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涩至极的笑声,惊醒在床上相拥的两人。
月吻抚著头,一阵的头晕令她差点坐不起身来,她睁开蒙陇的双眼,入眼即是那令人这些日来魂牵梦萦的人,她低声轻唤:“威之……”但是一阵不受欢迎的头晕阻碍了她想讲的话,她扶住头,把眼睛闭了起来,希望能抵抗那如波涛汹涌一般的不适感。
“搞什么,我头痛死了……”
那抱怨的男音近在咫尺,月吻再度睁开了眼睛,这次的头晕好了一大半,进人眼帘的却是晏之一丝不挂的在她的床上,她发出一声惊叫声,跳下了床,才发觉自己也是不著寸缕,赤裸裸的就像刚来世上的婴儿一般。
晏之也惊叫了一声,声音中的惊讶之意绝不输过她,他急忙坐起身,在他眼前的是他一向敬爱的王兄,他紧张也失措,一向潇洒的风采不见了,连他的声音都颤抖了,“王兄,你听我说,这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兄……”
晏之停下口没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百口莫辩,他跟月吻被人陷害设计了,目睹这一幕的人,绝不会相信他跟月吻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好,很好,我最亲爱的弟弟跟我最爱的女人搞七拈三,这是我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你会求我让晏之进宫。”威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凄厉高哑。
月吻蟋缩在一角猛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最爱的人是你,威之,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够了,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受够了,原来你跟林娜也是同类的人,同样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威之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他整颗心纠结憔悴,无奈的晃了晃头。
威之向前一步,扯下了床上的被单,披在月吻的身上,“盖上你自己,穿上衣服。”他像个疲惫丧志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踏前几步,行到月吻泪流满面的凄美脸前。
月吻扯住他的脚,用那双曾经让他心醉不已的美目恳求著他,用她那曾经令他迷恋的声音哀哀的哭著倾诉,“威之,我爱你,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我,你说你用你的性命信任我,你还记得吗?”
威之蹲了下来,直到跟月吻面对面,“我记得,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那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回忆。”下一刻,他狠狠的给月吻一巴掌,那一掌震得月吻身子一侧,嘴角挂血,脸上清晰的浮现出掌印。
“现在我开始恨那些回忆,我也开始恨你,你是我看过最阴毒的女人。你表面纯真,暗地里却勾引别的男人,你别再说你爱我,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要。”
威之的眼坤灼烈的看著月吻,那眼神里的恨意跟轻蔑令月吻整个身体都冰冷了起来,然后她笑了,那笑声的凄厉也让月吻心头冷了一半,“我才离开十天而已,你就和我弟弟勾搭,这叫你爱我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吻朝他一个劲的呐喊,“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侍卫,押下去,把她囚在地牢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看她。”像是不忍再看,威之别过头,不去看月吻清泪纵横的脸,再则,他转向晏之,他的嘴角苦涩的撇起,“你有什么话要说,晏之,我是不是也要将我惟一的弟弟囚在地牢之中,或是你另有话说?”
“王兄,我跟月吻被陷害了,我不会背叛你,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月吻爱你,她也不会背叛你,我已经有小杏了,虽然我表面一副浪子模样,但是我对她真的一往情深,你查查看,这其中一定有鬼,你冷静的想看看。”晏之无奈的抚头,“求求你,查查看。”
威之苦笑的回答:“好,你说你爱小杏,如果立场调换,是我跟小杏在床上,而你是进来发现的人,你信或不信?”
晏之整个人沉默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穿上衣服,无言以对的走出这间房间。
而留下的威之,用力将手击向墙上,满心满面都是难以承受的苦。
“原来如此,你跟你姊姊都是巴兰带出来的,可是怎么只见到你的人,没见到你姊姊呢?”碧笙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好整以暇的轻问著,陪在她身边的是日焰跟巴兰。
“因为我们一路被宰相追杀,所以不敢带著我那不懂武功的姊姊,只好先把她留在近黄土坡的城镇里,只等我们一有了落脚的地方,立刻就去接她。”
“那就在这里 住著吧!巴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看他东飘西荡的居无定所,况且我一个老太婆在宫里也好无聊,你跟你姊姊来与我作伴是再好不过的事。”
日焰笑了起来,“皇后,你还这么年轻貌美,怎么说自己是个老太婆呢?”
碧笙握住她的手。温情的热量传递到日焰的心里,“叫我碧笙就可以,你一个女孩家,竟然在一夕之间遭到父丧国灭的人间惨剧,连你惟一的亲生姊姊都跟你分散,要是我我一定受不了,真亏你还能这么坚强。”
巴兰微微一笑,附和道:“是的,公主的确是非常坚强。”
“而且还非常美丽,真想不到传说中的月吻跟日焰公主,那拥有天下最美的容貌,比黄莺更加悦耳的声音,有一头令人称羡的乌黑发丝。及雪白肌肤的传说中的公主会出现在我面前,巴兰,你说日焰公主是不是很美?”
“是的,公主的美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巴兰立在一旁,他的眼眸隐含笑意的望向日焰。
日焰听到他的回答,莫名的脸上染上淡淡红霞,她不自在的开口,“王后
:扼……碧笙,我想跟巴兰一起出宫去接回我姊姊到这里住,可以吗?”
“当然,我一个人在宫中无聊得紧。愈多人陪我才愈好,我也很想看看月吻公主长得是什么样子,传言她的回昨一笑倾倒众生,她的似水温柔令人销魂,我也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碧笙手一扬,“需不需要我派人跟著你们去接她?”
日焰摇头,“不需要,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她的眼光转向巴兰,“巴兰,我们走。”
巴兰点头。
* * *
花园里的春意正盛,春蕊花红,在花园正中央的水池是一池的澄碧,映照著一望无际的碧海青天。
风是这么轻,云是这么淡,暖阳照著大地,大地生机再度重现。
一声巨响,一只酒杯被人奋力的丢下那一池不动的澄碧,水面霎时漾起了多层的波纹,那水波荡漾终会停止,但是威之的心中巨浪却永无宁日。
“拿酒,再拿酒来…….”他处吼著。
菲菲在一边,轻揉著他的胸膛,嗲声嗲气的说著话,“王,你已经喝了一夜,再喝下去就伤身体了,你不能再喝了,还是让我好好的服侍你睡觉吧!”
“我说再拿酒来,你耳聋了吗?”威之脾气恶劣的说话。口气更差了。
“好,我去叫宫人们拿酒来,你别生我的气。”一声娇斥下去。立刻有人再提著好酒土来。
远处,小杏走了过来,她一手就挥掉那些好酒,好酒纷纷都掉下地。她没好气的道:“不中用的东西,没看到王已经醉倒了,还要再拿酒灌死他吗?”
她向前向威之行了个体,“王兄,求求你,让我下去地牢看月吻,她已经被你关了好几天,她是死是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动之以情,希望她王兄能够一时心软,要不然月吻那娇娇弱弱的身子,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牢关了那么多天,只怕承受不住。
“哼,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自己的未婚夫跟那贱货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敢出面为那个女人说话。”菲菲在一旁说道。
小杏怒眉一扬,“住口,他们被人家给下药了,否则晏之哥哥跟月吻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准再吵了!”威之愤怒的声音像春雷一样差点震破她们的耳膜,“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女人的名字,听到了吗?再让我听到,我绝对不轻饶。”
他醉眼蒙胧且凶狠无比的眼光转向小杏,那眼光如此的恐怖吓人,小杏全身不由得发冷,“还有你,小杏,你给我出宫去,我会替你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你跟晏之……”他请到晏之时,整个人咬牙切齿,“让你跟晏之成亲,从此以后没有我的手谕口令,你们两个谁也不准进宫。”
这根本就是放逐,小杏吃了一惊,她张口结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若是王兄对她跟晏之就如此的严苛,那月吻一定更无法得到他的饶恕。
“那王兄准备拿月吻怎么办?”
“当然是处死地。”菲菲得意洋洋的开口,“她秽乱宫廷,岂有让她活著羞辱王的道理,更何况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