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以为我喜欢当公主啊?还不是因为被人糊里糊涂抓了来,硬是把我当成公主,还要我去比赛拳击,要不然,就算只是在台湾当个普通的服务生,我也是甘之如饴啊!”她委屈的扁着小嘴道。
“你是被抓来的?”裘寰飞一惊,已经隐约猜出了几分。“那娜雅公主呢?”
“你晚了一步,娜雅公主她已经跟人私奔……”瞪着他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孔,田妍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会说中文?”她大惊失色的瞪大眼,活像眼前是一只会说话的恐龙。
“你不也是!”裘寰飞好笑的回她一句。
“看不出来你这个贼还真幽默!”田妍悻悻然横了他一眼。
“我不是贼!”裘寰飞再次纠正她。“不过,我奉劝你最好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对、对、对!这男人说得对!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咦?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分?是如何神通广大的进人这里?以为什么要好心劝她呢?一大堆疑问在脑海里盘绕着——哎哟,不管了!当今之计就是走为上策。
田妍急忙冲到墙边,试图攀上高大的石墙。
“喂!快来推我一把!”她在墙边吆喝着。
“你想做什么?”裘寰飞仍是站在原地,狐疑看着她。
“当然是逃走啊!”田妍埋怨似的瞥他一眼。
“逃走?”闻言,他沉沉的笑了。
“你——你笑什么?”
裘寰飞带着几分嘲弄意味的笑,惹得田妍有些恼了。
“恐怕你还挂在墙上,就会被人发现了。”
“不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气氛最适合偷偷摸摸。
“我劝你最好赶快下来,再过一分钟守卫就会过来了。”
闻言,正七手八脚试图攀上高墙的田妍,不以为然的转头吐槽道:“你骗人!我在这里这么多天,都不知道会有守卫——”
她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火光与脚步声。
“被你说中了!完蛋了、完蛋了!我们一定会被他们抓到的。”田妍惊慌失惜的跳脚嚷道。
“你就先回去吧!”裘寰飞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啥?你要我回去?”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耶!
自由就在这一道墙之外,竟然要她就这么白白放弃?!
“出了这道墙,门外还有好几重守卫,凭你这种身手,又不熟悉地形,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难道真要我在这里等死,等着被女巨人的拳头打成肉饼?”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裘寰飞竟有些于心不忍。
“我会帮你离开这里,不过,今晚不是时机!”
“你要救我出去?”
田妍眼底遽然散发出光芒,却又倏然黯淡下来。
“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人家常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这回她可不能再傻傻被骗了。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若你想出去,就只能选择相信我。”
田妍仍是怀疑的上下估量他,像是相看出那双深邃黑眸里隐藏的意图。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裘寰飞回答得简洁有力。“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也是从台湾来的?”
田妍的清亮大眼惊然一睁。
裘寰飞含笑点点头。
田妍心口一热,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与激奋。
“你就耐心等待,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你出去。”他淡淡的解释道。
那他呢?田妍既不甘却又据忧的望着他。
“放心,我会再来的!”他眼中有着保证,说完便闪人墙边,及时避开守卫。
“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快去通报护卫长!”
守卫划破沉寂黑夜的惊嚷声遽然响起。
没有时间去管两名急忙赶来的守卫,田妍愣愣的望着他逐渐隐没在黑夜中的身影,半天仍回不过神来。
这下,她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男人是上帝派来解救她的天使,而且绝对是有备而来。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老是觉得这双深邃的眸子,有那么几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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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么晚了,您是到哪儿去了?”
回到巴林,一进入宫殿大厅,裘寰飞才刚拿下脸上的罩巾,身后冷不防出现一个冷沉的声音。
他当然认得这个声音是谁,当下,裘寰飞的黑眸冷了下来。
“拉米赤,你这是在质问我?”裘寰飞遽然转身逼视着他。
“拉米赤不敢!”拉米赤垂下眼,恭敬的说道。
“不敢?”裘寰飞冷笑一声。“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我王父,你还忌讳过谁?”
“殿下,您怎能这么说?拉米赤这么多年来,对于巴林可是忠心耿耿,也自知只是一名小小的贴身侍从,从不敢愈矩。”拉米赤低着头,谦逊的说道。
“喔?连宫中大小事,你都已经替我王父出好意见了,还敢说不愈矩?”
虽然他离开多年,并不代表他对国内的事一无所知。
“拉米赤只是替王上分忧解劳,从不敢左右王上的决定,殿下千万别误会。”
“你很不简单!”裘寰飞勾起一抹冷笑。
他并不喜欢父亲的这个贴身侍从,杖着得宠,连带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双阴沉的眼中,像是随时在盘算着什么主意似的。
十年前,自从他来了以后,父亲就开始就得固执、一意孤行,就连他这个身为亲生儿子的,也难以再与他相处。
最后,他忍无可忍离开这里到台湾,许多国务大臣也纷纷主动卸职,全是拜他的谗言之赐。
“我只是得奉劝你,记住自己的身分,除了服侍我王父,其他的,你最好别管太多!”
闻言,拉米赤阴沉的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但他毕竟也在密里身边待了十年,早已训练出一身世故圆滑的本领。
“殿下的意思,拉米赤不明白。”他毫不慌张的平静回道。
望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孔,裘寰飞冷冷的一笑。
“你很聪明,也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弄巧成拙!”
莫测高深的留下一句话,裘寰飞转身就往内殿走。
望着那抹挺拔的身影逐渐走远,拉米赤的黑眸缓缓眯了起来。
凯达尔,真正管太多的人是你!
裘寰飞当然知道,背后胶着的那双眸光有多凌厉。
他清楚拉米赤的诡诈阴险,也明白他心里怀着什么样的野心,或许是基于一份对他的忌讳,才会安分到现在。
眼看情势实在不能再这么下去,眼前,让他尽快远离父亲,是唯一的办法。
他停下脚步,转头前往父亲的寝殿。
“殿下,您怎么来了?”
一看到他深夜到来,门外的护卫也显然意外不已。
“我有要事要见王父!”
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径自打开门,步向寝殿里头,围着重重布幕的床榻。
“王父,您睡了吗?”他在床边轻唤道。
好半晌,布幕里才终于传出声音。“达儿?这么晚了,有事?”
“儿是想跟王父谈谈有关拉米赤。”
“拉米赤?他怎么了?”
密里从布帐中探出头来,一双半眯的跟犹带睡意。
“这趟回来,我发现宫中许多人,对拉米赤平时嚣张跋扈的作风颇有微词,我想提醒王父,若不收敛他的气焰,恐怕将来——”
“那些全都是因为有人嫉妒我宠信拉米赤,所以才故意造的谣,你别听那些人说的。”
蜜里三两句就敷衍过去。
“王父,不如这样吧!将拉米赤调升担任驻‘叶门’使节——”
“不成、不成!我已经习惯有拉米赤在身边给我意见,要派就派别人去!”
霎时,眼里的睡意全没了。
看来,经过这几年时间,父亲对拉米赤的依赖,早巳远超过他的想像。
“可是,拉米赤他——”
裘寰飞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知道这些话,父亲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重叹了口气,裘寰飞语重心长的提醒他道:“王父,儿只想提醒您,小心养虎为患。”
“虎?我们这沙漠里,哪来的虎?”密里一头雾水的左右张望着。
“王父,有时候无形的危险,比有形的威肋更可怕。”
“你这孩子!一整个晚上在胡言乱语什么?去、去、去!我累了,有许改天再谈吧!”
密里被他打哑谜似的一番话,恼得有些微愠,不耐朝他挥挥手。
裘寰飞叹了口气。这看似勇猛果敢的男人,有时甚至比一个三岁的孩子还要单纯。
除了选择沉默,他还能如何?
“王父,睡吧!”
步出父亲的寝殿,窗外暗黑无边的黑夜更加深沉,仿佛预测着巴林诡谲、暗藏危机的未来。
沉沉黑夜,风中隐约回荡着裘寰飞凝重且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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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田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了无睡意。
睁着眼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窗外一个轻微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