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这是替你寻觅第二春。”她举手做出无辜状。
“免啦!我消受不起,”随手将花一丢,已不复方才的兴奋。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男人,她早已心如止水,方才的激动情绪完全是虚荣心作祟。毕竟走到四十岁还有人追,挺值得骄傲一番的,但若论及感情——
她是死也不会再去碰的。
桑亚知道老妈的心结又在作祟了。
她起身亲昵的搂住桑宜文的脖子,将脸贴在颈窝处。
“别这么快否决人家的好意嘛!那男人真的不错喔!人长得英俊潇洒没话说,事业有成又无家累.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你,而且——”
桑宜文推开她,语气淡淡的.”留给其他不怕死的女人吧!”
“老妈,别告诉找你拒绝男人的追求,是在为我那混帐老爸守节——?”
“他也配!”
“是啊!像老爸这种没心没肝的男人。最好让他下十八层地狱,他根本不配你为他做这样的牺牲,”偷偷睨了母亲一下,继续说道:“老爸真不是东西.竟然把另结新欢的罪名推给老妈你。”
她的激将法顺利的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桑宜文眼中两簇怒火熊熊燃烧,“他又做了什么!”
“老爸最近和他的新欢打得正火热,我以为他是故意做给你看,气你不原凉他,可是——”拖长的声调吊足了倾听者的胃口。
“可是什么?”桑宜文的耐性显然已让胸中燃烧的怒火磨得精光。
“其实不然,老爸和那女的好像来真的。”
“可恶——”桑宜文气得咬牙切齿。
“这还不可恶,最可恶的是.老爸说是你把他推进那女的怀里,因为你始终不肯原谅他,他只好找个‘像你的女人’谈恋爱了!”
“借口!”
“当然是借口,你当真以为老爸的新欢长得像你啊?不过是他移情别恋的一个漂亮借口罢了。”扇风点火她最在行。
“亚亚,你说送我花这男人叫什么来着?”拿起方才被她丢弃一旁的花,疼惜的抚弄着。
“这就对了,老妈,老爸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封闭自己,敞开心胸去爱吧!你会发现,男人不是都像你二十二年前遇到的那个那样,懦弱不负贵任。”
睡眠不足已够她火气高涨的了,偏偏这个号称她的第二十号情人的男人.一大清早下知死活的跑来招惹地。
他缠人的功力不是普通的深厚。她对他视而不见的躲在被窝里睡大觉,他有本事在她房门外,背着一篇又一篇的情书,教她怎么睡?
恶心扒拉弄浔一屋子秽气,干脆出去透透气。
走在路上,他卑躬屈膝的跟在她后头。
“桑亚,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开车兜风,中午带你去吃铁板烧,下午到晚上的时间由你来安排,你说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兜风跟吃铁板烧的吗?”
“谁告诉你的!”
“上次我们出去,你亲口说的。”
是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现在我不喜欢了,可以吗?她回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追上,“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喜欢什么。”
“我喜欢一个人,所以求求你别再缠找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拨出今天和你约会,你就陪陪我嘛!”
“下次吧!”
“桑亚,别这么绝——”
她突然停下来,他冷不防撞上了她。
转身面对他,“嘿,你很烦也!”
“你知道找喜欢你……虽然你有很多情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冷哼一声。突然有个想法:如果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司家尘也这样对她——
那才叫痛快!
她的斗志熊熊燃起,目前唯一令她感兴趣的是那个爱乖乖牌,叫司家尘的男人,她根本听不见眼前这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直到他伸手扛她——
“桑亚,你说好不好?”
她方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好不好?”
“去看早场的电影呀!你说好不好?”
几岁了?还兴看电影这玩意儿。
“俗气!”
“不会不会,一点也不俗气.我知道有部片子才刚得了奖,剧情相当感人,保证……”
“保证我一定打瞌睡。”
她的回答令他泄气,同时也伤透了他的心。
她一向高不可攀,追她比摘星星还难。可是,谁教他喜欢她呢!
“不看电影,那我们……”
她突然眼尖的看见前面超商又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来。仔细一瞧,是牧平,她的三十五号情人。但她对他没有多大的兴越。不过,她记得他是怂恿司家尘来当她的三十八号情人,他说: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
“你等等——”说着便快步走上前去。
“嗨!三十五号。”
牧平很惊讶会在这里遇见桑亚。“嗨!真巧,你也来买东西?”
“有空吗?把今天给我,如何?”
他有点受宠若惊,迫不及恃的欲点头应允,可是她身后站了一个男人——
“你有朋友……”
那二十号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转身飞快的在他脸颊送上一吻,“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联络——”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之前,即转身勾住牧平的手臂,“走吧!”
“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没错,你确实是啊!”
她的回答让他愣住了。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她突然的热络让他有股不祥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她反问他。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舍下刚刚那个男人,而要我陪你?他一样可以陪你的,不是吗?”
“是啊!他好不容易把今天拨出来就是为了要陪我,而且还精心安排了所有的节目。”
“他安排的节目你不喜欢?”
“看电影、兜风、吃铁板烧,太俗气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喔!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今天的节目?”
“看电影、兜风、吃铁板烧呀!”
“你不是嫌俗气、不够创意吗?”
她对他露出灿烂笑容,“活动是不够创新,可是‘你’对我而言是新鲜的,这样就够我兴致高昂了。走吧!吃完早餐,咱们去兜风——”
正播放着狂炽的重金属摇演乐,舞池里的几个身影正随着舞曲的节奏扭动着——
牧平、司家尘、游子洋、夏芝兰坐在吧台前,四对眼睛专注于舞池里的火红躯体。
是桑亚!
“啧啧啧,那身材不是盖的,可惜你们没有我幸运,无法真正品尝它的甜美。”
一整个晚上,牧平都在吹那天在超商门口,桑亚是如何舍下别人,邀他共度一天的美好时光。
“牧平,你说你真的上了?”游子洋半怀疑、半嫉妒的又问了—遍。
“当然,那天我们又兜风、又看电影、又吃铁板烧,然后玩累了,她说找家宾馆休息吧,当时我也吓了一跳。”牧平又是表情、又是动作的描述着当天的种种。
“不过大家都成年人,她既然敢了,我堂堂男子汉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他的表情与口吻暖味得让人禁不住联想……两副交缠的躯体,在宾馆里翻云僵雨的情景。
司家尘冷冽的双眸始终不曾离开舞池里那个惹眼的火红躯体,就如同他的耳朵不曾错过牧平所描述的一字一句......
她说同样的活动,只要陪伴的人不同,即使再无趣也令她兴致高昂。就像做爱这件事,和不同的男人做,她一样兴致高昂?!那晚,若没有电话铃打断——
他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将手插进口袋里把玩着那对耳环——是她那晚遗留下来的,是她给男人的纪念品,抑或她有丢三掉四的习惯?
有多少男人口袋里装有她遗留下来的耳环?也许牧平的口袋里亦有一对——
“她的床上功夫好不好?有那么多情人提供经验,啧啧啧,功夫一定了得。”游子洋邪恶的问。
夏芝兰狠狠的捏了他大腿一下。“要死了,问这种问题,你未免太不尊重我的朋友了。”
“人必自侮而人侮之,是她咎由自取。”这是司家尘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嘛!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尊重的,”游子洋仿佛得到鼓舞般,话说得更尖酸刻薄。
“你根本是酸葡萄心理,你嫉炉那些得到她的男人。”
“哼!我才不屑要她呢!”
“口是心非。”夏芝兰瞪他一眼。
“是真的,有了你之后,再美的女人都勾不起我的兴致。”
她又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次她的唇角多了抹甜蜜的笑容,“贫嘴。”
安抚了夏芝兰,游子洋仍是急着想知道这好奇了许久的答案。
“牧平,感觉怎么样,说出来大伙儿分享嘛!”
“嗯——棒极了,她的床上功夫就和她的舞技一样了得,你不知道当她修长有力的双腿勾住我的腰时,我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往前冲,恨不得把最好的统统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