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豢养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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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间,他懂了,什么誓言、以往重视的道德伦理,都阻止不了他爱她。

  可当他好不容易让公司营运平稳下来,趁父亲的病好转后,抽空回台湾一趟,怀著势必追回她的决心时,她却开始避著他、抗拒他的接近。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深情的叫他一声悠凡?

  「我想去度假跟你无关吧。」冷水依急躁的语气,漏露了她些许不安。

  「水依,你没有那么懦弱。」杜悠凡看穿了,扬起迷人的笑。

  就因为她那么的爱他,她才会惊慌失措吧。

  回到台湾,他原本也自信的以为,只要掌握她在学校的资料,就能很快地找到她,哪知毕业后她就搬离原来的住处,用别人的诊所当起兽医,教征信社一下子无从找起,好不容易在好友杨澈和夏雨音的婚礼发现她。

  现在找到她了,他当然不会再放过她。

  「住口!」冷水依恼羞成怒地朝他吼著。

  她是没有那么懦弱,她再苦再狼狈,都没动过他给她的零用钱,但看著他那么积极的想跟她「叙叙旧」,她的防备似乎快垮了──

  不,她不能对他松懈,她已打定主意这辈子不谈感情!

  「你的头发是为我留的。」杜悠凡一步步地迫近她,迷恋的道,完全无视于她张牙舞爪的凶悍态度,只有乍见她的狂喜。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留长发,有次还偷偷的剪掉,但自从我帮你吹洗头发后,你就不再剪了。」

  冷水依颤抖著,哆嗦到了骨干里。她厌恶他那深情的目光,那让她分不清真假的暧昧言语,逼得她直想逃。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抑或玩什么游戏……

  「你是为了我继续留长发的吧。」

  内心的秘密像是被偷窥了,冷水依难堪到无地自容,不想承认也不想认输,一咬牙,冲动的自工作台上拿了剪刀,当场剪断她留了好几年的及腰长发。

  说不留恋是骗人的,但她恨他,恨死他了!

  她次次的告白总是被他温和的拒绝,他一回美国就消失无踪,现在一出现就对她说些自以为是的深情话语,他把她当成什么?

  不,她冷水依不要就是不要,不走回头路!

  「水依,你……」看著她疯狂的剪了她的发,杜悠凡倒抽口气,感觉心肺都疼了,好几秒钟后才找到声音。

  她疯了!她就这么痛恨他,痛恨到剪断他最爱的长发,剪断他帮她吹洗头发的约定!

  他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她,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杜先生,请你不要再来了。」

  「水依,你别激动……」她的语气很冷很冷,那一句杜先生听得杜悠凡心都凉了,但他还是极力想安抚她,深怕她已及肩的长发会愈剪愈短。

  「信不信下一刀是你的头发!」他有多么爱护他的长发,她是知道的。

  杜悠凡压根不在乎她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只怕她伤害到她自己。「我知道了,我走,你别伤害你自己了。」

  他苦笑著,无奈的退了出去,暂时离开她的视线。

  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就在六年前她伤心离去时,他终于认清不能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永远不会结束。

  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爱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第六章

  洗完澡,冷水依擦著湿发走出浴室,不经意的瞥了眼化妆镜中及肩的发,她突然想笑,至今回想起来仍是觉得好疯狂。

  把留了那么久的头发给剪了,她后悔吗?冷水依恍惚了下,免不了有几分失落感。

  不过说真的,地还难得看到杜悠凡惊慌失措的一面,他是真的被她吓著了吧,也许自这次后,他就不会自讨没趣的再来找她了……

  冷水依该安心的,却莫名的感到焦躁,那张满是忧心的俊脸,也随之跃入了她的脑海,突然间她什么都无法确定了。

  六年来,她都能努力的漠视他,为什么只和他碰上一面,他的笑、他的所有气息都烙在她心底?

  铃──

  冷水依庆幸电话的响起,教她有思绪中断,她吁了口气接起电话。

  「是我。」

  冷水依微抽口气,感觉到心脏急遽地跳著,又羞又气的说不出话。

  「我人现在在外面,你可以把铁门拉起吗?」

  外面不是下雨了吗?

  冷水依错愕了下,挂断电话,不想理会他所说的,可她仍是按捺不住地走到窗前,看看他说的是否为实话。

  只见杜悠凡撑伞守在诊所下,但还是敌不过强大的雨势,衣服都湿了大半。

  笨蛋……他以为他在做什么啊!

  冷水依狠下心不管他,把音乐开到最大声,以为这样就可以听不到雨声,可天人交战了很久,她还是于心不忍的前去开门。

  她可不是担心他,只是想赶走他而已。

  「杜悠凡,你够了没!」

  「我想见你。」杜悠凡咧嘴笑著,把手上拿的保温杯塞给她。「还有,这个给你。」

  「这是……」冷水依被他强迫拿著保温杯,心有不悦的道。

  「红豆汤。」杜悠凡笑著道。

  冷水依愣了愣,还没厘清他的用意,便被他拉进了诊所内。

  「你的头发是湿的,生理期间怎么可以洗头发呢?」

  「我……」冷水依纳闷了下。她的生理期早被她不正常的作息给搞乱了,不过她不想解释。「你在找什么?」

  「吹风机呢?」

  像是猜出他的「用心」,冷水依不自觉地板著冷脸。

  「不用你多事。」

  他对她还真是体贴啊,以为今天是她的生理期,还冒著风雨送来了红豆汤。不过他忘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好哄的小女孩了。

  「不行,要是你感冒了,明天就不能营业了。听话,我来帮你吹吧。」

  冷水依拒绝不了。他抚著她头发的手劲好温柔,她像是回到了过去。

  「在二楼。」她几乎是不自觉地说出。

  杜悠凡狡猾一笑。「我可以参观你的房间吗?」

  「那我可以赶你走吗?」冷水依回过神,绷紧俏脸的反问。

  杜悠凡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迳自上楼。

  「赖皮。」冷水依哼了声,才发现自己笑了。

  等等,她在激什么啊,怎么可以让他上二楼,那叫是她的房间耶……

  她匆匆地跟著他上楼。「杜悠凡,你快点下来……」

  「找到了,我帮你吹发吧。」

  一个转身,他冲著她笑著。他笑得太无害,教她的心揪得紧紧的,差点无法呼吸,也任他把她拉到床沿坐著,吹著头发。

  「你啊,要赌气也不能拿你的头发出气。」

  「我早就想剪了。」冷水依倔强的道,喉头哽咽。可恶!他还训什么话,害她懊悔得都想哭了。

  「那就重新留长吧。」杜悠凡拂了拂她的发丝,拿开了轰轰作响的吹风机,在她耳边低低地吐露著暧昧的话。

  「我想你比谁都舍不得。」舍不得把他最爱的长发给剪了……

  即使假装不懂他的「暗示」,冷水依的耳根子仍是红了,她迅速的别开脸。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等他吹好头发就赶他走,绝不能心软了。

  可吹好头发,在听到他几声咳嗽后,她终究狠不下心。

  「你先去洗个澡吧。」冷水依不自在地道。算是她难得的大发慈悲吧,下不为例。

  杜悠凡挑了挑眉,扬起了不可思议的笑。

  「我是怕你病死在这里。」冷水依一副嫌弃他的口吻。

  「水依。」

  「干嘛?」一张放大俊脸突然迫近她,还露出深情不已的表情,让她不禁心跳加速。

  「你好可爱喔。」他伸出指尖,放肆的点了点她的鼻,咧开嘴大笑。

  她被他戏弄了!

  冷水依气得抢过他手上的吹风机想砸向他,但晚了一步,他已迅速躲开,关上浴室的门,不久才隔著浴室门传出声音。

  「水依,我没有衣服穿怎么办?」

  「你去死。」冷水依恶毒的说。冷死算了。

  「总不能让我光著身子冷死吧。」

  受不了他,冷水依到旧衣柜找著前任屋主留下的衣服。

  「还是你想看我光著身子……」

  「闭嘴。」冷水依按著发疼的太阳穴。噢,连胃都开始冒酸了。

  她一点都不习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天晓得六年前她所熟悉的他是否为错觉,但不能否认的,他的狂妄、他的放肆,把他俩之间的距离拉进了……

  他变了,时而深情时而戏谑的他,教她厘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许全都是他吧,只是他改变了对待她的方式。

  但不管他戴上怎样的面具,她在他心底的意义,他睽违六年才来找她、积极接近她的目的,都是她无法理解的谜……

  她不想知道的谜。等他洗完澡,他就该走了。

  「找到了。」冷水依挑了件宽大的休闲服,自浴室外递给他。

  「水依,桌上的红豆汤就趁热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杜悠凡一提醒,冷水依才记起她搁在桌上的保温杯。还热著,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喝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关心她,才冒著雨送来红豆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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