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漫不经心的调弦,“那更好,我也受不了你这个凶婆娘,等我遵从了诺言,把你送到皇后那里后,我们刚好可以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两不相欠,欢欢喜喜的道珍重再见。”
“你……你竟敢骂我凶婆娘。”媚儿手一扬,就要给他一巴掌。
柳音顺手接住她的手掌,他的眼光亮得像星光,“要不要我向大众宣布。你前几天在你家后院对我说的话?”
媚儿俏脸一红,眼睛里面是熊熊的怒光,“你敢?”
“我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柳音只是再度的微微一笑。
媚儿更加光火,她收回手,不怒反笑,“好,算我栽在你手上,但是你给我小心一点,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割下你的舌头配酒喝,哼!”说完后,她掉头就走。
巴兰早就在旁边笑得肚子揪痛,“柳音,好久不见,那股帅性还是没改,这一次媚儿一定是棋逢敌手,瞧她对你恨得牙痒痒的。”
柳音但笑不语,但是倏忽的,他一拳揍向巴兰的肚子,巴兰闪了一闪,柳音畅声笑了起来,“老家伙,身手还是没变,巴兰,咱们好久没打架了,我有一点想念把你打成肉饼的感觉。”
“是吗?不知道上次是谁眼睛黑了一块?”
柳音放声大笑,然后他压低声音,“小心,巴兰,要是让媚儿知道你那干弟弟是女的,且你对她还保护过度,恐怕你就有得受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不把你斩成十七、八块是不会满足的。”
“我晓得她的脾气的。”巴兰点了个头。
柳音回头看他一眼,“还有别让你那干弟弟喝酒,她一喝酒,瞬时就露出马脚,朋友的忠告之言不可不听,我走啦!”他挥一挥手,十分帅气的走人。
巴兰抱起早已睡死的日焰,走向他们的帐棚。
夕阳在天边亮出一抹彩霞,增添几许诗意,在花园的万紫千红里,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男的高大威武,女的娇柔纤弱,女方倚在男方的怀里,她脸上如此的幸福,令人好生羡慕。
月吻指著一棵奇异的果树,那棵果树与其他树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同个花蒂上竟长了两朵花,而更奇异的是两朵相傍的花朵,都是一大一小,蔚为一大奇观。
“那是什么?好特别的花。”
威之一笑,回答道:“这是我们国内才有的花,它叫作情花。”
月吻一愣,细细端详的观看起这花来,“为什么叫作情花,好特别的名字。”
威之摘下一朵花瞥在她的云鬓上,他的动作那么温柔,月吻陶醉在他的温柔中,久久无法言语。
威之朝她深情一笑。“它的特别是在它的花朵是一大一小,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依靠在她的爱人身边一般,所以它被称为情花,代表爱情的花。”他继续补充道:“它结的果实也被当作恋情是否能够幸福的预测,甜的话,就是会幸福,若是苦涩的话,就是将会有不幸的结局。”
月吻摘下果实,不暇思索的咬了一口,威之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深知这种果实是苦涩的占了几乎全部。再怎么测也是苦的较多。
“好甜。”月吻擦去嘴角的蜜汁,她递出那粒果实。
威之尝了一口,那甜汁顺喉而下,他一时愣了,他只是说好玩的,哪知道真的尝到甜的果实,这甜的果实是万中只有一粒。
“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呢?”
对于月吻的询问,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月吻一手搭在他的肾上,小心翼翼的轻问:“威之,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可以吗?”
威之握紧她的小手和颜悦色的回答:“什么事?”表情上颇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的柔情。
月吻知道自己是不该问的,但是这个疑点在她心中抹灭不去,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求他的真心,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只是另一个女人的代用品,她只是要知道他的温柔是专为她而发的。
当他触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唇,看著她的时候,她只是希望他看到的是月吻,而不是他以前的恋人——林娜。
“我是不是很像林娜?”她吞吞吐吐的提出了问题。
威之的脸色立刻一变,“谁准你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凶猛及咄咄逼人。
月吻眼眶瞬间红了,“我跟你说话也要你批准吗?”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分,没有人可以用这种反抗语气跟我说话。”他显然是口不择言了,“要不要我把你贬去做菲菲的侍女,让你看看她是怎样服侍我的?”
月吻掩住嘴,惟恐自己会哭出来,她当然知道菲菲是谁,在宫里自然会有一些七嘴八舌的侍女,恨不得把所有的流言轶事都说给她听,所以她才知道菲菲是威之的爱妾,而且她刚来宫里,威之对她冷淡的时候,都是菲菲在服侍他的。虽然她没看过菲菲本人,但是从那些形容之中,她知道菲菲生得妖娇丰娆,一举一动都是诱惑男人的抚媚,而且威之非常喜欢菲菲。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要把菲菲立为皇后。
“原来……原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菲菲,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陪著我,让我……”让我产生你好似喜欢我的错觉?月吻顿了一下,说出这一句话只是自取其辱,她原该知道的,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女奴一个,他这几天的宠幸是他天大的恩惠,所以他才觉得她不识好歹。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要不是阿疤说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
“够了,不必再说了。”月吻低下头,在一点也不在乎她的人面前流泪,只是更增难看,她拚命低下头,不让那盈眶的泪水掉下来。
若是他只为了她救了他一命而和她在一起,那这些天的柔情蜜意只不过是虚情假意,月吻似看破一切的说道:“若是你真的感谢我的话,请你让我走吧,有人一直在等我……”
威之恐慌起来,他忆起阿疤说过的话,她要去和那个名叫巴兰的人见面吗?
“不准,听到了吗?你绝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命令,你要是敢私自离开,我一定不轻饶你。”他厉声一喝,“来人!”立即几个侍女前来,他比著月吻,“给我好好看著她,每天都要向我禀报她一天的作息。”
月吻不敢置信,她满眼惊讶的抬头望向他怒气腾腾的脸,“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犯人。”
“你当然不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是我的奴隶,在我眼中,你比犯人更加没有价值。”威之残酷的言语像冰剑般冻结她的心,他提起她的手腕,用力之猛让她痛呼,“还有你最好每天打扮得标漂亮亮的,因为我随时会来。你是属于我的,当我想要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服侍我,要不然我就重重的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痛。”
说完后,他甩下月吻的手,怒气难以自制的表现在脸上,是不易察觉的心慌意乱。
夜色深沉。
威之喝退了值班的侍女,迳自走进怡园小屋里,那暖被中窝著一个纤瘦的人影,她深睡著,但在她的颊上有著今人心碎的泪痕,他知道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他后悔了,他也感到一股罪恶感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听不到她清悦的温柔语调,再也耳闻不著她银铃般的笑语,他那一天话的确说得重了一点,可是她要负起一大半的责任,她为什么莫名其妙提起林娜,那是宫里的禁忌,任何人也不准提起的。
威之替月吻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一国之王,没有必要向女人道歉,纵然他话说得重了一点,那也是她惹他生气,是她的不对。
他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
阿疤站在外头对他猛摇头,威之不悦的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用这种表情跟我打谜语。”
“明明就是自己说错话,硬是死不认错,然后才半夜偷偷摸摸的来看人,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也让别人难过,就哄哄她,跟她陪个不是就好了……”
“住口,你逾矩了,我的事你还管不著。”
阿疤只是再度的摇摇头,“忠言逆耳,你自己看著办吧!”
在花园里的枝头上满缀花朵,枝头春红阵阵清香,满园飞舞的花瓣缤纷飘坠,傲然迎风的花朵百般妍丽,春光的烂漫可见一斑。
小杏走走停停的却步不前,等到真的看到月吻淡雅的身影,她才鼓起勇气走前几步,但月吻沉缅在自己的心事中,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人近在身旁。反倒是小杏看呆了。
她那天怒火冲天,也投仔细看月吻的容貌长得什么样子,现在近身一看,不由得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