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鸭霸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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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逸乔无言,却烦躁的爬爬刘海,真是该死,这下子她肯定恨死他了。

  “由于这趟转飞到欧洲线的航程,她已被取消跟机了,所以她决定将过去三年未休完的累积假期找个地方渡假、散散心,”雪莉顿了一下,直视著眼前这双魅惑人心的黑眸,“至于她为何走得匆忙,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才是。”

  高逸乔撇撇嘴角,看来那个冰美人是不愿再跟他碰面了,而她既定的工作被临时取消了,她留不留在埃及,她个人就可以决定了,所以她才会溜得这么快。

  他向雪莉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再见。”

  高逸乔转身步出客房后,心中思索著,他在埃及还得待上九天,然后再飞回旧金山,再待在圣塔罗医院十天当讲习医生,接著,他得先回到西雅图的私立医院去看诊,而那里也是他的第二个家,身为资深医生的他长期在那里看诊……思绪间,高逸乔已步出罗尔酒店,招了部计程车,往开罗大饭店去。

  当医生惟一的坏处是,时间永远不是自己的,大半时间,他是属于病童们的。

  而算算时间,他若想有个长假好去追那个冰美人的行踪,那至少得等到半年后,大约是九月时,他才会有三个月的长假,而那便是他回去印第安保护区去,看看家族老少,尽点酋长该尽的责任的日子……“半年?”他勾起嘴角一笑,他渴望她,而那流窜四肢百骸的情欲之火能持续延烧至半年后吗?还是过几日后,火花便逝了?

  ***

  方毓月在离开埃及后,选择的地点是加拿大温哥华的家,只是在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两层楼洋房时,她又后悔了。

  “……你别想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绝对不会签字离婚的。”母亲郭玉菁的哭泣声从二楼的房间传了出来。

  “我对你已没有感情了,你何不好聚好散?”父亲方忠毅的声音隐忍著怒火。

  “我还爱你啊,你怎么忍心?”

  “玉菁,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尽量的满足你——”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郭玉菁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方毓月就站在一片翠绿枫树的前院,脚边放著两只红白相间的行李箱,父母互相狂吼的叫声不断的刺激著她的耳膜。

  她有能力为这个破裂的婚姻加温吗?她自己是个感情的失败者,好不容易敞开心房接受瑞德的追求,成了男女朋友,但交往三年多,瑞德却脚踏两条船,瞒著她和一名护士泰娜交往。

  待她发现事实后,他却直言男未婚、女未嫁,原本就有选择的权利,多交一名女友并不过分!

  她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论调,所以她主动退出这场三角习题,但瑞德却不愿放弃她,不管她飞到哪里,鲜花礼物绝对不少,而他也尽可能的搭她的班机想要旧情复燃,但她心已寒,绝不可能吃回头草!

  而他的耐心也没有持续多久,在她对他的攻势不理不睬半年后,他便累了,而她也从友筑那里听说,瑞德跟那名护士的感情加温了不少,好像是好事近了。

  不过,近几个月来,她倒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因为瑞德跟那名护士同时请调到温哥华的一家规模颇大的圣华私人医院。

  “你要我签字吗?那我愿死!”

  郭玉菁的哭吼声唤醒了陷入沉思的方毓月,而随之而来的碎玻璃声,更令她的心头一颤,在她抬起头来的刹那,母亲跳楼的身影跟著碎裂的玻璃窗一起往地面坠落,方毓月下意识的冲向前去想接住母亲下坠的身子,但还是晚了一步,母亲跌落在地上昏厥过去,而后脑勺则晕开了一大片刺眼的汨汨鲜血。

  方毓月的心凉了半截,不在乎那满地的碎玻璃,色如死灰的她跪跌在地上,任那碎玻璃刺入皮肤也无所觉。

  她颤抖著手,探视母亲的鼻息,而在感到微弱的气息后,父亲跌跌撞撞的冲到她身边,惊慌的道:“她还好吗?我已叫了救护车。”

  她冷冷的看著这张年近五旬,却依然沉稳、散发著成熟魅力的银发父亲,“这就是你对一个苦心经营婚姻的妻子的回报?”

  “毓月。”方忠毅无言,当年两人是政商联婚,并无感情。

  救护车很快的来到这间豪华的独栋洋房前,医护人员快速的以担架将郭玉菁抬上救护车,随行的医师在救护车上便开始做起止血的急救动作。

  方毓月看著陷入昏迷的母亲,她苍老许多,发根处满是白发,脂粉未施的脸可见皱纹,黑眼眶下仍有泪水……她咽下喉间的酸涩,独生女的她会有今天的冷漠个性,其实完全是拜她母亲之赐。

  母亲缺乏安全感,对父亲的一举一动是看得紧紧的,而稍有个不顺心,她便一古脑儿的将她的不安及担忧向她倾诉,不管她还只个孩子,或者她长大也有自己的麻烦事,但她从来只倒垃圾,却从不听她的困扰与无助……随著日子一年年过,她变得更加独立,母亲却变得更加依赖,而在她成为空姐四处遨游后,母女两人相处的时间更短了,感情也更淡漠了……方毓月看著母亲,再看看坐在一旁面露忧色的父亲,也许将心比心!她也受不了一个紧粘住自己的另一半,父亲这段感情的外遇,母亲其实是个始作俑者……***

  高逸乔结束了埃及的十天医学交流,返回美国圣塔罗医院后,第一件事便是找朱克雨喝咖啡。

  两人在圣塔罗医院旁的一家小咖啡馆里,高逸乔的神情还算神采奕奕,但朱克雨却是一脸失意。

  高逸乔找他,自然就是想多了解冰美人的家世背景,近十天没见到她,他觉得日子无聊透了,原想找雪莉那一票空姐、空少打听她的消息,但他们早比他一步离开埃及了。

  “克两,怎么你一脸失恋状?”

  朱克雨的心情郁卒透了,他闷闷不乐的道,“友筑离职了。”

  “友筑?”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朱克雨喟叹一声,啜了一口咖啡,“她是我妹的好朋友,也是方毓月的好朋友,更是我暗恋了十多年的对象。”

  “十多年?你也太能撑了吧!”

  朱克雨一张俊秀的脸跟个苦瓜没两样,“你能相信吗?她在那天的变装晚宴遇到一个心脏内科的权威周蔚伦,两人好像有了一夜情,隔没几日,她就辞职跟随他回日本去了。”

  高逸乔皱紧了浓眉,“看来他们进展得很顺利嘛!”

  “才不是!”他俊脸一沉,“周蔚伦的冷酷精悍在日本学界是出名的,是个坚持不婚的沙猪主义,友筑只是一相情愿,她一定会受伤的。”

  他耸耸肩,“那是她活该,不懂得要你这个守了她十多年的男人。”

  “不,活该的人是我,我实在不该去办那场秀,那她和周蔚伦就没有机会碰面,也不会有这后续的事了。”朱克雨真的好后悔。

  高逸乔摇摇头,“可是我很感激你办那场秀,不然,我也碰不到方毓月。”

  “是吗?这句话好熟——”愁眉不展的朱克雨想了一下,“对了,康敬之也很感激我。”

  “康敬之?不是在这次医学团里被人戏称‘花花公子’的牙医权威康敬之吧?”

  他苦涩一笑,“是啊,他缠住我那个单纯得跟张白纸没两样的老妹,我爸妈是严阵以待,因为那家伙最自傲的就是能在一小时内就跟看上眼的女人上床。”

  高逸乔勾起嘴角一笑,“那这个康敬之跟我比较像,不过,阿纳克印第安族人有一条限制情欲的传统束缚,那就是除非你要娶那个女人,否则你不能跟她上床,而这也是我迟迟没有上了方毓月的原因。”

  闻言,朱克雨觉得自己在做白工,连同自己的妹妹在内的三名美人,都跟极品名医扯在一块了,而自己却不是其中一个。

  “谈了太多其他事了,我想知道方毓月的事,你可以多少谈一些吧?”高逸乔挑高了一道浓眉,看著心情郁卒的朱克雨。

  他摇摇头,坦白道:“我比较清楚宋友筑的事。”

  他抿抿唇,“那好,我找你妹,我能跟她谈谈吗?”

  “不行!我妹有极度的恐医症,虽然你不是她最害怕的牙科医生,不过,她现在正努力的躲避康敬之,我想她不会有心情跟你谈方毓月的。”

  四处碰壁!高逸乔真是失望,不过,方毓月是西北航空的空姐,要查到她的资料应该不难!

  不过,再来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忙碌,高逸乔心中有谱,要再见美人可能得等到几个月后了。

  ***

  三个多月后,一身鹅黄色长裙的方毓月手持一束白色郁金香走入温哥华圣华私人医院,上了电梯,抵达十二楼后,她步入长廊,朝母亲的那间豪华病房走去时,一个身影冷不防的出现在眼前。

  她柳眉一皱,随即不悦的撇撇嘴角,冷冷的对著前男友瑞德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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