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想起自己努力熬了三年的成果,可能因这点小事而毁於一旦,她心不甘啊!「好,你既然要它通过,那就通过便是,我无话可说。」现在先饶过他一次,等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这姓阎的混蛋知道她段于凤的厉害。
段于凤发誓,绝对会有这一天的,要不她就改跟他姓,哼!
「另外,还有一件。」好不容易拗赢一局,阎森再拿出另一堆里的其中—个文件夹开口:「还有这个,你真认为这个提案可行吗?」
目光一闪,段于凤万万没想到这男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连这点小事也注意到了。「怎么?这提案有错吗?」有,而且是错误百出。
段于凤之所以让它通过,就是因为它的错误足以让公司损失一笔不小的金额。
看她气势明显的弱了几分,阎森自是心知肚明,只是他该怎么抉择才好呢?成全她想毁了皇鼎企业的心愿?抑或阻止她可能铸下的大错?
他矛盾也挣扎,在该不该阻止的抉择中犹疑著。
许久之後,阎森终於决定,「于凤,你该知道黄董不是什么好惹好骗的人物,你想在这种小事上动手脚,他早晚会察觉,该怎么做,我相信就算我不说,聪明如你,也应该知道才对。」他不点破她的错,一切由她自己抉择。
倘若她真执意如此的话,他也会奉陪到底的。
「我知道了。」没错!这点段于凤心中早有准备,正如他所说的,在这种小事动手脚不过是自暴其短的蠢行,她不该犯这种要不得的错误才是。
看她果然做出最正确的抉择,阎森总算松了口气,要不他还真怕这女人会作茧自缚。「好了!其他的全都没有问题,该输入电脑的资料,你就输入进去吧!该发回原单位的,在发回後,要他们重新再拟定一份计画书送上来。」
「是,我知道了。」讨论到此,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轻松,她也轻松。
老实说,今天段于凤总算知道自己确实不该小觑这男人的实力,更不该小看他的能耐,要不吃亏上当的绝对会是自己。
从今天起,她得更加小心行事才成。
第四章
又是相同的梦境,这种梦对段于凤来说,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在梦中的她,几乎已经可以变成先知先觉的神仙了,不用等梦境结尾,她便能揣测出梦的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事。
只是很奇怪的,今天的男女主角竟全部换了一张新的脸孔。
这样的情况已经够让段于凤感到惊讶莫名,但更令她吃惊的是,那男女主角的脸孔竟是她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也就是段于凤自己,以及她现在的顶头上司——阎森。
去她X X的混蛋、王八蛋,那个男人在上班的时间处处与她作对还不够,现在更迳自跑到她的梦里来干扰她的梦,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只是不管她怎么呐喊尖叫,那梦依旧朝著每天必定的结局延续,直到一阵阵的闹钟响铃声吵醒她为止。
张开双眼,站在她眼前的同样又是她的老妈,段于凤还真是打从心底的欢迎她。
「老妈,还好、还好,还好你把我给叫醒了,要不我真快被自己的梦给弄疯了。」打从到老头的公司上班开始,今天是段于凤第一次如此高兴接受老妈的鸡婆。
「梦?什么梦?」
难得听女儿跟自己提起她所做的梦,段如琴还真有点兴致想听听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就是……」能说吗?梦就是梦,何必去说不是吗?「没有啦!只不过是些吓人的梦魇罢了!醒来就好,不必多说。」为防止老妈过度关心,段于凤首次不必老妈催促,就急急拿著上班要穿的衣物,往浴室里直冲,三两下刷好了牙、洗好脸、换好衣服,连早餐也顾不得吃,就急著往自家的大门口冲。
「于凤,于凤……」
看女儿走得这么急,段如琴还真有点儿纳闷。
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失常呢?
双肩一耸,打从这孩子上国中开始,她们母女二人就少有谈心的机会,今天她就算真想跟她好好谈谈,那孩子也未必肯拨出时间给她。
还是少知道,才能让自己的心清静一点。这就是他们母女的关系,她早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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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气十足,一张脸比粪坑里头的那种东西还要臭上几分,这就是阎森一大早在办公室里头所看到的段于凤。
奇怪?一向不把自己喜怒哀乐的情绪带到公司的女强人,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来得比他还要早,已经够令他感到意外了,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那浑身写满排斥意味的不爽表情。
到底是谁惹到她了?不会是自己吧?阎森在心里暗忖。
虽然对她的表情感到纳闷,但基於同事间的礼仪,阎森依旧一脸笑容的开口向她问好道早。「早,我没想到你今天竟然会……」
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段于凤很不客气的打断,「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主动跟我说话,免得去扫到台风尾,那我可就不负任何责任,只能算是你倒楣,怨不得我。」
其实她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有一半的原因都是拜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所赐。
呃……这么说好像牵强了点儿,也有些迁怒的意味。
但若不是他无端跑到她的梦境之中,干扰她每日必做的梦,她又怎会迁怒於他?
所以,这男人根本就没资格怪她不给他好脸色看。
看她连基本的问好道早也不愿对他说,阎森不禁小心翼翼的问:「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糟?」
「没错,是很糟。」糟到连看他一眼也觉得累,真的很累。一夜的清梦,内容净是他与她之间那种浓情蜜意的景象。
一般女人会做这样的梦,可以很大胆的将它解释为对男人很「哈」的意思,不过若是以她段于凤来说,这解释可就行不通了,只因她这辈子最恨、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
更何况对方还是她最小心防御的顶头上司,这更是没有道理。
也就因为太过没有道理,间接的也就影响到她上班的心情啦!
「为何而糟?能否说出来与我一起讨论,也许我能帮你解惑也说不定喔!」难得看她把私人情绪带到公事上头,阎森非常热心的想提供一点服务。
只要她肯接受,他绝对乐意帮她解惑。
解惑!?这男人真的行吗?不过既然他能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也许有几个问题找他一问,还真的能得到答案也说不定。
只是这问题该怎么问呢?这点可得好好斟酌,省得让这男人误会自己对他有意,那可真要闹出天大的笑话了。
「你听过长命女这首词吗?」
「听过啊!」这首词,相信只要读过点书的人都会知道才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粱上燕,岁岁长相见……是这么念的没错吧?」
小嘴一撇,白眼一翻,段于凤非常不屑的心忖,天啊!谁在问他这个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对这首词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没有?」
「有。」一个字,让段于凤双眼霎时散发出万丈光芒,看她如此,阎森咧嘴一笑,笑得颇有深意,才又续道:「我很喜欢这首词,只因它是她最爱念的一首。」
「她是谁?」
是梦中的她,还是哪个她呢?
「我前世的妻子。」
这回答很绝,真的很绝,绝得让段于凤想不笑都难。「哈哈哈!你、你这回答不觉得太过荒唐可笑吗?」前世?天啊!这辈子都记不完了,谁还有那个能耐去记得前一辈子的事情啊?这人简直就是浪漫的过头了。
看她哈哈大笑的模样,阎森很不服气的开口:「难道你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吗?」
「我信。」笃定的回答之後,段于凤更是犀利的反驳:「不过我更信黄泉路上的孟婆汤,相信你一定也听说过孟婆这号人物,喝了孟婆汤之後,谁还能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倘若一个男人深深的爱恋著一个女人,却因一时失察而错手杀了最爱的她,你说他该怎么做?」这问题阎森不只问得犀利,神情更足严肃,一点儿也无开玩笑的意思。
也许是他的认真,让段于凤也跟著很认真严肃的回答:「倘若我是那男人错手杀死的心爱女人,我什么也不希望他做,因为我已经打定跟他恩断义绝的主意,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甚至永生永世不再往来。」
这回答确实是符合她现在的个性。宁愿她负人,也不愿人负她,这样的行事作风才是真正的段于凤该有的。
「唉!你的回答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你可知那男人为了偿还上辈子欠那女人的情债,不惜闯越生死、违叛伦常,就为了还给那女人一个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