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萧芷缇夺走了李奥手上的烟迳自抽了起来,眯着一双迷人的眼若有所思地瞅着他,“会不会舍不得?”
“我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吗?”李奥冷冷地望她一眼随即移开,将视线落在远处。
“是没说过,但就是不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总喜欢胡思乱想。”李奥摇着头将她拥在怀中,“可以走了吗?骆芸已经让我教人请走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她?”
“我说过她只是我的学生,是你自己老爱钻牛角尖,这下好了,为了你,我把我手下的爱将给请走了,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
萧芷缇满意的笑了,小鸟依人地偎进他的怀
中,—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嘛!”
“为了怕失去我竟然去自杀?你也未免太傻
了!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嗯?”
“我若死了,你会伤心吗?”
“只会生气不会伤心。”李奥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因为我不喜欢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知道吗?”
“再也不会了,不会了,我有你,说什么都不会再傻得去自杀。”
“这样就好,明天开始我就没时间陪你了,我的进度因为你严重落后,再这样下去我的信用可就完蛋了。”李奥安抚地解释。
“对不起。”
“原谅你。今晚想去哪里?这是待在纽约的最后一个玩乐且无所事事的晚上,挑—个你喜欢的地方让我好好陪你。”李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温度。
想着骆芸挽着陈其书离去的身影,他的心主像天空上怎么拨也拨不去的乌云,灰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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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款项进来了?”李奥背对着大门,一双眼漫不经心地瞅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身影。
“进来了,全在这里。”杨伟宝将桌上的存折推给他。
“想喝什么?”李奥将目光移向那本存折,伸出手去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又丢回桌上,嘴上泛着一抹自嘲的笑,“陪我喝点酒吧!也该庆祝一下了,对不?”
“庆祝什么?杀青酒不是已经喝过了?”
闻言,李奥笑了笑,招来侍者点了一瓶威士忌,摇滚的乐曲回荡在略微空荡的室内,袅袅音波震得他的心也跟着荡啊荡的。
“庆祝老天还我自由身啊!这值不值得庆祝呢?”
“我不懂。”杨伟宝不解其意。
“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有点像所谓的‘牛郎’,为了钱而陪着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现在任务结束,一切都该告一段落了,你不会懂得我现在的心情,是一种彻底的解脱与释放。”
“解脱?你不怕萧芷缇再闹自杀?”杨伟宝以为李奥是有一点爱萧芷缇的,一直都这么以为,他还以为骆芸只是李奥生活中小小的涟漪,最终李奥还是会选择萧芷缇的。
曾经,他还为了这样的以为而为骆芸不值,但是这样的以为似乎是错了!此刻,他在李奥的眼中看到浓浓的自嘲与疲惫,电看到了李奥口中所谓的解脱与释放。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别人的生命负责,我也不例外,更不想当那个例外。”李奥端起侍者为他们倒的两杯威士忌,一杯递给杨伟宝,“为我的自由干一杯,顺便祝福我。”
“祝福你什么?不让那个被你抛弃的女人杀了你?”
李奥笑出了声,摇着头将杯中的酒一古脑儿饮下,“经你这一提醒,我似乎得先回家写个遗书比较保险。”
“我想也是。”杨伟宝笑着也将杯中酒灌进肚子,晃厂晃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今天不醉不归!”
“我有个朋友在做保险,请他出来,马上买一个吧!”杨伟宝开玩笑的提议道。
“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买保险给谁?”
“最爱的人喽!你若没能照顾她,就用你的钱照顾她,她也会记得你一辈子的,也够本了!”
说着,两个男人朗朗而笑。
第九章
从纽约回来半个多月了,骆芸每晚还得靠着些安眠药才能人眠。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的神经太紧绷,大概是因为纽约的那件火烧车事件让她一直恶梦连连。
不是的,她知道不是。
纽约回来后,骆芸梦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奥,一个是萧芷缇。骆芸梦到李奥牵着萧芷缇的手走进礼堂,在布满着鲜花与花篮的白色教堂里,美国的牧师在台上主持婚礼,问李奥愿不愿意娶萧芷缇为妻,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相依与共……
她梦到李奥微笑抱着萧芷缇进了房间,轻轻地御下萧芷缇身上的衣服,绵绵密密的吻一一落在他的新娘脸上、身上,他们热烈的拥吻抚摸着彼此,在暗夜里发出阵阵愉悦的呻吟……
总是这样惊醒,断断续续的串连他们的爱情与激情,一直到自己即将发狂死去,在床边来回不停的走着。她不要那些片段留在她的记忆里,任她怎么挥也挥不去。
哭着,一夜又一夜。
日子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慌无助里,生命突然少了期待与希望,她的家沉没在无止境地的思念与怨怼里,尽是想他、想他、想他。
一声铃响惊动了她的思绪,骆芸愣愣地望着电话半晌,不明白这么深的夜里还有人会来电话……拿起了话筒才惊觉响的不是电话而是门铃,慌乱的又走到门边在小小的门孔中窥看。
“是谁?”骆芸怯怯地问着。门孔中的身影看得并不真切。
“李奥。”
骆芸一怔,犹豫着要不要替他开门。“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想见你,开门好吗?骆芸?”李奥将头倚在门板上低低地说着。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开门,骆芸!我要见你!”李奥用力地拍着门口,“你不开门我就把你的门给拆了。”
他拍起门来的力道足以把整栋公寓的人都吵起来,骆芸只好把门打开。倚在门板上的李奥一个重心不稳便跌进了门,骆芸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李奥顺势将她整个人接住,紧紧地嵌在怀中。
“我好想你,骆芸。”他热热的呼吸气息柔柔地附在骆芸的耳际,那强烈的酒精气味迎面袭来,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喝醉了!”
“我喝酒了,可是没醉,真的。”李奥的一双大手捧起了骆芸的脸,眸子晶亮亮的闪烁着无比光彩。
“你来做什么?”骆芸躲开他炽烈的目光,淡淡地别开脸。
“我来当然是因为想你。”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揉搓着,“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我是不知道!”骆芸红了眼眶,怨怼地望着他,“我只知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我只知道你整整三天一点消息都不给我,让我在医院痴痴的盼、痴痴的等!我只知道你打电话给陈其书把我从纽约接回来,你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也不知道你好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要我知道你有多想我?”
“我是想你,一直都想着你,不管你是怎么揣测?怎么怀疑我?我都必须让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骆芸,我不比你好受,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我每天都要宝宝去陪你……”
“他并不是你!”骆芸眼眶里的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使尽力气要推开李奥的身子却让他按得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伸手将她泪汪汪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都过去了,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们结婚,好不?我们结婚。”
结婚!骆芸抬起了脸怔怔地望着他,让泪珠浸染的眼亮闪闪的。
“你醉了。”这三个字轻轻地从她的口中吐厂出来。
“我没醉,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向你求婚,清清楚楚的知道。”李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美丽的小丝绒盒子递给·厂她,“送给你的,我只要你点点头。”
望着那淡粉色的丝绒盒子,骆芸的心纷乱杂沓,她知道自己不该接受,却明白在心的某个角落里有着浓浓的不甘心与依恋……
“我不是你的玩偶,你喜欢的时候就来抱抱我,你讨厌我的时候就去抱着另一个女人,我不能忍受,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我不会收下它的,你拿去送别的女人吧!”她冷冷地说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够坚强、够平静,也够理性。
“骆芸……”
“走吧!回到萧芷缇的身边去。”
“我跟她这人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也可以上床?没有感情也可以为了她把我丢在一边?你未免太伟大了!”说这些话时,其实骆芸只是猜测,这半个多月来的每一天她都是在无数个猜测与恶梦中度过的,对她而言,这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闻言,李奥缓缓地放开了她,转开身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替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任那袅袅的烟雾弥漫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