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报复。
* * * * * * * *
到底该怎麽点化那个「金烈」皇子呢?霞光这一想就足足想了四天。
是要造一个奇迹,让他见识到神仙的伟大,进而想要成为一个神仙呢?不,不行,太白金星说过不能泄露她是神仙的事实。
还是化身为一个平凡的人待在他的旁边,每当他遇到一件事,或遭遇挫折,就用充满「法喜」的口吻劝导他,让他领悟?
抑或是直接告诉他,他前世也是个仙人,若想回归天庭,就得如何如何做?
有太多太多的想法,让她愈想愈迷糊,不知道什麽才是行得通的。
「唉!到底我该怎麽做呢?」她依然犹豫不决,浑然不觉时间的飞逝,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催她!她就慢慢的想,慢慢的拟定计画。
但是,她越想越糊涂,很难判定到底哪个方法才是最好的。
「我看抽个签好了!」她手一挥,纸、笔、墨、砚立刻出现在眼前,她一一写下方法,折好,放成一堆,就待随手一抽——
「霞光仙子,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蓦然回头,是太白金星气急败坏的脸庞,「我……我……」
「你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吗?金烈皇子化为刘弗陵都快十二岁了。」
十二岁?还年轻嘛!紧张什麽?
「你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金烈皇子都已经即位四年了。」太白金星低吼。
什麽?
这麽说,他不就八岁就当上皇帝了?不妙,真不妙,他该不会当皇帝当上了瘾吧?这样要劝他著实又要花费一番工夫。
霞光看著好不容易写好的签,不由得觉得可惜,如今这些签都不能用了,势必要重写,把他已当上皇帝的因素考虑进去。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麽?」太白金星乾脆把她拉起来。
「等一下,我还没想清楚该怎麽做呢!」
「等你想清楚,金烈皇子已经白发苍苍了,你快给我下去!」太白金星乾脆踹她屁股一脚,把她踢下几间去。
「啊!!」她尖叫,急速往下坠落。该死的太白金星,怎麽这麽粗鲁!
「霞光仙子,记得啊!不要让皇子发现你是个神仙,也不要乱显神通喔!」
她知道啦!
砰!
「哎哟!」霞光揉著屁股低叫著,心里暗暗咒骂,可恶的太白金星,竟然踹她屁股,害她很不雅的下凡。
她皱著眉头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天是黑的,周围萤火点点,不远处高墙重重,楼阁层叠,一盏盏灯笼随风摇曳,这夜很是宁静,但感觉上却不平静。
她竖耳倾听,远处人声鼎沸,欢欣鼓舞的,有什麽喜事吗?
「嗯!我应该去探一探究竟。」她才想往前走,马上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她身上还穿著云裳彩衣。
她伸手一指,换上一身金黄的衣袍。
就著池水东看西瞧的,嗯,不错,很漂亮。她这才信心满满的往发声处走去,打算弄清楚这里是什麽地方?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十二岁的皇帝。
「哎哟!」一声惨烈的叫嚷,只见她很难看的扑倒在地。
可恶,是谁伸脚绊倒她?她非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笨蛋,走路不看路。」低沉的嘲弄声响起。
可恶透了!她猛然抬头,转过头:一双凌厉的黑眸,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庞,两片冰冷的唇瓣……那人就坐在大树下,毫不愧疚的看著她。
他的态度把她惹火了。
「你好大的胆子,绊倒我竟然不过来扶我,还在那边冷眼旁观,你爹娘是怎麽教你的?」她大刺剌的站了起来,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一手叉腰,「你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麽写?」
他扬了扬眉毛,「无礼的是你。」
「我?」她指著自己,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我哪里无礼?明明就是你伸脚把我绊倒,本来就该是你向我道歉,还不快道歉!」她仰起脸等著。
「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的声音阴沉得可怕。
「哼!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又怎麽样?不对就是不对,该道歉就是该道歉!」她可是很择善固执的。
「该道歉的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他的口气严厉了起来。
她低头瞧了瞧,这身衣服很漂亮,哪里不对了?难道,穿漂亮的衣服是种错误?
「有什麽好不敢的?」她一向不耻下问。
他摇摇头,开始怀疑眼前这女人的智商,「难道你不知道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皇帝才能穿?」
霞光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再揉揉眼,把他瞧个清楚,「哈!哈!哈!」她低声笑了起来,并推他一下,「少来了,骗我没见过世面呀?谁说皇帝只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再说,你的衣服不也跟我同颜色吗?难道我们两个都是皇帝?啧!说谎也要打个草稿吧!」
「那是因为朕就是皇帝。」这个罗唆的女人总该知道她犯了什麽大罪吧?
「哈!哈!哈!」她更大力的推著他,「别骗了,我看起来有那麽好骗吗?虽然我没见过皇帝,但一看也知道你不可能是皇帝。」
「哦!为什麽?」
「因为皇帝今年只有十二岁,你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岁。」她一副「被我抓到小辫子」的得意样。
他冷笑,「朕确实只有十二岁。」心里很是恼怒——这个白目的女人没听过少年老成吗?
「你一点都不像十二岁。」哪有十二岁的孩子有七尺八的身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说什麽她也不相信,信了就是笨蛋,「要演戏也要找个适合的角色,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她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偶尔作作梦也不错,对了,他们在闹些什麽?发生了什麽大事吗?」远处更吵闹了。
他不敢相信宫里有这麽「无知」的女人。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她很诚实的点点头,「对呀!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快被她打败了,「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
结婚?成亲?一个十二岁的男孩?
「不会吧!」她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那麽小的孩子怎麽结婚?该不会是昏头的昏吧?」不过,有人为昏头定日子吗?
「昏头的是你!」他受够了,连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索都会被白痴打扰,「你是哪宫的宫女?」他站了起来,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我不是宫女,我是……我是……」她是什麽?不能讲是神仙,那麽该用什麽样的身分比较好?
「你是什麽?」
「我是……我是……我是皇帝的妃子,对,我是皇帝的妃子,你带我去找皇帝,他一定会重重有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应该很好哄吧?
他握紧拳头,咬牙斥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既然你是皇帝的妃子,怎麽会不知道皇帝现在在哪里?」
他干嘛这麽凶啊?如果可以,她多想掐指一算,这样她就什麽都知道了,怎奈太白金星吩咐过不能乱显神通,所以,她只好陪笑的说:「别计较这麽多嘛!我一时糊涂,忘了皇帝在哪里,提醒一下吧?」
该死的糊涂女人,不过也有趣得很。
「你找皇帝做什麽?」或许让她当真正的妃子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找他……找他……想教他一些事情。」
教皇帝?
他鄙夷的看著她,「你能教他什麽?」
「什麽都教,他想学什麽,我都能教。」她拍著胸脯,得意洋洋的说,她的脑子里可是装满了做人的道理,绝对教得他堂堂正正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狯,「朕想,皇帝现在最想学的只有一样。」
「哪一样?!」她一脸兴味的靠过去。
「你真的想知道?」
「想,想极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凑近脸庞,另一手扶住她的颈後,直接将嘴唇印了上去。
扑通……扑通……是谁的心跳?她大眼圆睁,脑袋轰轰作响——他在干什麽?这是什麽礼仪吗?凡人何时出现这种礼仪?
她不明所以,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急促!他的心跳加快,他的体温迅速的上升……发生什麽事?他染上急病了吗?
「朕想学的就是这个。」他终於放开了她,双眸微眯。
「什麽?」她一脸呆样,不明所以,「你呼吸好急促,你生病了吗?」
「你……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刚刚朕对你做了什麽?」气死人了,这女人是木头雕的吗?
「不就是打招呼吗?」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恨不得把她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头装的是什麽?「朕刚刚『宠幸』了你,你知不知道?」
宠幸?那是啥米碗糕?跟杏子有差吗?
她摇摇头,「不是打招呼吗?对了,你不是要告诉我皇上想学什麽?快说呀!」
该死的蠢蛋,他刚刚已经用行动表达了。
「这样你还不清楚吗?」
她理所当然的摇头,他又没说,她凭什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