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子亭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她不能说出口。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这段时间,两人虽然共居一室,但龙行云还算守礼,没有对她做出逾矩的行为。
或许是因为她小产需要休养,也或许他不如她想像中坏,至少他除了调侃和嘲讽之外,并没有对她太过分。
不知道这应该算她侥幸,还是他真是一位谦谦君子?欢场多年,看透人生百态,男人的薄幸和真面目,她算是很清楚了,但唯独这个男人教她捉摸不定。
看似温柔体贴的态度,却往往带着迷思的寒眸,时冷时热教人迷惑。“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是在想逃走的事吗?”龙行云在黑暗中感受到她的目光,突然翻个身面对床铺。
他炯炯有神的双眸在黑暗中看来像两团小小的火光,非常明显。
“难道我不应该想逃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杀我。”她心跳了一下说。
半夜三更,他不是应该睡熟了,怎么会注意到她悄无声息的动静?难道他一直未睡?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你不用担这个心。”他蹙了蹙眉说。这些日子他已经表现得够和善了,为什么她还是卸不下戒心,非要像刺猬似的防备着他?
感受到他的怒气,又听到他坐起来的声音,苏玉涵也跟着紧张的爬起身。
“一个强盗土匪的话我怎能相信?你若是个有正义感的侠土,就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更害她远离她的相公。”她尖酸的提醒。
她非要一再提醒他犯下的错误吗?龙行云薄怒的想。
“我说过那是个意外,如果你不冲过来,不阻碍我杀黎子亭的话,你根本不会受伤。”
他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他要杀她相公,她还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杀?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把债算到我和我相公的头上。”
她开口闭口就是相公,叫得他眉头越来越紧,俊脸一沉。
“上梁不正下梁歪,黎老贼十几年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为他抱不平,才是真正的是非不分。”
每次提到黎子亭,他的眸瞳就会发出慑人的寒光,肃杀之气令周围的空气也为之冻结。
“那你干嘛不连我也一起杀了,毕竟我也是黎家的人。”
龙行云的眼眸变得黯然,嘴角抿了抿。是的,是他那一推,推掉了她腹中的孩儿。
伤害了她,确实是他的错。
“你一点都不像我初见你时的感觉。”他突然说道。
“什么?”她没听清楚。
“不,没什么。”他翻身倒头睡下。
怎么可以告诉她,他曾经连续数日潜进黎府,就为了看她呢?在她如此仇视他的情况下,他无法说出口。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苏玉涵不死心的问。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依然瞪着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隐约的黑影。
“你真的那么想走?”他口气下善的问。
“我有我该回去的地方。”真是多此一问,天底下有哪个人喜欢被绑架?
“我不会放你走,至少在知道黎老贼下一步动作前,不会放了你。”
“那你大哥呢?他会杀了我相公吗?”苏玉涵忧心地往前倾身问,希望探得黎子亭的消息。相信子亭必定也担心着她。
“我不知道,我没有同他联络。”龙行云蹙眉道,脸忿恨的抽动了一下。
其实就算没有大哥的消息,他也知道大哥不会放过姓黎的小子。
在来北方的路上他们已经计划好,先杀黎子亭让黎慕怀尝尝丧子之痛后,再取他的狗命,虽然计划被破坏,但情况没有改变多少,因为黎子亭现在就在大哥的手中,而以大哥言出必行的个性来看,那小子必定凶多吉少,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他是你大哥,你怎么会不知道?”苏玉涵慌得从床上跳下来,急急的奔向他。“他会杀了子亭吗?他一定不会的,是不是?”
“你就这么担心他,怕他被我大哥杀掉?”龙行云不耐烦的坐起来,伸手箝住她的下巴,动作之快,让她来不及逃开。
明明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子,她为什么这样在乎,在乎到令他嫉妒?向来只有女人为他嫉妒,为他疯狂,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令他如此。
她被他的怒气吓着,身子微微轻颤。“我……我当然在乎,她是我相公,是我要依靠终身的人呀!我能不在乎、不担心吗?”
他有力的手不容许她挣扎,她一直想退缩的脸被他捏得更为靠近,几乎贴着他的脸,汲取他的鼻息。
“我现在正式警告你,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黎子亭三个字,不许再喊他相公,不许再问有关他的只字片语,否则……”
倏地,一个惩罚性的吻毫无预警的掳获她的唇,在她惊呼之前吻去了她所有的声音。虽然他很快的放开她,她还是吓得不敢再开口。
“好,我带你回踞龙堡见黎子亭。”但在她漾起惊喜的笑时,他突然泼冷水,“如果我大哥还没有杀掉他的话。”
她的心差点因为他的话跌落谷底,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她决定跟龙行云到踞龙堡去,只期盼他大哥别那么狠心,不要在她到之前,一刀夺走她假相公的命。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清晨的朝雾在曙光的照射下,辉映出点点光亮。
经过数日的休息后,龙行云再度抱着苏玉涵走出客栈,跨马上路。”
离开了北方偏僻的小镇,他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
一路上他仍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苏玉涵,嘘寒问暖,就怕一个闪失,她刚小产后的身子会累出病来,所以该停歇的时候,他还是会坚持停下来休息。
只是每经过一个城镇,他神俊的外表和胯下的千里名驹总会引起路人的侧目,不时有姑娘投以爱慕的眼神,这令躲在他的披风下,只露出两个眼睛的苏玉涵感到些许不快。
为什么不快,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不喜欢那些女人看龙行云的眼神。
“累了吗?我们找一家客栈休息如何?”他体贴的问。
两人骑了一天的马,她应该有些累了,还好前面就是市集,应该很容易找到落脚休息的地方。
“你别假好心了,我不会领你的情;如果不是你将我掳来,我根本不用受这种罪。”
龙行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气从何来。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俘虏看待。”他一手操控着马,一手则环紧了她的腰,半强迫的将她疲惫的身子靠向他宽阔的胸膛。
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之外,他没有让她饿着、冻着,如此尽心的照顾,她还不满意?
“你囚禁了我,这不是俘虏是什么?”她有些赌气想挺直背脊,但腰间的僵痛和腿部的酸麻又立即让她放软了身子,偎靠在龙行云的怀中。
苏玉涵气得挝他一下,怪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她那倔强又娇弱的模样逗得龙行云哑然失笑,将披风裹紧了些,让她更温暖。
骑马经过市集,周遭变得热闹,披风里的苏玉涵不禁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
“有没有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
“没有,你买给我的东西够多了。”
他掳她离开黎家时,她身上只有一件沾了血的衣裳,可现在放在马背上的行李却有两大包,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锦织绸缎,还有雪衾披风,每件都十分昂贵,她簪在髻上的珠花,更是用十数颗夜明珠镶成,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穿戴过的。
在黎家时,虽然不愁吃穿,子亭也待她如亲姐妹,但钱财都掌控在黎老爷的手中,他一向精于算计,生伯被人谋夺财产,因此对她的防备之心不下于他人,每月给她的花银自是有限,因此她虽然生活无虞,却称不上享受。
但龙行云不一样,他像有用之不尽的金钱似的,只要是她多瞄一眼的东西,他都会买下,塞入她手中,然后还口气不大好的抛下一句,“要什么就说。”
什么跟什么嘛!
明明是他多事买来送她的,又不是她开口要,干嘛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不开口跟人要东西也有错吗?敢情是他常买东西送人,送习惯了?
“你很有钱吗?还是掳了我以后,认为我公公会付很多赎金给你,所以你大可以尽情挥霍,一点也不节制?”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劝他尽快放弃这个遐想,因为以她对黎老爷的了解,他根本不会为她付半分钱。
“你当我是什么?强盗还是绑匪?我掳你不是为了钱。”他哼着气说,伸手拨开垂在眼角的黑发。
他龙行云即使现在有些风尘仆仆,可是也还不到邋遢的地步吧!
拿他跟强盗比,简直是污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