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苦笑竞让他觉得自己很残忍,不!没有人能够干涉他的生活,这女人数次犯了禁忌,早该有惹火他的心理准备。
「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他没发觉自己语气温和了几分。
「怎么啦?」冯奶奶来到公寓外。
「奶奶,我回来了。」齐翎雨挽著老人家的臂膀,想扶她回屋于里。
「小俩口吵架了?」冯奶奶一动也不动,直盯著陈震峰瞧。
「我们不是情侣,不是吵架。」
齐翎雨向老人家撒娇,「是啊,奶奶您别误会,我们进屋子里好不好?我很会按摩唷,帮你槌挝背。」
「我还有事。」陈震峰戴上安全帽就要定。
怱地机车钥匙被迅速取走,冯奶奶动作出奇的快。
「负责。」
他一脸无奈的说:「奶奶,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对,你就放弃当媒人的念头吧。」
「抱了、亲了,鸳鸯浴……」
魔音传脑再次袭击,陈震峰揉揉作痛的头部。他该如何向老人家解释,时代不同,就算已经上床,也构不成结婚的要素。
齐翎雨慌忙澄清,「奶奶,他没有对我做出亲密的事。」
冯奶奶张大眼睛直盯著她,「抱了?」
「呃……」
这一次询问语调更严肃,「亲了?」
「我我他他……」这叫她该如何回答,最後沉默了。
老人家揪著陈震峰的衣襟,「负责!」
「对!要负责。」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随後暗巷里冒出两个人的身影。
「爸!妈!」他猛然回头,没想到他们竟然早一步到公寓守候,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宁了。
「别想走。」陈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语。
卓翠恰立刻上前牵著齐翎雨的手,以看媳妇的眼神打量,「你长得好甜美,难怪震峰会喜欢你。」
「伯母别误会,我跟他只是邻居而已。」她能感受到源自陈震峰的压迫感。
「刚刚的话我全都有听见了,你别伯他,我会为你作主,一定要他负责。」机会千载难逢,她非要让儿子安定成家。
「快挑好日子。」
卓翠怡很赞同冯奶奶的提议,「婆婆说的对,早点结婚,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
「来来,里面请,我们好好谈一谈结婚细节,婚礼要隆重,绝不可以委屈翎雨。」冯奶奶双眼闪闪发亮,话说得好溜。
「婆婆安心,我保证这婚礼会轰动全台湾的……」卓翠恰不停细数大聘、小聘等等婚礼事宜,「噢!对喔,年轻人都喜欢在教堂结婚耶。」
「你们别自作主张,我可没答应要结婚!」陈震峰额上青筋暴跳。
「伯母、奶奶……」齐翎雨很想把话说清楚,可是她没有机会插嘴。
卓翠恰把两人的话完全当耳边风,热情的拉著齐翎雨、挽著冯奶奶入内,「我等震峰结婚,等了好多年喽!他总算是开窍了。」
「该死!要结婚你们自己结。」陈震峰恼怒的丢下安全帽,陡步就想离开。
陈威横著臂膀搭上他的肩,「爸爸老了,打不过也拦不住你,更无法逼你仿任何事。」
「这些年来,我真是受够了。」
「爸爸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这一次你母亲真的做错了吗?」陈威拐弯抹角要他好好想一想。
对两人的感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儿子看那女孩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缘真的到了,就不相信他能潇洒走掉。
「什么意思?我对爱哭的小扫把没兴趣,她是天大的麻烦、衰神投胎,每次遇上她都没好事,超级拖油瓶……」
「原来是这样啊。」陈威俏俏指了指他身後。
陈震峰转身迎上苍白小脸,不知为何心一凛?他立刻抹煞不该有的感觉。
「你有听见最好,不可能会有婚事。」
「我知道。」齐翎雨点头,随後加快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他脱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微微笑著,「我去街上买点水果就回来。」
买水果当然只是藉口,她无法待在屋里听婚礼细节,更承受不住陈震峰忿怒的模样,她快被闷死了,必须挣点空间喘息。
拖油瓶……
齐翎雨的心被狠狠剠著,剧烈的痛楚说明原来自己对他投注了太多情感,深刻到连他说一句狠话就能让她窒息。
「你……」陈震峰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拦住她做什么?彻底断绝暧昧不明的关 系才是明智。
此刻娇小的身影更显得柔弱,望著她的背影,他忿然扯下皮手套往屋里走。
「你不是要离开吗?」
「收拾东西就走。」
收拾?陈威暗地挑眉偷笑。他太了解儿子从来不收拾行李的习惯,如果有重要证物在公寓里,拿取也不用两分钟。
现在是九点十分,他倒要看看儿子会耗上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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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俩口感情好得不得了。」原来冯奶奶加油添醋的功力很厉害,话说到最後连齐翎雨的肚子都已经有了孩子。
陈震峰走进公寓楼梯间,经过末将门关上的冯奶奶家门口,这些话全入了耳。可恶!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加快脚步到了三楼,进到屋内立刻把房门关上。
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属於他的气息、颜色让暴躁情绪平稳许多。
三十二岁,从没有固定女友,对他而言,让女人绑住与坐牢等死没有两样,女人则更受不了他的飘浮不定。
猜疑、争吵、分手,这是他对恋情的看法。
精致的容颜浮现,陈震峰的眼色黯沉。她是下是又躲起来哭了?
初时就知道该离她远远的,却一再心软与她愈靠愈近,甚至总会倩不自禁的逗弄她,被她清纯的气质吸引……
情不自禁?吸引?不!那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关系。
点燃香烟,他伫立在窗边等待她回来,确定她真的没事就会立刻离开,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勉强交集。
手机铃声倏地打断思绪,陈震峰听闻电话内容後脸色愈来愈难看,浑身散发森冷的气息。原来王伟跟踪的对象是齐翎雨,而委托人竟是她的未婚夫!
两人相处的画面像电影重复播放,真不敢相信她已经有未婚夫,还敢与他如此亲密。
可恶!拳头狠狠击向墙面,他眉宇间满是怒气。
「震峰你还有在听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抑怒火,「还有什么事?」
「刚刚林翔盛传来最新消息,王伟在巷口就盯上齐小姐,而且情况有点不对劲……」
「什么?!」陈震峰旋即奔离房间。
卓翠恰看见他下楼,连忙开心迎向前,「儿啊,好日于敲定啦!就在……」
肃杀之气令人退避三舍,再笨的人都知道此刻惹他不得,情况有变卦,逼婚这事只好缓下。
夜里,社区公园空荡荡的,树荫遮掩路灯,齐翎雨就躲在这幽暗之中,以为只要静一静就没事,落泪哭个痛快一切就结束,然而她想得太天真,声音哑了,眼睛红肿,可是心还是好疼。
那时亲眼看见容宇彬背叛时,都还没有现在这么痛苦,怎么会呢?认识陈震峰才不过几天而已。
「呜呜……」被他嫌恶的滋味好苦。
和弦音乐突地响起,齐翎雨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看著萤幕显示容宇彬的名字,心里很失望。期待什么?陈震峰根本没打过电话给她。
她拭去泪水,按下接听按钮,「喂。」
「翎雨,你这两天过得好不好?」容宇彬表面虚伪关怀,心里却不断咒骂。
该死的婊子,到台湾没几天就勾搭这么多个男人,还上宾馆开房间、与男人同居,原来她除去清纯外表,竟是如此淫荡!偏他又怕她真的飞走,逼不得已只好追来台湾。
「呜呜……不好。」她哽咽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几天容宇彬像老朋友般对她嘘寒问暖、温柔有礼,齐翎雨对他的戒心慢慢卸下了。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佯装心疼又心急。
「工作不顺利。」关於陈震峰的事,她从没向他提过。
工作不顺利?她还真会假,不过花言巧语他最在行了。「还有呢?你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说出来,让我替你烦恼。」
单纯的齐翎雨以为他是真心,不禁感动万分。「谢谢,有你这份心意,我的心情舒坦多了。」
「你知道吗?听你哭得伤心,我的心也跟著疼。」
「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自己。」
他把话说得很感性,「如何不担心?你在台湾多久,我的心就悬著多久。你现在住哪里?让我过去看你。」
「我真的没事了,不用为了我搁下公事。」如果这么温柔的话是陈震峰说的,那该有多好!
「其实我人已经在台北了,就让我过去看你好吗?」他其实老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此刻人在公园里,为了下让她发现他派人调查,只好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你现在真的在台北?」她很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