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我?我甚至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
虽然那个孩子是负心汉的孽种,但也是她的孩子啊!就这么失去了他,她怎么不悲痛呢?
“对不起。”他沉痛的说道。
“说对不起有用吗?如果真的想赎罪,就应该放了我,让我去找子亭。”
“那个男人不配当你相公!”他冲动地喊,情绪之激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是说那个不知疼惜你,处处拈花惹草的黎子亭不值得你惦记和操心,他在我大哥手里,生死已定。”
他们两兄弟一人带走一个,他相信心里怨恨极深的大哥不会放过黎家唯一的独子,所以黎子亭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大哥会杀子亭吗?”苏玉涵心急的喊,虚弱的身子几乎瘫软。
龙行云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你不应该下床来的,你需要多多的休息。”
为什么经过那么多日的调养,她的身体还是这么虚弱,没有一点起色?忧心使他拢紧了一双剑眉。
他眉一拢,原本阴霾的脸色更加可怕,骇得苏玉涵一颤,急急忙忙的推开他,躲到一旁去。
“你干什么?又想杀人了吗?”他嫌自己手上沾的血腥还不够,还想取她性命,让她们母子到九泉之下重逢吗?
“不……该死!”他忍不住咒骂,天知道他更想杀的是自己。“不,没有,我说过不会在你的面前杀人。”
他叹口气,接着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再去找大夫抓些药。”
他无论如何要将她的身体医好,她一日无法痊愈,他的心就一日无法放下。
“我不要吃药,不要看大夫,我只想要你放了我。”苏玉涵无助地喊,眼眸期盼地望着他。
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让他气恼,因为那是为了黎子亭,不是为他。
“你想都别想,早点休息,我马上回来。”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下楼后,他抓住一个路过的伙计,丢了一锭金子给他。
“准备一桶热水送到天字房。还有,给我看好房里的女人,她若不见了,你就没命了。”接着他掉头走出客栈。
那名伙计吓得浑身发抖,捧着金子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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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使不找人看着苏玉涵,以她现在的情况也走不出房门,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充满不安。
只要是任何失去她的可能,他都不能轻忽。
“你回来了,怕我逃走吗?”看见他走进房里,坐在床上的苏玉涵怨怼的瞪着他。
他人虽然出去了,还教人守着她,真想不透他哪来的本事,花钱如流水,这样挥霍,不怕早早败光家产吗?
“与其绑着你,我宁愿找人看住你。”他手上提了一大包药走向桌前,看见她还穿着一身湿衣,他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还不洗澡?想寻死,还是想教我心中有愧?”
房内的角落就放着一只盛满热水正在冒烟的浴桶,她偏偏还穿着湿衣,赌气的不肯浸泡,是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还是想找他麻烦,教他良心不安?
“把衣服脱掉。”他放下药包,举步朝她走去。
“不,不要。”苏玉涵倔强的用被子抱住自己,尽管会冷,她就是不愿顺着他的意思做。
“我叫你把衣服脱掉,除非你想要我帮你。”龙行云边恫吓的说,边卷起袖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他霸道的气势教苏玉涵心悸,身子一缩,想再往后退,“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你不可以……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被子就被他扯掉。他将她打横着抱起,走向浴桶。
“你为什么不听话?”
她为什么不换下这身湿衣?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一定要他担心,非要伤害自己的身体才肯罢休吗?
“你做什么?你这个恶徒快放开我!”苏玉涵挣扎踢打着,甚至伸手扯他的头发,痛得他一哼。
“你若再吵,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去。”嘴上虽然说得凶恶,但他的动作却很轻柔,小心冀冀的将她放入浴桶内。
“啊!”突然的热度让她惊呼一声,身子慢慢沉入热水里。
早被冻坏的身体因为热水的温度,慢慢变得暖和,原本僵硬的肌肤也变得的柔软红润。
这样的寒天,这样的热水浴是最舒服的了,令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他虽然是个掳人的恶徒,却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把湿衣服脱了,好好的洗一下。”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眸子。
浸在水里的她曲线毕露,曼妙窈窕的身姿一览无遗。这样的她是迷人而且诱惑的,他自认不是圣人,于是赶紧转过身去,走向桌子。
“你……不出去吗?”苏玉涵结结巴巴地问。
就算她是俘虏,但好歹是个女子啊!他怎能看着她入浴?
“我就坐在这里,以防你逃走。”
“逃走?我一身湿漉漉的能逃到哪里去?”
她期盼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偏偏那个男人就是坐在桌前,背对着她,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一点想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苏玉涵气得用力拍打水面,故意溅湿一地。
听到她生气的咒骂声,龙行云嘴角不禁弯起。与其看她病恹恹的,了无生气的模样,他倒宁愿她像现在这个样子,因为那表示她的身体正渐渐恢复元气。
苏玉涵听到他的笑声,气得又用力的拍水。她恨不得这些水是那恶徒的脸,将他拍个稀巴烂。
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抓她、囚禁她,却不杀她,一定是想以折磨她为乐。
就如他所说,黎家欠他一笔血债,而这笔血债不只是身为独子的黎子亭要还,连她这个妻子也逃不掉,因为她也算是黎家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对待她。
这个男人的心一定是冷的,是邪恶的。苏玉涵幽怨的想。
时间慢慢的流逝,龙行云吃饱后迳自在床上躺下,侧身枕着手臂睡觉。
这……现在是什么情况?苏玉涵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出去的打算,莫非他想就这样在房间里待一整晚?
看样子铁定是了。
无奈的她只好一边瞪着他的背影,一边快速脱下衣服洗澡,务必在那个寡廉鲜耻的男人转身过来前洗好澡穿好衣服。
但是,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也许是那个恶徒真的尚有良心,直到她洗好澡,他都没有转过身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
脱掉湿衣容易,但干衣服呢?
扫视房内,她看见他搁在桌上的包袱。想要拿到衣服的话,就必须离开浴桶裸着身子走过去,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她戒慎的眼再次移向侧卧在床上的龙行云,他不会就在这时候醒了,翻过身来吧?
犹豫再犹豫,等了再等,直到感觉浴桶里的水渐渐冷了,她才迫不得已的起身,一面暗暗祈求菩萨保佑,一边悄悄的拿起地上的湿衣裹住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向包袱。
就在她一心盯着龙行云,忽然被身上曳地的湿衣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身子往前倾,眼看就要撞向地面,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赶在她跌倒前及时扶住她。
“我从没看过有人洗澡洗到跌倒。”他笑谑地说,让她羞得满脸通红。
尤其是她现在仍衣衫不整,更是窘得无地自容。
可是他还一直噙着笑,欣赏她的窘态,真是可恶的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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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让她跑走,她就不跑走了吗?
趁着他出外抓药的机会,苏玉涵悄悄的下床想逃,但一打开门,就见房门外有人守着,于是只好回到房里。
她走向窗子,推开窗户一看,楼下没有人。
她露出欣喜的笑。虽然这里是二楼,但她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她担心子亭,担心黎家,一定要回去看看才行。
看看二楼的高度,再看看接近窗口的大树,然后她把床单撕裂,绑成长长的布条,鼓起勇气从窗口爬了下去。
当她的脚碰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一股希望雀跃的涌上心头,让她兴奋得不假思索拔腿就跑。
放晴后的地上已经没有两天前的泥泞,虽然看不到来时的马蹄印了,但依着来时留意的方向,她还是不难找到回去的路。她毫不犹豫的向前跑,因为她知道,只要稍微停顿或犹豫,那个男人就会追上来。
然而她才跑过几条街,一阵熟悉的马蹄声即在身后响起,明显的告诉她,那个男人追来了。
“不,不要……”
苏玉涵惊惶的加快脚步。她为了躲避那阵马蹄声,不顾危险的闪入一个肮脏的小胡同。
几个全身污秽不堪的男人猥琐的蹲在那里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