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见吗?」向寒森挑衅地看着言亚兰。
「我不同意。」言亚兰忿忿不平地回答。
「我们两个早在昨天就已经在神父面前互许终生了,你的反对无效。」
「小蝶,你真的甘愿为这种男人丧失一辈子的自由?」言亚兰忧心忡忡地望着阮依蝶。
「这种男人?你的口气很不屑喔!」向寒森不甘心自己被她看扁。
「好了啦!你们两个。森,你不要忘了你是主人,你再继续这样无礼的对待客人,我可要生气了。」阮依蝶受不了两人争执的嘈杂声,只好板起脸孔装出生气的样子。
言亚兰看见向寒森被教训,开心地笑道:「哈哈……活该。」
「兰,我也不准你一再毁谤我亲爱的老公,请你维持一个客人该有的尊重,可以吗?」阮依蝶两眼冷冷地轮流在眼前已经平静下来的两人身上打转。
「蝶,你放心,我不会再跟她一般见识了。」向寒森最怕阮依蝶摆出严肃的脸孔,那种感觉比被寒风吹袭更可怕呢。所以他立即对言亚兰表现出真挚的欢迎之意。「言小姐,非常感谢你来泰国陪伴小蝶,我竭诚欢迎你,同时也请你多多包涵我先前的失礼态度。」
「不,我也有不对,也请你多包容,寒先生。」同样害怕看到阮依蝶冰冷一面的言亚兰马上热诚地回应。
向寒森忍不住纠正她:「抱歉,我姓向。」
「向?啊!真是失礼。」言亚兰不好意思地立刻道歉。
向寒森不与她计较,「算了,看在小蝶的面子上我们就一笔勾销吧!」
言亚兰也尽释前嫌,「我同意,向先生。那我就不客气在此多叨扰数日了。」
「欢迎、欢迎。」
「谢谢你,森。」阮依蝶高兴地在向寒森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不生气就好。」向寒森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既然黄妈不在,那我们就直接到饭店用餐好吗?」
「你安排就可以了。」阮依蝶顺从的说。
「那我先过去饭店跟黄经理交代一声。」说完,向寒森马上往大门走去。
「等等,这不急,你先回房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阮依蝶拉住他急着离开的身影,将他住房间推去。
「你要来陪我……」向寒森在她的耳畔低声索求。
阮依蝶的脸倏地刷红,「我必须先带兰到她的房间。」
「那我先回房间等你。」
「嗯!」阮依蝶娇羞地点点头,然后 不太自然地转身对言亚兰说:「兰,我带你到房间看看……」
「我感觉得出来你们彼此都非常深爱对方。小蝶,我真的很高兴你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言亚兰激动地握住阮依蝶的双手。
「谢谢你。不过我们也曾经差点失去对方喔!」阮依蝶心有余悸地淡淡笑了一下。
「真的?」言亚兰十分惊讶。
「原本单纯的爱情往往会因为我们个人的想像而变得复杂难懂,你说是不是?」
「你话中有话?」
「我用我跟寒森的故事来交换你跟那位日本男人的故事,可以吗?」曾经遭受过感情折磨的阮依蝶,看得出来目前的言亚兰正走着一个月前她所走过的痛苦之路。虽然每个人的感情经历不尽相同,但是她相信面对爱情抉择的困惑应该都是相同的吧。所以她希望藉由自己的切身之痛,让言亚兰更快厘清心里的迷惑。
「这……」言亚兰想了一下。「好,成交。」
第十章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跟石井美子见面?」
在听完言亚兰跟御堂直夫相识、相恋到此时躲在她家的整个经过后 ,阮依蝶一针见血地刺中言亚兰心中的致命点。
言亚兰低头,「是满后悔的。」
「那么你现在要如何处理你跟他的事情?」
言亚兰无助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承认是自己的错,就要勇敢回去跟他认错,不要躲起来。」原本在房里休息的向寒森听见她们的谈话,走出来冷冷地提出意见。
「你自己之前还不是闹失踪,伤透了小蝶的心。」言亚兰已经知道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所以不甘示弱地讽刺向寒森。
「我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状况,可以吗?」向寒森无奈地看着阮依蝶。「你为什么告诉她我们两个的事?」
「这样才公平,否则我现在一定只有被你取笑的份。」
向寒森讽刺的说道:「像你这么会记恨的女人,我看也只有那个姓御堂的男人才敢爱上你吧!」
言亚兰反讽回去:「对呀!这证明他比你勇敢。」
「谢啦!我只爱我家温柔的小蝶。」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言亚兰对着向寒森扮个鬼脸后 ,才小心翼翼地问着阮依蝶:「对了,小蝶,之前你跟他用日语到底谈些什么?」
阮依蝶这才想起她之前打给御堂直夫的电话,「抱歉,我之前是怕你听到我的问题会在一旁插话,所以只好先用你听不懂的日文跟他交谈。」
大而化之的言亚兰不甚介意,「没关系啦。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其实他原本打算今晚就赶过来,不过被我阻止了。」
言亚兰眨着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他正处在怒不可遏的情绪中。」
「这样啊?」
阮依蝶继续说:「我告诉他先让你在我这儿住个两、三天,之后你就会自动回去日本听他的解释。」
言亚兰垂下肩抱怨:「我自己回去?那多没面子。」
阮依蝶点醒她:「如果你不自己回去,那么你永远会在意自己曾经被那个叫石井美子的女人给比下去的不堪情绪,不是吗?」
言亚兰默不作声,片刻之后才换上坚定的表情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不战而败,也不应该这么狼狈地落荒而逃,所以我决定回去,回去战胜自己的心魔,石井美子长得美如天仙又怎样,我也是生得明媚动人,不是吗?」
「对,就是要有这份自信。」
就这样,隔天一早言亚兰又搭机飞回日本去了。可是到了中午,日本的御堂直夫却突然打了一通紧急的电话给阮依蝶,告诉她言亚兰在台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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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言亚兰害怕地看着身旁三个高壮的男人。
「你进去就知道了。」其中一个脸颊上有细微刀疤的男人一边按电铃一边回答她。
「来了。」咦?声音好耳热……随着开门的男人现身,言亚兰忍不住惊叫出声:「是你,老爸!」她震惊地看着眼前快八年没见面的父亲。
「很好,至少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子。」然后 言春生恶言恶语地吩咐着那三个男人:「把她带进去好好看着。」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言亚兰被强拉进去屋里。
「凭我是你老子。」
「你八年前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言亚兰带着恨意地瞪着他。
「这辈子你永远是我言春生的女儿,这是你如何否认也抹煞不了的事实。」
「既然你放着让我逍遥了八年,为什么现在又莫名其妙将我捉回来?」言亚兰料想不到自己会因为顺道回台湾一趟,而在机场被胁迫搭上不认识的车子。
一开始她还暗自猜想会不会是以前那些被她勒索过的女人心生不满才找人绑架她?可是经过仔细思考,她发现她们根本没有那么庞大的财力去找人专门跟踪她,到最后 她终于紧张地怀疑起也许是御堂直夫在商场上的劲敌知道他们两人的事,所以绑走她打算威胁他……
尽管有无限的可能性,她却怎样都猜想不到派人捉住她的人会是早八百年前已经不相干的言春生——她这辈子注定要叫爸爸的人。
「因为你现在的身价不同凡响。」
「怎么说?」
「其实这也是那个黄老头跟我说的。」
「黄老头?该不会是当年被我甩掉的那个老不羞吧?」
「就是他。大约十天前他跟我说在日本看到你跟一位身价难以估计的商场名人正打得火热呢!」言春生一脸邪气地笑着。
当然,他是绝不会说出那个黄老头早在无意间看到她时就已经开始派人一路跟着她;然后 一边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合谋,打算有机可乘时便要绑架她跟那个日本男人勒赎一大笔钱好阻止地下钱庄的追杀。
可是据报这阵子她的身边都有人暗地保护着,很难有机会下手。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们逮到她一个人出现在中正机场,当然是机不可失地马上将她带回到这里。
「真是老不死!」言亚兰听到自己跟御堂直夫的恋情被如此糟蹋,气得咬牙切齿。「不过,这又跟你扯上什么关系了?」
「关系可大了。」
言亚兰哼气,「我可不相信他会跟你有任何的亲戚关系!」
「在认识你之前他当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