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流星向司机问道。
「车子临时故障了。」司机满头大汗的回道。
「老师,我要吃点心。」车内有个小胖子对一位老师说道。
「老师没有点心了。」正确说法是她的东西全给他吃光了。
「小鬼别吵。」流星丢了一包点心给那个小胖子,「需要电话吗?」她又继续问。
「我也要。」一个小男孩见到那个小胖子开开心心的吃着,他也想要。
流星又丢了一包进去,结果有更多的小孩吵着要,她干脆把手上的点心全丢进去。
「不用了,我们用大哥大连络过了,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接他们。」
这时蓝亭也走了出来,她正觉得奇怪,流星怎么还站在门口?
「我要喝汽水。」那个小胖子向流星道。
「我没有汽水。」
「有果汁。」蓝亭插口道。
「我要喝。」他才刚说完,一堆人就在吼着「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那一群小孩便进了旧屋,两个老师直把她们两人当救命恩人看待;而蓝亭这招耍得快发烂的把戏,还真是有效得很,至少那两位老师得以趴在沙发上休息着。
原来他们是「台北贵族学龄前幼童学习专科才艺幼稚园」的学生,这所幼稚园简称「贵得吓死人幼稚园」,这是老师还有司机先生说的,就可以知道那些小明友的家庭背景有多吓人了,例如那个自始至终嘴巴都没停过的小胖子,他家是开连锁餐厅的,在香港、日本、美国等十几个国家皆有分店,而且都是四星级以上的餐厅。
他们今天是出来校外教学的,正要回去学校,车子竟然临时故障无法发动,以至于停在蓝家旧屋门口:不过由于司机抄小路,所以等救援的人要找到这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流星倒也是开心得很,这下子也不用把东西送去给邻居,全给他们吃就好了,她在开心之余还做了些果冻、布丁请他们吃,吃不完的就打包回去,多好啊!
今天蓝亭破例的没去公园,不过之前她已有打电话通知封凯顗了,所以他也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下班回来时,那群小孩才刚走而已,不劳王妈清扫,流星便把家里弄干净了。
「你回来啦!」蓝亭连忙奉上一杯白开水,没办法,饮料全给那群蝗虫喝光了,这开水还是饮水机刚煮开的呢!
「你一定累坏了。」封凯顗拉着蓝亭坐在沙发上。
「还好啦!不过有不少东西给他们吃光了。」
「不要紧,今天我请你们去餐厅吃晚餐。」
「好哇!好哇!去『香榭』吃。」蓝亭手执一张名片。
封凯顗接了过去,「陈祈哲,陈大仁之长孙,陈友任与陈孟详珍之长子……这是?」他指指这张名片。
「这是那个小胖子给的名片,没想到现在连幼稚园的小孩都有名片。」蓝亭在想她是不是也该印些来发给人,「后面还有写字,凭此名片可打折优待。」她念道,又拿出几张名片来,「还有很多张喔!」
封凯顗看了一下,这些小孩的家长他几乎都认得,而且还有不少人的公司跟「封氏集团」来往密切,他曾听过他们家的「小霸王经」,也就是这缘故,害得他曾经有一度对小孩非常恐惧。
「去『香榭』吃晚餐好不好?」流星从厨房走出来突然问道。
「『香榭』,这家餐厅很好耶!去不去?」季婵娟跟在流星后头,问向封凯顗。
「我没意见,小蓉呢?」
「她回台南去了,晚餐过后才会回来。」流星道。
「那么你们准备一下,去『香榭』吃晚餐。」
至于展毅华,他已经好久没有在晚餐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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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全部的人都睡着了,除了流星外。
她施法穿过主卧室的门,床上的两人睡得很安详,她向他们吹了口气,但封凯顗沉睡在其中,怎么叫都叫不醒,而蓝亭则渐渐醒来。
她缓缓的拿开放在她手臂上的手起身,抬头面对流星的是冷漠——这才是旁人所知的蓝亭。
「看在我帮你的份上,你好歹也别摆这种晚娘面孔给我看嘛!」流星说道。
「又有什么事了?」蓝亭口气依旧冰凉。
「你准备好要恢复记忆了吗?」
「不,我不想恢复记忆,我很满意现在的样子。」蓝亭看着沉睡中的封凯顗,嘴角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
「为什么?夹在你们之间捣蛋的张翠娥都被我施法变得无法发出声音,已不能兴风作浪;而蓝诗有婵娟在,她是无法和封凯顗单独相处;而且现在并不是在封家,那些佣人也全让我给辞退无法和你作对,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就算没有他们,我和凯顗的婚姻也无法长久维持下去的。」蓝亭苦笑。
「为什么?你爱他,而他也爱着你呀!」流星不解。
「你知道吗?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可是没多久我就躲起来了,因为我受不了那些商场上的应酬、虚伪造作,所以我通常都以冷漠来武装自己,以退却那些想要一步登天的男人;而且我相信倘若我真的一直待在那,就算我待上一百年,也不会有人爱上我的,因为我在众人面前所戴的面具,最多也只能让人爱上我的钱。」
「所以你认为封凯顗也是其中之一?拜托,『允生』规模比得上『封氏集团』吗?」流星嚷道,展毅华曾告诉她「封氏集团」的规模,比「允生」大上十倍有余。
「钱是愈多愈好,流星。」蓝亭淡道。
「是吗?」流星歪着头想,她就没钱啊!可是她过得很快乐,而且一直都是,虽说有时会遇到挫折,不过就总体上来说,她过得很快乐。
「对某些人来说,是的。」蓝亭回答她。
「所以你就因此定了封凯顗的罪,否定他这个人?」
「或许吧?因为我实在无法想像我那样子还会有人喜欢我。」
「如果说封凯顗是之前就喜欢上你呢?」说话的是季婵娟。
「季丫鬟?!」蓝亭感到讶异,她看向流星。
流星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我想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当小蓉问亭儿的记忆可不可以恢复时,流星表现得太激动了,那模样让我连想到,是不是你已经让亭儿恢复记忆了?再看亭儿对此并不担心,于是我就细想了一下当初公主对你的形容,她有说到,你的法力修为连具有神职的精灵都要让你三分,因此我想你要施这种法术,又有多难呢?所以我就仗着手链的法力来证明我的想法,终于被我给逮着了吧!」
「被你逮着了又如何?你要揭我的底吗?」蓝亭倒是一点都不怕。
「我是这种人吗?『小姐』。」这是季婵娟对蓝亭的昵称。
「那么就没有什么逮不逮的问题了,不是吗?」蓝亭不以为然的道。
「没错,可是你要是认为封凯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那场宴会上的话,那么你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流星。」季婵娟道。
「干么?」流星不解的问。
「你可不可以给亭儿一个暗示?」
「嗯?」流星望着季婵娟,一脸疑惑的表情。
「明天我会想办法让小姐和封凯顗独处,到时就让你亲口问问封凯顗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之下,小姐,到时请你仔细的听清楚,晚安。」说完,季婵娟便很潇洒的穿过门出去。
「我也很想听听。」流星的好奇心还颇重的。
「我也是呀!」蓝亭直言道,如果她不知道封凯顗为什么会爱她,那么她哪来的自信拥有他的爱?
流星见事情已解决便向她施了法。
蓝亭对待人有两种面目,对季婵娟、展毅华和莫依蓉而言,是现在失去记忆的面目,整天嘻嘻哈哈的;而对封凯顗、蓝力雄、张翠娥和蓝诗他们则是冷冰冰的,犹如置身于冰库,一碰到她马上就会被冻伤。
当初流星对蓝亭所施的法,是让蓝亭的记忆和对封凯顗的冰冷态度沉睡,所以剩下来的她是丧失记忆,又令人讨喜的亭儿;如今,流星则是把蓝亭冰冷的个性锁起来,不让它出现,她是随时可以让蓝亭恢复记忆,例如现在。
而深深爱着封凯顗的蓝亭不想因为自己的别扭,而让他离开自己,所以她宁愿自己丧失记忆也不愿他因为自己的挑衅,而发火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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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不久,季婵娟便向封凯顗告了假,匆匆忙忙的回到家。
此时蓝亭在睡午觉,流星坐着飞毯去兜风,而莫依蓉则是在家等她父亲的电话。
莫依蓉见到她不禁感到讶异,「你回来干么?」
「做大餐。」季婵娟丢下这句话后,便冲进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