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芸芸不舍又心疼地靠近左绒,她的脸颊快速地浮起红肿。
“我没事。”左绒没用手抚面颊,还是惯常的口气,她看着店里歪七扭八的情形耸耸肩,“真是一团乱,整理吧!明天找人重新装潢这里。你有钱吗?”
“我……”芸芸看着她安详的表情,衬上颊边强烈对比的红痕,她心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别难过,我会狠狠地讨回来。”左绒安慰着芸芸边提醒着,“你记不记得中学时,学校有个男生老是喜欢欺负同学,还要低年级同学按时交钱给他。有次他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为了下马威他撕了我的课本,当时我是怎么对付他的?”
芸芸哽咽地说:“你设计他去泡别校大哥的女朋友,那件事可把他给整惨了。”说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好笑,左绒从小到大从不和人正面起冲突的。
“我的名言是:不能冷静忍耐的人——”
“注定会是个失败者。”芸芸接下去。
“今大我不阻止他们,是因为忠义盟这种黑道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除非有把握一次整顿干净,否则目前还是别打草惊蛇。对不起,让你的店被弄成这样。”左绒十分歉疚。
“店没关系,可是你却挨打……”芸芸小心地摸着左绒红肿的脸颊。
“今天这一巴掌,我会要他整个忠义盟连本带利地还我。”左绒轻轻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芸芸毕竟是乐观的,她了解左绒的个性,硬撑着微笑说道:“反上我看这店里的装潢也腻了,这些人正好替我省了拆除的费用。”
“收拾吧。”左绒率先弯腰捡拾碎片。在低垂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她还能全身而退的。她阴狠地想着该怎么让忠义盟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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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急切的电铃声,冲进左绒的耳里。
她看看腕表,凌晨三点谁会来?半小时前她才刚刚和芸芸分手,各自回住的地方,大概是芸芸放不下心,肯定又买什么伤药来给她擦。
她开门笑着数落道:“芸芸,我拜托你别小题大作。我又不是被刀砍、挨枪子,不要这么紧张。我已经自己抹了消肿的药,没事的。”
咦?门外站的人居然是石川焰!
他头发散乱,满脸的慌张,看得出来他是急急忙忙出门的,跟他平常衣冠楚楚、懒洋洋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回事?芸芸刚刚打电话给我。”他的眼睛死盯着她红肿的脸颊看。
“没事。”她转身进门还边交代着,“关上门。被野狗咬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
“左绒——”他用力地转过她的身体,眼神复杂地瞪着她。为什么她永远是这种冰点的表现,老是一副坚强、强悍、不需要扶助的样子?
他在她身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总是离她很远,被拒于千里之外。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拒绝。
“你有事就说。晚了,我想休息。”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挣扎的表情,今夜的他好奇怪,惯有的慵懒、自在全没了。
“为什么不拨电话给我?”他的声音暗藏指责。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处理。”她就事论事地回答,还是不明白他这么晚专程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需要,不需要!你总是这样!”石川焰爆发地吼叫,“我最讨厌你这种置身事外的表现。我缠你,一天在你眼前出现多次,你总是这种平静的表现。我在你面前跟其他女人调情,你还是这个冷淡的表情。我在你心中,就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两样,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接到芸芸的电话担心极了,飞车赶来看你,结果你还是这样轻描淡写不领情。”
“你是怎么了?”石川焰突来的这顿火气,让左绒一脸的茫然。她就是这样的人,情绪全放在心中。
他握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问:“别的女人挨了打,早就哭成汪洋大河,躲在我怀里寻求安慰,你呢?若无其事正常作息,甚至连想要联络我的念头都没有,你太可恶了。”
“我没有你的行动电话号码。”她温和地提醒着,努力思考他说话的重点。
“没有?你说得出来!我在朱楼花苑的吧台贴了我的名片,你的皮包里我不知道放了多少张,你竟敢说你不知道!”他的眼睛快要冒火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来这里狂吠的重点是什么?就为了店里被砸我没通知你,还是因为我莫名其妙挨了打,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抢着躲在你怀里崩溃流泪寻求安慰?我伤了你的男性自尊,破坏了你浪子的金字招牌吗?如果因为这样你发火,那我道歉可以吗?我们两人不是恋人、不是情人,你的脾气发得很莫名其妙。”她也被石川焰的火气惹恼了,破天荒地对吼着。
左绒的大吼平衡了他心中不平的怨怼,她总算也会生气,也会尖叫了。
“你是个奇怪的女人。”石川焰突然捧着她的脸颊认真地宣布。
“谢谢,我会把它当成是赞美。”她仍然是余怒未消地哼着。
“我喜欢听你大吼,看你生气的样子。”他勾起唇声音哑哑的,“我讨厌你冷冰冰的理智样子。”
左绒的话提醒了他。没错,他是她的什么人?她的心里根本没石川焰这号人物,既然这样……他心里坏坏地转着主意。
“刚刚你说得很对。”他的手指怜惜地轻抚左绒的脸颊,嘴角坏坏地弯着,“既然你提到关系这个字眼,我决定让我们俩由今日开始培养‘关系’……”
“什么意思?”她张大眼,警觉地问着。
石川焰最怕看见左绒冷然的眼神,所以他张开手臂把左绒拥进他的怀里,头埋在她的颈边,情绪紊乱地倾诉道:“真不知道我中了你什么魔,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声音,喜欢看你和小朋友相处的样子,我喜欢你好多好多……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然会告诉你我生活中所有的事情,好的、不好的,快乐、不快乐的……以前我不是这样子的,不一样,你就是不一样……”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困惑和恼怒。随着他说话,灼热的气息吹抚在她细柔的颈部肌肤,让她的心开始不规则地跳动。她轻轻地挣扎着,“放开我。有事你就说,别这样。”这样贴紧的两具躯体,让她如何保持冷静?
“不,不放开你,你的眼神会让我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哪里吸引我?”他固执地加重手部的力道。
这样的接触还是不够,他可以感觉体内的骚动,他的唇开始游动,说着:“你怎么能够永远表现得这么冷静呢?我常在想热情如火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不要。”左绒不太有力地扭动身体,细碎不清地抗议着。由颈边蔓延而下的酥麻,占领她所有反应的神经线路。她抗拒地说:“我的热情很少,只够给我自己。”
“是吗?”石川焰抬起头,邪坏地盯着她,眼神黝黑清亮。
在贴上她的唇瓣前,他催眠般地低语:“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相信,我会挑动你体内所有的热情火苗。相信我,男女之间可以激起的强烈热情,绝对是会让你吃惊的……”’
左绒努力地想保持清醒的神志,可是……他的触摸好温暖,她感觉到体温不正常地高升。
“你为什么水远这么理智,就放纵一次,当个坏女人好不好?”石川焰的嗓音如天鹅绒般温柔,就像撒旦的诱惑。
他柔辗着她丰厚性感的唇瓣,刻意地挑逗着她。
接下来的发展再自然不过,他低吟呼唤着她:“绒绒,我觉得我似乎一直在找你。我浮动的心在你身边就能稳定,也许我这些年的飘泊都是为了找你。我甚至觉得,有了你我的生命才会圆满。”
人类最原始的激狂情潮,填满了整个空间。
喘息……轻呼……呻吟……让人分不出是出自谁的口中。
石川焰内心是满足和亲密的放松滋味。
他从来不曾跟女人这样靠近过。以前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只脚大概已经放到床下准备离开,他从不和女伴过夜的。
可是今夜,就是不舍得放开怀抱中软绵的温暖。
笨蛋!左绒你是猪。她紧闭上眼,在心里第一千、一万次地咒骂着自己。又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居然会让激情冲昏了头,她是真想掐死自己。
在激情慢慢退去的现在,她第一个反应是:她忘了“避孕”这件事,老天,打道雷劈死她吧!她简直无颜见人了。
左绒因为一时的失控和激情,然后不小心怀孕了——拿枪毙了自己会干净点,她紊乱地想着。
“累了吗?”石川焰得意带笑的声音,麻麻地吹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