答道。
“谢谢!”
“彦,有事通知一声。”麦耘立指的是有需要他效劳的时候。知道苏意文暂时没事,他准备离去,此刻他有满肚子的怒气需要发泄一下。
“当然!”
望著合上的门一眼,汤彦衡的注意力又回到病床上的人儿。他?起颤抖的双手,握住她缠满绷事的右手,闭上眼睛,消化这个钟头来强烈的情感冲击。
她竟然在他的羽翼下遭遇这种不幸,他绝对要纪亚彤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付出惨烈的代价!
过了许久,房门突然打开,宋淳玲慌张的奔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撞了呢?对方人呢?”
汤彦衡大致将情况解说了一下,宋淳玲吃惊的坐了下来。
“还好是麦路过,他察觉有异,才放慢了车速,如果当时经过的是别人,可能就……”他说不下去了,也无法想象那种可能性。
“原来如此,你爸爸有说文文什?时候会醒吗?”宋淳玲心疼的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天哪!连脸上都有擦伤瘀痕。
“再半个小时吧!等麻药退了她应该就会醒了。”
“可以吃东西吗?”
“应该可以吧!妈,我决定告诉文文实情,等她十六岁生日时,我们就订婚。”汤彦衡抬头看向宋淳玲,将他考虑后的结果说出来。
“等不及了?”宋淳玲好笑的看著儿子,他出色的外貌来自他老爸,却比他老爸更英挺迷人,难怪会有这么多疯狂的爱慕者。
“?了一劳永逸,省得应付那些鼠辈的麻烦。”
“只要文文答应,我和你爸没有意见。”宋淳玲虽然很想要文文这个媳妇,但也不能漠视她的意愿,她一直都太单纯,对男女之情恐怕还没开窍吧!
“她只能嫁给我!”偏偏汤彦衡固执得很。
“唉!真不知道你这霸道的性子是像谁?”宋淳玲叹口气,随他吧!
苏意文渐渐睁开眼,但口听的呻吟一直没断,她好痛哪!
“笨!这是几根?”汤彦衡一开口就先骂人,但仍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想确认她的脑袋有没有被撞坏。
早告诉她下课只准等他,其他事情一律不准做,她偏笨笨的去赴人家的“鸿门宴”。
“我跟你有仇啊?”麻药过后,苏意文觉得整个身体都在痛,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事,只见汤彦衡在朝她开炮。
“几根?”他执意要答案。
“两根啦!”她噘著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他一个安心的答案。
“文文,你觉得怎样?”宋淳玲凑过去抚著她的脸颊,心疼不已。
“妈咪!”一声呼唤,唤得宋淳玲更心疼了。
“很痛吗?”宋淳玲怪不得能替她躺在病床上。
“还好啦!也不是很痛,妈咪,你不要担心。我是不是被车撞了?”虽然她真的很痛,但见宋淳玲担忧不已,她反而出声安慰。
“想起来啦?”汤彦衡冷冷的声音又响起。
“你吃了炸药呀?”苏意文实在不懂他在一旁气什?。
宋淳玲在一旁看了直发笑,她这酷儿子表现感情的方式可真独特,只是这样文文会了解吗?只怕会躲得更远吧!不过,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目前她还不打算插手。
“文文,妈咪回去弄些东西过来给你吃,你好好的休息。”宋淳玲温柔的交代著。
“好!”苏意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看著她走出去。
顷刻间,整个病房的气氛忽然冷得仿佛可以冻死人,苏意文的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
这样冻人的气氛僵持了三分钟,终于,苏意文受不了了,她是病人耶!受了伤还要看他的脸色呀?
“你究竟……呜!”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对住她的嘴,他吻得既重又猛,如狂风般侵袭著她。
苏意文呆愣地承受他莫名的愤怒,这是担心吗为他在害怕什?呢为她头一回没有挣扎的任由他吻著……他真的好怕!怕她就这样消失了,直到此刻亲吻著她的双唇,他甚至感受不到她应有的抗拒。
她要陪他一生一世的,怎么可以在她尚未明了他的心之前就陨落呢?
渐渐地,他的吻转?轻柔,不再狂放,整个人半躺在她身侧。
“你的脑袋缝了十三针,左手、左脚骨折,全身瘀青,至少要住院半个月,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汤彦衡恢复“本性”,冷言指责她。
“你那是什?口气?你以?我爱被撞吗?”她想?起右手揍人,却扯到伤口,痛得哀嚎出声。
“你如果听话,就不会出这种事了。”骂归骂,他还是握住她的右手举到嘴边轻啄了两下,再用手指轻轻抚弄著。
“被堵的人又不是你!”苏意文没好气地答道。
“早告诉你我会解决,你就是笨,才会去硬碰硬。”
苏意文气冲冲的瞪他,若不是他太过招摇,惹来太多桃花,又莫明其妙的拖她下水,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不幸呢?
“不服气?”见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汤彦衡还故意逗她。
苏意文在心中骂了一堆○○○××,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糟了!这下子校庆的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