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他才气息微喘地放开人,向来闪着顽意的眼眸此刻氤氲着一层轻薄的情欲雾气,唇角漾着魅人笑痕,而被轻薄的女人若非早已被压躺在地上,恐怕早已出糗的软了脚。
茫然地抬眸瞪视笑得魅惑又满足的某色胚,她只觉浑身发烫,心跳如擂鼓,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竟然只抓住了一句--
「你好脏,竟然喂我吃你的口水!」
喂她吃口水?竟然把他的缠绵热吻说成喂她吃口水?!这小叫化可以再杀风景一点!
俊脸黑了一半,两只大掌气得往纤细颈项上一掐,花宦飞恨恨叫骂,「小叫化,妳是存心要打击我的男性自尊,是不是?是不是啊?」呜……可恶!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混帐的娘们?上天要亡他啊!
被吼得总算真正回过神,容小小这才有了正常反应。「你、你怎么可以那样……那样……」想指控却说不下去,光想就觉得好羞人。
「怎样?喂妳口水?」花宦飞瞇眼轻问,口气好阴森。哼哼!如果敢说是,绝对给她血溅当场!
想到刚刚自己慌乱之下的傻话,她脸上不由得赤红热辣,心中很清楚那可不是啥「喂口水」,当下尴尬摇头。
「还好妳没说是,不然喋血惨案就真要上演了!」花宦飞斜睨哼笑,满意地将轻掐住纤细颈项的大掌收回,从她身上翻下,大剌剌往旁边一躺,同时还不忘将她瘦小的身躯给圈进怀里,让乱发蓬蓬的小头颅枕在自己手臂上。
嗅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容小小心慌意乱,想退开,却被他给紧紧搂住,怎么也无法稍离,知道拗不过他未言明的坚持,当下只能无奈叹气顺从,心中不得不承认,其实……窝在他怀里的滋味也还不赖呢!
「小叫化……」仰望湛蓝天空,他蓦地呢喃轻唤。
「干、干啥?」心儿猛跳。
「妳真对我没感觉吗?」淡淡轻问。她若真对他没男女方面的情感,那他也不会勉强的……该死!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光想到这种可能性,心情就消沉到极点。
呃……他问得好认真啊!侧首凝着他难得正经严肃的神色,容小小明白这回自己得认真想清楚,给予最真挚的响应了。
「其实……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只是一时还觉得很怪……」赧红脸吶吶道。对他,她其实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只是两人哥儿们似的打打闹闹习惯了,真要认真去想两人间的男女情事,还真觉得别扭。
「那就好!」微微一笑,他安心了。这些天来,她总是对他的亲热举止有些抗拒和恼火,让他不免担心她是否真无意,如今终于知道她只是姑娘家的尴尬害臊罢了,并非是对他无心,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了。
「好什么好?」容小小尴尬恼叫。「你这些天简直像个登徒子,动不动就……就……」恨恨住了口,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如何?」瞇眼粲笑,逗人的心情回来了。
「我才不说!」气呼呼抡拳重捶他胸膛,小嘴噘了起来。「你这个人老不正经,脸皮厚得似城墙,老占人家便宜。」
瞅见她噘起粉嫩红唇,当真是偷香的最佳时机,花宦飞哪肯放过,大头马上凑过去狠狠啄了一下。
「你……」没料到他又来偷吻,容小小气结怒瞪,脸儿涨得红通通的。这路痴外加色胚的男人,真是让人对他一刻也不能放松!
涎着脸赖皮一笑,花宦飞乐呵呵地将她搂得更紧了。
不甘心又捶他一拳,容小小这才笑开脸地躺在他怀里。
两人无声地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享受这情感、心灵交流的时刻。良久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出声了--
「花大公子,有件事儿,我挺纳闷的。」以食指戳戳身边男人,嗓音隐含着好奇。
「啥事?」懒洋洋回应,当她的指戳在抓痒。
「前些天我不是被温世浩给打伤了吗?照道理说,就算你运功帮我疗伤,也没那么快好啊!」本以为得养好些天的伤呢!没想到才睡掉一个白天,深夜醒时就痊愈了!这路痴是用啥手法,竟然这么高明?
故意瞥去一记孤陋寡闻的目光,花宦飞嘿嘿笑道:「我家的独门内功心法,不只可以配合凝露珠来帮人解掉体内剧毒,单独施展在受内伤的人身上,还可以让内伤加速痊愈,其厉害妙不可言呢!温世浩的功力又不是多高深,有本公子帮妳运功疗伤,妳当然很快就好了起来。」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点头,听他提起凝露珠,容小小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儿了。「说到凝露珠……花大公子,你爹近几日都没啥表示喔!」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意思还?
「可不是!」哀哀叹气,正要说些什么之际,忽闻天际传来一道暸亮鸟啸。
「咦?啥声音?」从没听过这种鸟叫声,容小小奇怪问道。
「大白!」一听这熟悉的清亮鸟鸣,花宦飞惊叫地翻身跳起,吓得容小小也跟着跳了起来,忙问发生啥事了?
没时间告诉她怎么回事,他抬头瞇眼望去,果见湛蓝天空中有道闪着银光的黑影盘旋,忙不迭以指抵唇吹出一道哨声,其音高亢暸亮,直窜云霄。
像是听见那尖锐高亢的哨音,闪着银光的黑影倏地俯冲而下,其速快若闪电,吓得也好奇抬头望去的容小小不禁抱头哇哇大叫,以为自己要惨遭鸟啄。
哪知花宦飞不惊反笑,健臂一抬,眨眼问,一只银白大鸥已安稳地停在他手臂上,正用牠的银亮脑袋和小主人亲热磨蹭,倾诉久别重逢的相思情。
「大白,你怎来了……」惊喜的问话声在瞧见银鹏脚上的白绢后,恍然笑了。「是娘要你来找我的,是吧?」
就见银鸥通人性似的点了下脑袋,又发出一声鸟鸣。
一旁,以为要惨遭攻击的容小小,在听见某路痴可疑的自言自语笑问声后,这才惊魂未定的抬起脑袋瓜瞧去……
「哇!好漂亮的银鸥!」赫见他手臂上雄赳赳、气昂昂的银白大鸥,她赞叹一声,马上兴奋地扑了过去。
「花大公子,这是你家养的,是不是?」边说边开心地想逗鸥儿玩,然而银鸥却神奇地瞥以一记不屑的眼神,毫不理会地扭过头去,让她登时有种被只畜生欺负的窝囊感,于是不甘心地又跟着绕了过去,非要得到这只鸟畜生的正眼理睬才甘心。
霎时,就见银亮脑袋厌烦地扭来转去,而容小小则不放弃的随着鸟头转动方向直绕着银鸥小主人转圈圈,决心和这只畜生杠上了。
「嗯。」轻应了声,算是回答她的问话,花宦飞忙着从银鸥脚上解下白绢,没闲工夫理会一鸟一人的无聊「决斗」。
只见他飞快展开白绢,凝眼一瞧后,神色蓦地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虽然忙着和只畜生「决斗」,她依然注意到了他瞬间沉重的脸色,连忙关心问道。
摇了摇头,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将白绢拿给她瞧。
满心疑惑伸手接过,她定睛细瞧,就见上头只短短写了十个字--
情况转危
速取凝露珠回
第九章
「为何突然急着要取回?」书桌后,朱定峣淡觎着突然闯进书房说明来意的儿子,威严脸庞依然波澜不兴,教人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有急用!」花宦飞答得简单明了,不过也让人听不出到底要用在哪里就是了。
「说清楚!」朱定峣沉声要求。若没清楚得知收回凝露珠的原因,他绝不轻易还回,只因为……因为这珠子是她给他的定情之物啊!她要收回,是因为不再爱他了吗?是吗?
「我要拿回去解毒救人的!」看他一脸坚持,大有不弄明白绝不还珠的感觉,花宦飞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挑明了讲。
「救谁?」心下一跳,威严神色微微一变。难道是她出了啥事……
「放心!不是我娘。」彷佛看出他的心思,花宦飞嘿笑不已,眸底闪过一抹诡谲光芒。
「不是你娘……」朱定峣心下一松,不自觉地轻喃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显露于外的情绪,当下又收敛隐去,恢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哪知花宦飞不知是看不惯他死板板的表情还是怎地,当下古怪一笑,很坏心的补上一句,「虽不是我娘,可却是我娘很看重的知音人呢!」
「知音人?」听出他的弦外知音,朱定峣定定地凝着他,深邃黑眸起了波动。
「可不是!」眉梢一挑,花宦飞诡笑地又热心补充。「是个爱慕我娘多年的知音人喔!」若是可以,他希望以后能叫声爹啦!
爱慕静波多年……心口蓦地一揪,朱定峣神色微白,嗓音有些颤巍巍。「原来……原来你娘身边有人……有人爱慕她啊……」
「王爷大人,你都可以妻妾一个个的纳进府,怎么我娘就不能有人爱慕吗?」花宦飞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