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韵蝶的无邪睡容,他实在难以想象此刻酣睡的娇颜与白天刁蛮的她会是同一个人。
南烈征转头望向被她弃置一地的菜肴,只能无奈地重叹口气,并温柔地为地覆上棉被,生怕她著凉。他提著手中的酒壶往窗边步去,一面饮酒,一面思索著自己的反常。
他为何会一再容忍她?为何会情不自禁地深吻她?又为何不干脆抛下她自行前往长安,反而还因为担心她而折回客栈内?
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南烈征饮著烈酒,一夜未眠,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不对劲的原因。
隔日清晨,唐韵蝶自睡梦中清醒,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覆上棉被。
她记得自己昨夜明明没有盖被的,莫非是南烈征为她覆上的?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低沉的声音传进唐韵蝶耳内“喂!还不快起床,咱们还要赶路呢!”
唐韵蝶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南烈征,而她先前竟完全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
“你……何时来的?”
“你自己的警觉性太低,我毋需回答你的问题。”总不能说他从昨夜便一直守候在床榻边吧。
唐韵蝶一听到他的话,刁钻的性子又发作,本想反驳回去,但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又立即压下欲出口的不雅话语。
南烈征对她突然静默的样子感到讶异,立即挑眉询问她,“喂!你是怎么了?干嘛不说话,舌头被猫给咬掉了吗?”
“才没有呢,我才……”唐韵蝶连忙又把不雅的话语给吞了回去。她可不敢再去惹他发怒,他生气的骇人模样,她昨天可是领教过了。
南烈征对她异于平常的表现深感诧异,于是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她是受了风寒吗?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实在是搞不懂她呀!
唐韵蝶有些不安,怯生生地开口问他,“你……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吗?”
“你指的是什么事?”南烈征故意佯装不知情,反问她。
“就是……我惹你发怒,又甩了你一巴掌……”唐韵蝶一提到此事,声音便愈来愈小声,直到听不见。
南烈征难得瞧见她一脸反省的模样,于是故意拉长语调道:“喔!你是指那件事情啊。”
“嗯。”唐韵蝶十分用力地点著头,想知道他是否还在生气。
“我不是那种会斤斤计较之人,也没那么小心眼,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
“太好了,我还怕你会一直生我的气,而不理我了呢!”唐韵蝶一听到他的话,立即放松紧绷的心情,随即扬起一抹灿美如花的笑靥。
南烈征一瞧见她的笑容,可差点失了魂。
原来这小魔女笑起来还满好看的,一点都不输给青楼的艳妓们,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手不自由主地轻抚著她那宛如初生婴儿般细致的脸庞。
“咦?你在做什么?”唐韵蝶因他的碰触而心跳加快,脸也不自觉地发烫、绯红起来。
“啊?”南烈征因为她的话语而惊醒过来,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他方才究竟是怎么了?是著了魔吗?竟然会因为她的一抹笑容而失了魂,而且还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容颜,真是该死!
唐韵蝶直瞅著沉思不语的南烈征。“喂,你是怎么了?”
“没事,咱们走吧!”南烈征连忙从思绪中回过神,迳自迈开步伐到楼下结帐。
“喂,等等我呀!”唐韵蝶连忙扯开喉咙叫喊,才不在意是否会吵到其他投宿之人。
南烈征一听见她的声音,只能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要她安静、温柔、听话一点,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南烈征自怀中掏出一锭元宝,交给掌柜的,“若昨日有为你们带来困扰和麻烦之处,请多见谅。”
“公子,您言重了!”掌柜一瞧见那锭元宝,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在意他们昨天造成的困扰了。
南烈征一瞧见唐韵蝶步下楼来,便转身往马房的方向步去,将两人的马匹一起牵出来。
唐韵蝶一步出客栈,便瞧见南烈征早已为她打点好一切,内心十分感动。他这么体贴又温柔,恐怕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的呀!
南烈征将马儿的缰绳交给她,“咱们可得加紧赶路才行,不然无法在天黑之前抵达下一个城镇,明白了没?”
唐韵蝶接过缰绳,点头允诺道:“我明白的。”她会试著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那就好,咱们走吧!”南烈征对她的答案和温驯态度感到相当满意,于是一跃上马,策马前进。
唐韵蝶立即上马,尾随于南烈征身后。“南烈征,我问你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南烈征刻意放慢马匹步伐,好让身后的唐韵蝶跟上。
“就是……算了,没事!”她欲出口的话,却因害怕而吞了回去。
她要如何开口问他会不会有可能喜欢上她,与她成为亲密的伴侣呢?这不就等于直接向他求爱?她还不至于如此大胆。
再加上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所以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罢了!就让她偷偷地看著他、喜欢他就好,若是让他知道,肯定会受到他的耻笑。
南烈征看著心事重重的唐韵蝶,本想问她到底是为了何事心烦,但是一想起自己方才失控的行为,就不打算开口过问了。
“没事就好,少来烦我!”他以冷酷的话语回答她。他可得多注意自己才行,免得又发生像方才那般失控的举措来。
唐韵蝶一听见他那冷酷的话语,便不再开口。还好刚才她没问出口,否则也只是徒增他的取笑罢了,因为他仍然是讨厌她的呀!
她之前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温柔待她,便是对她有好感存在,她简直是错得离谱了。
南烈征和唐韵蝶就这么不发一语地策马向前迈去。
南烈征却在此时突然停下来,面露笑容,扇著手中的白绢扇。
“咦?怎么了?咱们可是要休息?”唐韵蝶不解地看著他。他们才刚出发不是吗?
为何要停下来休息?
“不,是有访客来到。”南烈征直瞪著一旁的树林深处道:“敢问五位大侠有何指教呢?”
唐韵蝶连忙也往树林深处望去,没一会儿便有人从林内步出,人数正好是南烈征所说的五人,且各个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莫非他们遇上盗贼了?!
“哼!小子,没料到你的警觉性颇高的,一下子便发觉到咱们的行踪。”为首的彪形大汉目露凶光地瞪著南烈征和唐韵蝶。
“好说、好说。诸位大侠有何指教?”南烈征十分温和有礼地问道,边在心中计划攻击他们的计谋。
“看你这么识相,咱们也不刁难你们了,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大爷还可以饶了你们的小命。”
“哼!你们这些下三滥的家伙快给我让开,否则本姑娘驾马踹死你们!”唐韵蝶才没空待在这和他们废话。
“什么?看你这女人貌美如花,讲话竟然如此放肆,看咱们把你掳回去之后再好好调教一番。”盗贼们立即显露出淫秽的眼神,直盯著唐韵蝶姣好的身躯瞧。
唐韵蝶一听,立即大笑出声,“哈!就凭你们这些小喽砮也想动我一根寒毛?我呸!”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正好她的心情不是挺好,就拿他们来出出气。
“什么?好!咱们饶不了你!”盗贼们立即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不让他们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南烈征无奈地叹著气。她真的很会找麻烦,原本他是想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以白绢扇扇出毒粉,顺著风势吹向他们,好一次解决掉他们的。结果他们现在全散开来,无法一次解决了。
唉!这个唐韵蝶真是个头痛人物。
“哼!想包围咱们,真是下三滥的行为啊。”唐韵蝶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少砮唆,纳命来。”为首之人立即下达攻击命令。
“找死!”唐韵蝶立即射出袖中的毒蛇,一下子便击倒两人。
其余三人见状,莫不怒气上扬,“可恨的妖女!”三人提起手中的大刀便往唐韵蝶砍去。
结果他们三人竟在同一时刻向前倒去,还口吐白沫、不停呻吟著。
“咦?”唐韵蝶讶异地瞪大眼。
他们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如此?以他们的症状看来,应该是中了毒。
可是她又没下毒害他们,难不成是南烈征?
唐韵蝶连忙转过头去,直瞅著南烈征问道:“方才可是你下毒的?”
“是又如何?我可不会让女人独自涉险、单打独斗的。”南烈征完全没去理会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盗贼们,迳自驾著胯下的马儿向前去。
唐韵蝶连忙策马跟上。“喂!你方才是何时下手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真的很好奇他是何时下毒手的,而他又怎会施毒?
“别喂呀喂的,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南烈征轻皱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那你自己还不是那样叫我?”她立即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