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萧妈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妥。
她再握拳,然后再加重力气,“唔……”毕竟还是未愈,一使力气就痛。
看到牧谖脸色揪然变自,萧妈连忙阻止她,“小姐,还是过几天再说。”
“我只要不使太大的力气就好了。”她固执地将四开的画纸摊平,优雅的坐下,右 手轻握铅笔,手臂打直。
“萧妈,帮我拿张椅子放在那里。”她指著在前方。
萧妈无奈地搬张椅子放在她指定的地方,她实在阻止不了牧谖。
牧谖俏丽的脸蛋浮现恋爱中女人的微笑,秋眸中映出一张俊朗容颜,正在椅子上凝 视她。
萧妈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牧谖怎么会对著空无一人的座位傻笑呢?
“小姐……”她顿时觉得毛骨快然地喊了声。
“萧妈,从此刻起都别来打扰我,我要专心作画。”
“是……”萧妈看了她一眼,退下去。
早晨的阳光洒在空椅上,彷若用金粉塑造出一具幻影人像,在牧谖的脑海里,那影 像却真实的仿佛能抓住。
忍著手背传来的阵阵刺痛,她一笔一笔的绘出俊容,藉著笔锋注入澎游的牵肠挂肚 。
经过十分钟,她的轮廓还没成形,手就开始不听话地发抖,咬紧牙,她不容许半途 而废,笔下的画根本还看不出绪方的影子,她不能停——可是,当笔从手中滑下,掉在 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她只能呆愕地注视前方,空椅上的绪方渐渐在眼前模糊,终至不见 。
“不要!”她奔到空椅上,什么也没留住。
看著没用的右手,她懊悔极了,当初为什么冲动地伤害自己?
好难过,胸口闷得像把火在烧,她生自己的气,扬手想打没用的右手,却又缩了回 来,她怎能再度伤害自己呢?
染上雾气的秋眸望著远方,问著天空,绪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
绪方宏夫出院了,他住院的原因只是因为太疲劳,才会倒下,现在身体还是如以前 一样硬朗,但医生仍建议他少花心力,多休息。
因此,给力宏夫更肯定传承霸业已是刻不容缓,非要决定承接的人选不可了。
当然,他心里早有属意的不二人选了。
一回到家,绪方萨就被传召。
“绪方集团世袭的家业,要挑出最适合的人选接管。你拥有冷静的头脑、睿智的谋 略,我就你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公司交到你手上是迟早的,我也该享清福了。”
“爸,你有两个儿子。”绪方萨提醒。
“哼,别跟我提那个浪荡子,他要是不把公司搞垮,不甘心。”绪方宏大一提到绪 方离,气得吹胡子瞪眼。
“阿离虽然风流,但无损他的领导能力,他更拥有我所没有的商场手段,请你抛开 成见重新审视他。”绪方萨想尽办法要摆脱父亲的“重用”,此刻再大的问题,也不及 他迫切想回台湾的心。
“我已经把他看透了。阿萨,你明天就回公司上班,把这几个月的进度补上,副总 会辅助你,从明天起你就是总经理。”
“总经理?那阿离呢?”他皱眉问。以前他的位子是副总,离开后有人补了他的缺 ,只是现在要他升上总经理的位子,那原本是哥哥的呀!
“当初要不是他是我儿子,总经理的位子根本轮不到他来坐。这几年他又有什么贡 献了?都是你在收尾的。别以为我老了就两眼昏花,你的努力和他的散漫,我全看在眼 里。”绪方宏天气恨的说。
“这……”
“开会吗?怎么没叫我?”绪方离大剌剌地进门,擅自推张办公椅坐下,双手交握 在面前,笑看两人。
“你进来干什么?”绪方宏大怒问。
绪方萨悄悄地叮了口气,仿佛找到救星了。缩方离瞧了他一眼,懂得他的心思。
“刚才我听见你叫总经理,总经理不正是我吗?所以找就不请自来了。”
绪方离神态闲适地解释。
“好,你来了也好,我和阿萨谈的应该要让你知道,让你惭愧。”
“我洗耳恭听。”
“你说说看,总经理做那么久,你有什么作为?”缩方宏大一脸的严肃。
绪方离脑子左晃右摇地想了一会,“有啊。爸,你的十位秘书不只能干精明而已, 还赏心悦目呢!她们可是我从其他公司辛苦挖角过来的。还有,公司内数一数二的女职 员,她们几乎也能独当一面,全是我眼光独到才钓上她们,引她们进公司的。对了,还 有……”
“够了!你真是三句不离女人,败家呀你。”绪方宏夫大力拍桌子,他怎会生出这 种儿子,绪方家明明都是很优秀的人材呀。
“我的贡献也能在公司的历史写上几页,不是吗?”绪方离不受父亲影响,依旧谈 笑风生。
绪方萨看著他,半开玩笑地说:“不久的将来,公司内部说不定全是女人的天下了 。”
“有何不可?”
“不可以!”绪方宏夫打断两兄弟的不正经,“我已经决定了,半年后就将公司交 给阿萨。”
“爸!”绪方萨不情愿地叫。
“我不服。”绪方离眼神冷下来。
“不服?好,为了公平起见,有件CASE你去接,一旦在一个月内洽谈成功,那么公 司就毫无条件的交给你。”绪方宏大眼底迸出狡滑的光芒,唇色冷笑。
“有这么好的事情,我接。”绪方离倾身向前,兴味盎然地接受挑战。
“我们是亚洲的霸主,但唯独台湾的电子业龙头不买我们的帐,这件CASE很容易, 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让他向我们低头,把我们的触角伸到台湾。
时限一个月,超过的话对我的任何决定你都不能有异议。”
绪方离自信一笑,“我可能会议你失望。”他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他的父亲想让缩 方萨接管公司的心愿一定会落空。
他拍拍弟弟的肩膀,“不好意思了,你还是继续教书比较适合。”
绪方萨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祝你成功。”
“阿萨!”绪方宏夫不敢置信的大喝。
“爸,明天我要去台湾一趟。”绪方萨说,捱到明天就能见到牧谖。
“不行!台湾有什么?你给我待在公司,哪里都不准去:我的身体还未复原,公司 一天交给外人处理,我就一天不安。”
“爸……”绪方萨欲极力争取,绪方离却笑著打断他。
“你就等父亲的身体复原。”他忽然低头悄语:“那个女孩我替你去看。”
“阿离,不准你打她主意。”
“不会不会。爸,我明天就去台湾,一定会带回丰硕的成果。”绪方离说完,自信 满满的出去。
不知怎地,绪方萨有个不祥的预感,而且即将引爆。
第九章
绪方离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就迫不及待的想会会令绪方萨心系的女子,他利用特殊 管道查到牧谖的资料。
摒退跟随而来的属下,他直接坐计程车到瓦夏门口,差十分钟放学,他就在铁门外 燃烟轻吐。
有几个早退的女学生,看到他洒潇的英姿,并含笑地回视她们,几乎欣喜右狂的尖 叫,他那亲善的态度和不羁的姿态,把她们迷得昏头转向。
不久,学生越来越多,放学的钟声也响亮地传遍校园每个角落,他熄了烟,梳理著 及耳参差不齐的细柔短发等著,看起来十分性感。
等到同学们只剩工三两两,才看见一位分外美丽,却有点憔悴的女孩走来。
绪方离展现他迷倒众生的笑容,迎上去。
“嗨……”“嗨”音未发完整,她竟无视他的存在走向一旁,与他擦肩而过。
他觉得面子有点扫地,快步跟上她。“牧谖。”
牧谖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固执的走在她身边,拿捏该怎么说才能钓她上钩。
“想不想见缩方萨?”他索性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牧谖止住步履,征了征,僵硬的回头。
“谁?”她轻声问,怕自己听错。
“绪方萨。”他笑,很好,她有反应了。
她打量了眼前陌生男子,好一个俊俏男人,但在他身上的邪魅浪荡气息,令她十分 不舒服。
他肯定是个佯装绅士的骗子。“我不认识这个人。”
缩方离诧异的问:“绪方萨,你的爱人、情人、男朋友,你怎能狠心说不认识他? ”是不是弟弟单恋人家,绪方家的人单恋一个女学生,会被笑死。
牧谖再细看他一眼,又有了新结论,那就是他肯定想用绪方萨七的名字拐诱她,但 蹩脚的他却查到错误的资料。
“我的男朋友一大堆,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说的什么﹃绪方萨’。先生别把现在的 女孩子看得这么扁,没有人会上你的当。”
男朋友一大堆?绪方离诧异的眨眼,更确定老弟陷入苦恋,还是苦苦的单恋。
“我叫绪方离,绪方萨是我弟弟,或许你只是生疏的叫他绪方……”他故意将绪力 的尾音拉长,端详她的脸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