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算了!假王妃退场,没戏好瞧,我也要散场啦!」搔搔头,迈步走人。
「王爷大人,我们哥儿们同进退,先走啦!」朝亲爹抛去一记媚眼,花宦飞跟着追了上去,也闪人去了。
这么活跃飞扬的性子,究竟像谁呢?他和静波皆不是这种性情的人啊……
朱定峣见状,不由得摇头失笑,随即又敛笑怔忡起来……
「定峣,这珠子是镇宫之宝,可保你百毒不侵,你戴着它吧……」女子淡笑,将镶着t颗莹白如雪、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拇指大珠子的项链给男子戴上。
「这算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吗?镇宫之宝呢!妳真舍得给我?」男子低声笑道,禁不住情动地搂抱女子纤躯。
「你高兴当它是就是!」女子偎入身后的温暖胸怀里,似笑非笑威胁。「等哪天我不再爱你了,就将这珠子收回来!」
「这么说来,这珠子我是绝不能还妳了……」
轻怜蜜爱、软语缠绵恍若还在耳边回荡,朱定峣修长大掌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隔着丝滑衣料握住二十二年来始终未曾离身的莹白珠子……
静波啊……她当真要将凝露珠收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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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究竟是怎回事?您不是爹明媒正娶、八人大轿迎娶进门的正室吗?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夜色下,朱巧蓉追上娘亲,气急败坏质问。
怎么会?较之其它异母姊妹,她一向认为自己身分高她们一等,没想到……没想到她竟也是庶出!怎么会是如此?
还有,若娘是妾室,爹为何任由奴仆、外人误会她是正妃,却从不澄清?这又是为什么?
闻言,踉跄奔逃的步伐终于止步,白湘云泪盈于眶,苍白绝俗的脸庞净是凄楚之色,久久无法言语……
她该怎么说?说自己自欺欺人?说自己自抬身价?说自己以为朱定峣终会将自己扶正?
「娘?」久候不到答案,朱巧蓉又大喊。
怔然落泪,白湘云目光幽怨地凄笑。「虽是明媒正娶、八人大轿扛进府,却也只是妾室罢了!这些年来,我以为妳爹他总有一天会扶我为正,可如今我明白了,妳爹他……他心中的正妃位子,永远只保留给一个人……」
「原来……娘真是妾室,我亦是庶出……」始终不愿相信,如今得到娘亲亲口承认,朱巧蓉大受打击,只觉自己从高贵凤凰被打落成平凡野鸡,不由得怨声哭喊出来。「娘,您为什么要骗人?我一直自傲自己身分比其它异母姊妹还尊贵,如今谎言揭穿,您教我怎么有脸见人……」
嗔声怨愤指责,她无法谅解,转身掩脸哭喊地跑走,只留下怨怒的指控嗓音飘荡在夜空下,紧紧缠绕着面无血色的白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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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公子,你家爹娘的故事,你似乎漏了很多细节没说给我听喔!」弯弯曲曲的回廊下,容小小瞇眼指控。
哼!这路痴是怎么回事?讲个故事还漏东漏西的,故意「藏私」,真是没诚意!
「没有很多啦!也只有这些而已!」被指控的一点也不羞愧,还很理直气壮纠正。
「唼!」翻了个大白眼嗤笑一声,忍不住推他一下。「说!快点招出你家的深宫秘史,人家很好奇耶!」
「你这么好奇干啥?探我家隐私啊?」斜睨一记,花宦飞觉得好笑不已。这小叫化是怎么回事?这么爱挖别人家的私事,简直像个娘们!
「没办法!一个是『镜花宫』宫主,一个是定北王爷,一个是昔日江南第一美人,这三个人的情感纠葛,说出去,相信不管是谁都忍不住好奇的啦!」耸耸肩,容小小不否认自己确实很好奇。
闻言,花宦飞也不得不承认,不由得微微一笑。
「说不说啦?」以指戳戳他腰侧,以为他不讲,容小小噘起嘴来,不自觉流露出女孩儿才会有的娇态。
呃……这小叫化真的越来越像娘们了!
见状,花宦飞心口猛地一跳,莫名有种想一口咬上那噘高的嘴儿,试试是否真如看起来的那般柔软……
哇--慢着!他在想啥龌龊事啊?
完了!完了!下午才觉得小叫化可爱,晚上竟然就想咬他的嘴,难道自己又朝断袖之癖更迈进一步了?不要啊……
「月黑风高!肯定是月黑风高的关系,错不了的……」胆战心惊暗自嘀咕,直接将自己的龌龊心思怪罪到天候。
「啥月黑风高?」一旁,容小小满脸莫名其妙,不解他突然在嘀咕些什么?
「没、没事!」干笑地急忙摇头,深怕被看出自己的心思,花宦飞忙不迭转移话题。「你不是想听我家的『深宫秘史』吗?」
「是啊!是啊!」果然注意力马上被转移,眨巴的大眼闪着星星光芒,好不希冀等着。
「咳!」清了下喉咙,在大眼期盼下,花宦飞故作姿态地仰首沉思了许久,然后在某乞丐没耐性地奉送一肘子后,这才龇牙咧嘴地乖乖开口。
「其实也没啥啦!不就是我娘救了我爹后,两人展开一场缠绵热恋,最后更是悄悄成了婚。可我娘并非一般的女子,她浏览群书、见识广博、思想独特,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不知地理,但也相去不远了,其一身才情,这世上可真没几个人及得上。」
「这么优秀的女子,你爹怎会舍得和您娘分开?」越听越觉满肚子疑惑,容小小马上举手发问。
「小叫化,你不懂!」睨笑摇头,很好心的给予解答。「告诉你,像我娘这般独特、一身才情不输任何男人的女子,她的世界不会只有爱情,眼中不会只有夫婿。」
「尤其我娘又性喜钻研武艺,常一闭关就大半年的,对于我爹这种自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长大,要人事事顺从、以他为主的王孙贵族,他又怎么受得了?我爹想要得到我娘的全心注意,可我娘的心只能分给他一部分,所以,歧异自然产生了。」
「就在此时,我爹娘遇上了一个温柔似水的江南美人,她柔情万千、万事顺从,满心满眼净是我爹的身影,样样符合我爹对女人的要求,所以我爹就很自然的给他风流了下去,然后……」嘿嘿贼笑,以下不言可喻。
「然后你娘知晓后,就离开了你爹!」自动接腔,容小小可以理解他娘为何要离开。
「可不是!」
「那你娘当时应该是很生气啊!怎你先前却说她是乐呵呵的和你爹分开呢?」想了想,又觉不对。
「乐呵呵是有点夸大啦!」摸着鼻子尴尬承认,惹来某乞丐的白眼伺候后,马上又解释,「不过我娘说了,她当时也许有些怨,但也因早看出她和我爹之间的巨大歧异,所以她没丝毫的怒气,反倒很平静地祝福我爹和江南美人,在我爹黯然神色下,径自离开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儿,容小小好奇心已完全的被满足了。
「我家的『深宫秘史』讲完了,请问你还满意了吗?」俊眸带笑,睨觑身边的哥儿们。
「还可以。」装出一脸勉强接受的表情,不忘批评指教一番。「说实在的,一段爱恨纠葛的故事,却让你说得一点高潮起伏也没,实在没味儿,我强烈建议你去向说书的拜师学艺一下。」
「那真是抱歉啊!」挑起眉,大掌却倏地往他后脑勺打去。「小叫化,你可以再挑剔一点!」这小子欠揍啊!
「哇--好痛!」哀哀惨叫,不甘挨这一掌,马上扑上去想报仇。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花宦飞了解他甚深,早知他会反扑,当下哈哈大笑地旋身闪开,跑在前头逃命去。
「姓花的,你不要跑……」追杀咆哮。
「小叫化,你打不到……」揶揄捉弄,不远不近保持一臂长的距离,让追在后头的人第一次深刻体验到「咫尺天涯」的感觉,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甘心放弃。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弯曲回廊下追赶跑跳蹦的,不一会儿,回廊一分为二,左右各自延伸出去,而窜逃的人连停下来想一下也没,很笃定地拐往右边回廊,随即,一道哀嚎吼叫响起--
「花大公子,你给我站住!我们住的院落不是往那里啦……」
唉……某人的路痴毛病实在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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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昨晚饭厅之事,早在奴仆间传开,下人们议论纷纷,谈着正妃变妾室,庶子成嫡传独子的大消息。
不过,那个正被热烈讨论着的人,如今却悠悠哉哉地和个小乞丐在京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闲晃。
「小叫化,一大清早来买啥瓜子啊?」挤在人潮中,看着容小小手中提着一袋刚刚才在摊子上买的咸瓜子,花宦飞不免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