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在看完电影之后,桑亚便猛打哈欠说她想睡觉,要他送地回家,甭说是上床,他根本是连嘴也没亲到,只是碍于面子问题,一方面又气她耍他,才恶意大大吹嘘一番。
反正她有的是男人,又不差他一个。
“家尘,你呢?上了没有?”游子洋将目标转向司家尘。
司家尘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拳头,耳环上的针扎进肉里。
痛!
是桑亚那该死的女人造成的。
“你这不是白问吗?像家尘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桑亚哪里逃得掉。”牧乎代他答了。
司家尘突然的起身,抛下三人走了。
今天跳得真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疯狂了。
今晚在PUb她倾尽所有的释放自己,借着肢体动作表达自己。他明白吗?
她知道司家尘自始至终目光不曾离开过她.可是他懂吗?他看出她在谜惑他吗?
他的注视让她舞得更起劲、舞得更荡——她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她要颤覆他的乖乖牌情结,要他的目光从乖乖牌转移到她身上。
可是,他走了。
她感到怅然若失,第一次由男人如此左右她。
该死的司家尘!
她的四肢突然僵硬得捉不到舞节奏。抛下周围疯狂的欢呼呐喊,抛下舞池与她一同扭动躯体的伙伴,她步出了PUB。
马路上冷冷清清的,有点凉意,她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抱紧。冷不防的自身后窜出一道人影,将她攫住。
她根本来不及反抗,来不及尖叫,对方已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钳住她的一只手,直到他在停车场放开了她,才看清楚对方——
“司家尘?!”
他嘲讽的盯着她,“是我,很意外吗?”
她冲上前去双手握拳猛擂他的胸膛,“你可恶!该死!存心吓人,你这个混蛋——”
他举起双手扣住她的,制止她的捶打动作,“够了,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少在我面前演戏。”
她一时猜不出他话中的含意,“什么意思?”
“你有更好的武器可以利用。”他的目光快速掠过她的身体。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表情严肃,双眼直勾勾的瞪视他。
“你不懂吗?”他放过她,双手顺臂她身体的曲线摩挲着,“这么美的身段,没有一个歹徒舍得破坏它,他们宁愿选择享受它——”
“你认为我该献出身体以求自保?”
“反正你惯于用身体搜集与男人经验,应该不在乎多歹徒这一次吧!”
“啪!”一个巴掌冷不防地甩向他,左脸颊立即浮现五道清楚的指痕。
“司家尘,你这混蛋!”
他亦同时毫不留情的回报她一巴掌,力道大得将她击倒在地上。他把方才在PUB里听到牧平那番话的怒气一并算在这一巴掌里。
他竟然打了她!
受辱的感觉油然而生,怒气也随之狂飙,他竟然敢打她——
她站起来与他对立着,双眸亦同时露出凶狠的光芒。
“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说完,转身欲离去。
却让他给拉住了,“不许走!”
“放开我!”她沉声怒斥道。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你母亲没告诉你吗?”
她倔强的抿紧嘴巴。
他自口袋里拿出耳环,“为什么不来拿回去!”
她转头仰视他,右唇角轻轻扬起,“每一对遗落的耳环都要找回来,我不忙死了?”
“你真贱!一个好女孩不会以此为荣。”
“所以我当坏女孩。”她双眉挑衅的对他扬了扬。
“想不到人尽可夫也能成为一种兴趣,桑亚,你的喜好可真与众不同。”
他以为这样就能击倒她?哼!大错特错了。
“你对乖乖牌的偏好不正挺与众不同的。”她迅速的反击了回去。
“你错了,这种偏好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偏好乖乖牌,没有人愿意娶妓女为妻,不是吗?”
他的话好比握在手中的手术刀,刀刀见血。
“谢谢你为我上了一课,我会奉为圣旨的。”她冷冷的反啐。奋力甩开他攫住她的手,洒脱的跨步离去。
“你的耳环不要了吗?”他在她身后喊道。
“留给你当纪念。”
“我没有这种习惯。”
她嘴角扬起,露出讽刺的笑容。“当然,我忘了乖乖牌的女孩是不会随便把耳环遗留在男人那里的。”
脚尖一个回转,她已迅速夺走他手上的那副耳环,随即奋力往空中一丢。
“结束了。”她没有多看他一眼,即转身离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他。
第四章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孟伟达在巷口拦住了她。
桑亚不甩他的迳自走着。现在她最不想看到、最痛恨的,是这种叫“男人”的东西。她诅咒他们下十八层地狱。
该死的老爸,他也是男人——让他下地狱去吧!
“你最好别理我,否则别怪?”
她停下脚步瞪他,没好气的说:“不是每个女心情不好都该是为了男人,记住,你们没有这么伟大。”说完,她又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跟上,“男人得罪你了?”
她懒得理他,迳自走着。
“乖女儿,老爸可没得罪你哦!别这么对我嘛!你妈不理我,我已经是够可怜的了,你何苦插上一脚!”
她突然煞住,转身双手插腰看着她该喊他老爸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语气相当不悦而且不耐炳。
孟伟达不敢对她“不孝”的恶劣态度有任何微言。一来是因为有求于她,二来则是亏欠她大多,自觉理亏。
“我只是想知道,送了那么多天的花,你妈的反应怎么样?她知道花是我送的吗?”
送去的花他始终不敢署名,怕桑宜文看了一气之下丢进垃圾桶,他可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几束花你就想弥补一切吗?老爸,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送的花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送的花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除非你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我为什么该关心?”
“我是你老爸呀!”他喊道。女儿今天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火气特别大。他活该倒霉扫到了台风尾。
“是啊!二十二年前弃我于不顾的老爸。当初你恐怕也想不到会有有求于我的今天吧!”她嘲讽的说。
“你又在我的伤口上抹盐了。”他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地位的父亲,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桑亚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今天看男人特别不顺眼。”
“愿意告诉我原因吗?或许我可以……”
“算了。你还是留点心思在老妈身上吧!”她毫不领情的拒绝他。
是啊,他自己都待拯救,哪有余力再渡别人。“你妈她……”
“那男人追得勤,恐怕我以后得喊别人老爸了。”
“不可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
桑亚反倒显得过于平静,耸耸肩,“我很遗憾。”
“乖女儿,你要帮我……”他拉住她的手。
她将它们轻轻拉开,“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迈开步伐往前走。
“女儿——”
“就到家了,你别再跟来,老妈看了会不高兴的。”
“你和你妈一样残忍。”
是吗?那也是拜你们男人所赐啊!
一推开家门,桑宜文即手拿着一叠卡片,兴致勃勃的走向她。
“亚亚,今天你非告诉我那男人是谁不可,送了这么多天花,却始终不肯透露姓名,”她扬扬手上那一叠卡片,“就尽写些恶心巴啦的词句,我怀疑这男人肯定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呢?”
“问你啊!你不是认识他吗?快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人家自然会说,你急什么!”她上楼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桑宜文亦跟了上去,“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当然急啊,谁晓得你会不会串通外人把我给卖了。”
“四十岁的老女人能卖多少钱?没有人会傻得去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桑宜文在她身后哇哇大叫,“你今天讲话很酸喱!是哪个男人惹你了?”
用力推开房门,“今天别跟我提男人!我恨死他了。” 』
桑宜文似乎有点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来到桑亚的身旁,以肩膀碰她的肩膀,“你玩真的?是谁?”
桑亚不悦的皱起眉头,"什么真的假的?”
“你别躲喔!你是我生的,我还不清楚你吗?告沂我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
她拉开衣橱,胡乱抽了几件衣服出来,“死了。”
“谁死了?”
“所有的男人。”“砰”地一声关上衣橱的门。
乖乖,火气真大。
“就算某个男人惹了你,其他的可没有,何必这么诅咒他们呢!”
她突然岔开话题说了句不搭轧的话,“老妈,当年你若能坚持到婚后才给老爸,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你了。”
“什么?”桑宜文错愕住了。
桑亚唇角僵微牵动。“乖乖牌的女孩是不会在婚前任意献出贞操的,而该死的男人,他婚姻的承诺永远是给乖乖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