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想我?”他的低语如丝。
“转过身来,我会让你明白。”她挑逗着。如果他回头,定会接受一个热辣辣的香吻,她想。
他的手从窗上放下,转过身体却不看她一眼,笔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过来这边。”他拍拍身旁的椅垫。
她听话地走过去,虽然室内弥漫着奇异的气氛,但宁霏霏没有惶恐,只是任由他轻柔地抬起她的下颁,望人那深不见底的眼瞳中。
“你知道我是谁了。”
“是的。没必要隐瞒的,你该觉得骄傲,拥有上天赋予的能力,是女人都会为你心折。”她承认。
伸手将她揽到腿上,洛席恩给予一个亲吻,缠绵而持久。世上最甜美的唇,原来也包含着权力的祸心于其中,该如何取舍,心中已有足见,只是他居然感到情丝难断。
可恶呵,若非源自她的背叛,或许今天就该是他们的婚礼,能永久地生活在一起,朝朝暮暮。
大手没人衣领中,握住小巧的丰盈,薄唇顺着纤细的颈项而下,挑逗起她的感官知觉。他熟练地将她化为绕指柔,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沉溺,回过神时,已是半裸的局面。
“席恩……”她拉起敞开的衬衫,“会有人闯进来的。”
“嘘。”他点着她的唇,架高她的双手,再一次吻上突起的锁骨,击溃她全盘的意志力。
管不着那许多,她只想体会他的温柔,解除多日的相思之苦。双手环上他的颈部,红唇主动贴近,碰触着他的,“我爱你。”
身体僵直,他倏地离开她的身上,冷凝的眼光注视着她。
“终于说了。”
时间仿佛冻结在这个世界中,连空气里细微的流动也静止。她慌张地坐起,身上的衣裳半开,而洛席恩却服装整齐地矗立于面前,像出荒谬的戏曲,瞬间由激情转为冷淡。
“怎么啦?”她勉强挤出笑容。
由办公桌上取来照片,悉数扔到她的面前,他的声音里没有感情。“解释给我听。”
颤抖的手拿起一张张的照片后,她松口气,“那只是你爸爸来找我。”
“既然你曾经大费周章地调查过我,应该也知道我们父子从很早以前就不对盘的消息。”
“对,但那已经都过去了。”
他嘴角噙着冷笑,“那老家伙找你有什么事?”
“席恩,父子间的感情总是天性,你何必……”
“或者从一开始,你就是他找来的棋子,想逼我就范。”
“不是的,过去我并没见过他,真的!这次纯粹是他想修补过去的错误,希望你能原谅他从前种种,让彼此之间有机会能重来。”握住他的手,宁霏霏急急地说,“他的生命已经剩不了多久,席恩,请别将过往的恩怨记挂于心头,放掉过去的往事吧,那对于你或他,都是种折磨。”
“老家伙想拯救目前的公司,竟然肯如此低声下气,还懂得使用伎俩。比起从前来,还真有点进步。”
“别把他评断得如此不堪,其实你的父亲来,并不是为了要你收手,他根本不在意你对他的公司怎么做……”
“够了!那老头子如果不在意,当初就不会把全部的烂摊子丢给我。”他挣开她的手,“戏已经落幕,你也该走了。”
“你要我离开?”她的心开始发冷。
“任务失败,当然没必要留下。”他转过身,“回去告诉那老家伙,我永远不会放手。”
“那不是我的错。”她心碎地恳求,“求求你,别让那些往事横亘在我们之间,求求你相信我的爱……”
“离开吧,曾经我天真地以为或许你不同,但事实证明,你和别的女人无异。你贪图的是钱财或者洛太太的头衔,如今都无法达成心愿。快点走吧,你只是我复仇戏码中的一枚棋子,游戏已经终止,再也没有任何价值。”洛席恩绽露出恶毒的冷笑。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疯狂地想对他吐霹所有的爱意,疯狂地想抹去他额上的纹路,“求求你,我们会过得好好的,我们会像世界上任何一对神仙佳偶,一辈子相亲相爱……”
“没用的,你的心中只会惦记着那老家伙,时时刻刻想替他求情……而这,却是我今生最无法忍受的。”
“席恩,我们……”她吞了吞口水, “或许能找出妥协之路。”
“告诉我,最后当你躺在我身旁,如何忘记我让自己的父亲垮台?当我动手抚摸你的身体时,你保证不会作呕?当我发火生气时,你会不会无怨无悔地接受,不迁怒到我的个性与过往?或者说,你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当我对待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时。”勾起她的下巴,洛席恩的眼神中满是冰冷,“事实上,我根本是故意的。”
“别这么说……”他甩开她的手,害她扑倒在地,但她却绝望地攀住他, “求你听我说,我那么爱你……”
泣不成声,小巧的肩膀不断地抽搐着,泪水如樱花瓣随风飘落,依然无法改变郎心似铁的事实。
“你爱错人了,或者,你爱上的只是伪装天使外貌的恶魔。”他用最简单的话将她打人地狱中,永世不得翻身。
“拜托,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非得走到这种地步……”她哭得歇斯底里,泪花落在木质地板上,溅出一道一道的水渍痕迹。“席恩,我求求你,别把我们的未来踩在脚底下践踏,我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你明明爱着我,只是无法表达出自己的爱意,无法面对你爱上我的事实啊!”
“自作多情,我从不曾爱过你。”他说出最残酷的话语,“选择你只因为东方女子最顺从男人的心意,绝对不会过问我的往事,也不会妄占自想替我解决问题,而这才是我要的女人。”
双手幽幽地放开,“仅仅为了要我走,你竟连谎言都可以说出。”
“站起来。”冷然地迎向渴求的目光,他大喝一声,拉住她直接往门口走去,“你的行李已经被送回纽奥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门就在身后“砰”的关上,面对荒凉的前方,她突然感到心里好累好累,仿佛再也承载不住任何的打击。
滂沱大雨开始落下,打在她的身上、发上,淋湿一切,也浇熄了火热的心。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连身体都开始哆嗦,真到确定他再也不会打开门为止,一如紧闭的心门。
笨拙地迈开脚步,泥泞的道路窒碍难行,眼前的那条笔直的长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他的狠心真实地呈现在眼前后,反而像作戏。
徒步行走,冰冷的雨点像千万根针,刺上毫无遮掩的身体与秀发,竟不觉得疼。泪水和着雨水滑下,她本非爱哭之人,却在短短的一天中落下比一生加起来更多的泪水,不,她绝对不会再哭的。
宁霏霏格格地笑出声,好一场及时雨,像是要帮助她面对事实,或许她早该清醒了……
天色愈来愈黑,路旁的景象早已经由万家灯火转变成荒无人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一辆警车停在她的身旁,身材高壮的黑人警官下了车,显然已经注意她一段时间。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
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痛楚的眸子看着他,语气却十足空洞。“好,我需要帮忙,我真的需要帮忙。”
“上车吧。”
点点头,她听话地窝进车子里,经过热风的吹拂,这才开始觉得冷,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你要上哪儿?”
“纽奥良。”她脑海中惟一浮现的地名。
“小姐,职务在身,我没办法送你到那么远的地方,或许让你在车站下车,再搭车过去好吗?”黑人警官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回应的声音,终于转过头来,原来人已经昏倒了。
后座上的女子脸上泛着不寻常的红,呼吸声也显得特别急促,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苦。不用多说,定是发烧了。
黑人警官马上将警用的号志灯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快速地飞车将她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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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坐在沙发上,仰首又灌入一大口威士忌,面前摆放的酒瓶已经成堆,为什么脑袋还该死的清醒?
在深锁的房门内,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从天色发光,到变为昏暗,现在看来,天又亮了!
“该死的洛席恩,我就知道你躲在里面!”门忽然被硬推开,进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孔。
“你来了,陪我喝一杯。”咧开嘴,他摇摇手上的空瓶子,“喜欢几年份的呢?”
“恕我不奉陪。”推开他,戴凯尔傲然地站立在他面前,“这次又是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吗?我猜猜,工作上……不可能,除了人家怕你之外,哪轮得到你看人脸色。至于家庭……单身汉一个,哪来排头吃。女人嘛,吃瘪的永远是别人,天之骄子的你,还有啥事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