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浩之皱眉,「如今怎样?」
「如今证明,你开始行大运不是因为彭妤艳嫁给你,那么就一定是因为我离开你的缘故。原来这些年你之所以诸事不顺,都是我在你身边造成的。」
季巧儿越说,心情越不好。
「我都听说了,过几天皇上要宴请宾客,你就是其中之一,这么光宗耀祖的大事,老夫人一定乐坏了。我……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会破坏这美好的事情,我才不要当寒家的千古罪人。」
不顾季巧儿的反对,寒浩之硬是将她的头给抬了起来,她那早就泪流满面的哀戚模样,看得他一阵叹息。
「傻丫头!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不怕老实跟你说,事实上,你现在的心情,我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对你我的未来,我也一直有著同样的顾忌。」
他索性将季巧儿拥在怀中。
季巧儿哭得泪流满面,「什么意思?」
寒浩之大声叹了口气,终於将自己唯恐会克死她,这三年来的挣扎,老实说了一遍。
「瞧,现在的你怕克了我的未来,我呢,则怕会克了你的命。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同病相怜?」
季巧儿抬起脸,眨著泪眼,不信的道:「你担心会克死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不是对这种事都嗤之以鼻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对谁我都可以铁齿,但对你,我是真的宁可信其有,只怕好的不灵,坏的灵,若真不幸害惨了你,我岂不後悔一辈子?」寒浩之笑著摸摸她的头。
「你……」季巧儿说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已不只三年的时间,这些年来,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许碰你,为的就是不想因一己之私,而冒任何失去你的可能,我真的担不起这个风险。」
季巧儿又惊又喜。
她万万想不到少爷已经喜欢她这么久的时间,不只如此,还在乎她到几乎委曲求全的地步!
难道她真是太笨了?笨得完全不了解少爷对她的一片苦心?
季巧儿咬著嘴唇,「既然你心中有我,那为什么老在人前人後说我是会让你倒楣的扫把星?而且,每次看到我都大吼小叫,要我离你远一点……」
「不说这些违心之论,我又怎么控制得了那股想将你占为已有的冲动?」寒浩之再也不隐瞒当时的心情,「你这个小白痴,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就巴不得拥你入怀?每每夜深人静,只要一想到你,就燥热得不得不逼自己到井边冲凉,冷却自己的心情……」
「你会为了我而睡不著?」季巧儿压根不敢相信。
「可不是,每次承受不住这身心上的压力时,我也只好上青楼去,随便找几个女人慰藉。只可惜,每每都只加深我对你的思念而已。而就在我以为身心都煎熬得快撑不下去时,那个该死的彭妤艳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寒浩之大大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说你笨,你还是真是笨得可以!」寒浩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想想,只要娶了她破除传言,我不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纳你进门,这么简单的逻辑你还要我解释什么?」
季巧儿愣了一下,「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同意老夫人的话,将她娶进门?」
「没错!这整件事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我和娘都太心急了,对自己太有自信,明知彭家背景可能不单纯,却作出最错误的决定,才会平白害你受这么多折磨。」
「你不要这么自责,谁叫她用假八字骗老夫人呢?」季巧儿盯著寒浩之看,「对不起,我一直不晓得你心里的挣扎,还一直怪你老是骂我,原来你都是为了我著想。」
「现在知道也不嫌晚,喏!现在你我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日後也不许你无理取闹了,否则,我真不知要如何处理。」寒浩之抚著季巧儿的发丝。
「可是……虽然我已经知道你的苦衷,但问题依然存在。既然你不能留我在身边,那么不如让我离开这里,省得老夫人知道我们的事,让你为难。」
她还是担心。
「胡说八道!你敢走试试?小心我将你五花大绑,栓在我身边,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等你替我生十个、八个儿子後,看你还敢不敢说要离开我?」寒浩之可真的不开心了。
「你威胁我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你不让我走只会让情况更复杂呀!」
「我不是威胁你,巧儿,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寒浩之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将季巧儿拥进怀里。
「巧儿,答应我别走。没错,虽然目前我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无法给你,但我保证,你将是我寒浩之此生的最爱,除了名分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季巧儿感动,将脸深埋在寒浩之胸前。
「其实,早在我把自己交给你之前,就已经把个人的声誉置之度外。如今就算只能当露水鸳鸯又如何?我一点也不在乎。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这样吧!不如先找个地方安置我,等你真娶到那个真命天女後,咱们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岂不更好?」
「你出什么该死的馊主意!」寒浩之立刻驳斥她,斩钉截铁的道:「就算不能给你名分,我也绝不将你藏在暗处,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可是……」
「不准可是了,一切交给时间去处理,我相信咱们还有比争论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做。」寒浩之抬起季巧儿的小脸,重重吻了上去。
「你……你怎么这样于,话才说一半哪!少爷,你放开我啦!」季巧儿脸红心跳,挣扎的抗议。
「我不放,死也不放!」
寒浩之一把抱起季巧儿往床上带去,才一会工夫,双手就抚乱了她的衣衫。
「你晓不晓得,这些天你躺在床上那甜滋滋的可人模样,看得我心烦意乱,整个人快崩溃了。」
寒浩之扯开季巧儿的衣襟。
「哪有人这么霸道的?讨厌……」就在季巧儿半推半就之时,一块金锁片自她怀中掉了下来。
「啊!人家的金锁片!」她用力推开猴急的寒浩之,赶忙下床捡起,小心翼翼的拍去上头的灰尘。
「怎么了?」他不明白的问。
瞪了寒浩之一眼,她念道:「你小心点啦!这可是爹留给我的遗物,摔坏可就糟糕了……啊!真的摔裂了!」
「什么金锁片?」
季巧儿衣衫不整的诱人模样,看得寒浩之一阵心痒难耐,他走下床去,自背後环住季巧儿,一只手不规矩的探进她胸前抚握著。
「好了,大不了我找人替你修好它,快,咱们先办正事要紧……」
「你真是的,弄坏人家的传家宝,还只想著那种事。这锁片我一直放在身边,想到就拿起来擦擦看看,就怕稍有损伤,被你摔成这样你还说风凉话!」
寒浩之啃著季巧儿的颈背。
「好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总行吧!」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说什么?这锁片你一直放在身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店小二抵偿你欠的三文钱?」
季巧儿愣了一愣,「我压根没想过这个。」
「你哟!」他又好气又好笑,「我真不知该拿你这脑袋怎么办才好。」
「好了嘛!我这辈子从来也没想过要变卖爹爹的遗物。」她拿著已有裂缝的金锁片检视著,「咦?这里面怎么有张纸条?」
「纸条?怎么可能?」寒浩之将锁片接过手,「来,让我看看。」
小心将纸条抽出,寒浩之将它摊开来,只见泛黄的薄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著——
甲申年正月初一辰时生,吾女巧儿留念。
甲申年正月月初一辰时生?!
「不会吧!」
看著这纸条上的字,两人惊愕的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季巧儿不信,抢过纸条看得两眼发直,「我爹一直说我是甲申年三月十六日生的,怎么可能是甲申年正月初一呢?」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寒浩之同样惊讶不解,急忙将纸条翻过来。
背面则写著几行字——
命书有云,该命格克父克母,故对外一律称三月十六日生,能保一家平安顺遂。
看完这几个字,惊讶的两人如同被雷击中似的,久久不能言语。
许久後,两人僵硬的相看一眼,寒浩之率先爆出一阵狂笑。
「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真命天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人就是你!」他一把抱起还在发呆的季巧儿拚命转圈,欢呼声震天。
季巧儿让他转得头晕脑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等等、等等啦!你先让我想一想……啊!你干什么啦?」
寒浩之已让惊喜冲昏了头,将季巧儿放倒在床上,整个人贴了上去狂吻乱舔。「这下可好,原来你既没有与我相刑相克,反而还是我命中贵人,天!这才真正合理的解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