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之叹了一口气,“阿里,他死了吗?”
阿疤点点头,“你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当场死亡。”
“香绮也是他杀的,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疤面无愧色的说:“你那时候为了林娜的事在烦心,所以我只禀报先王,请先王处理即可。”
威之无奈的点点头,他抱著怀里奄奄一息的月吻,下命令道:“收拾阿里的尸体将他埋葬之后,我们就回宫。”
他低头看著月吻,她对他微弱的一笑,“好高兴你好生生的活著,我这一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真的!”那抹倾世的笑容,动听的声音都比不上她昨里盛载的感情。
威之将手臂强烈缩紧,心中荡满的是他从不愿承认的柔情,他紧紧的抱住她,一股热流在他血脉中像海潮一般的汹涌而来,而这股感情激热无比。
夜是这样的深沉,春天的脚步踏得更近,在单调的枝丫上绽出几朵点点的香花,在静寂的空气中,隐隐的幽香浮载浮沉,香味沁人心脾,教人神清气爽。
在明亮的室中也融满春的气息,月吻推开威之手中的白瓷玉碗,“我喝不下了。”
威之摇了摇头,“不行。一定要把这一碗喝完,来,只剩半碗了。”他半强迫半诱供的把药拿近她。
月吻迫于他的温柔威逼,乖乖的喝下了那苦极的药汁,将它吞咽下喉,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玲珑巧目已在向威之求饶。
威之不为所动的盯著她把药喝完,月吻又气又嗔,“以后我不要喝这个了,我的身子又没病,干什么还喝这些苦死人的药,简直是活受罪。”
威之嘴角满含笑意,现在这微笑几乎是他的招牌动作,他一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面对面的相望,“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活受罪,活受罪是看著你,却又不能干什么,这才叫活受罪,我常常想著你,半夜睡不著觉,你晓得吗?”
他的声音是扰乱她心波的低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露骨表白他的热情,月吻不禁脸红了起来,她啐了一声,偏转过头去,欲羞还喜,满面都是醉人的红晕,“你只会想这个,也不怕被人家笑。”
月吻的眼光转向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那些侍女掩面而笑,月吻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她推开他勾起她下巴的大手,“我要睡了,你……”
月吻马上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威之的眼光立刻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眼里的挑逗是不言而明。“是吗?我也很想睡了。”
有的侍女已经别过头,笑意藏在眼中,知道等一下就有热情如火的一幕出现。而月吻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她推了他一把,“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威之恍若未闻,他只是定定的注视她,注视她那乌黑的亮丽长发,柳叶似的青黛蛾眉,和那有如秋水临波一般的水汪汪大眼,最后目光来到她动人的樱桃小嘴。
月吻被他看得羞急了,她卷起被子,连脚带头的蒙盖起来,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威之一挥手,示意那些伺候的侍女退下去。她们相对一笑,立刻退了下去。
他扯下被子,月吻整张脸红通通的,更加令他著迷迷恋,“你做什么盖起被子?月吻。”
月吻将头钻进被子里,“你……”威之的脸近在眼前,她脸又一红,话也说不出口,只有仓仓皇皇的将脸盖住。
她这副娇憨可人的俏模样更教威之难以把持,他低下头,拉下被子,露出了月吻的娇俏小脸,他情难自禁的吻住她的小嘴,双手也恋恋不已的触抚她柔腻光滑的肌肤。
最后他困难的离开她的怀中,喃喃自语的语气中充满自我厌恶,“该死,医生说你太虚弱了,要让你好好休息的,但是我一碰到你,就像个发情的畜牲一样,真是……”
他的语气令月吻心中一暖,月吻动情眼眸望向他,她抬起头,头一次自动的亲吻他的唇。
那甜蜜的接触令威之如火浴身,他的身子整个绷紧,声音低哑了好几分,“不要测试我的耐性。”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月吻柔媚的浅笑。
威之正在犹豫该不该吻她,但是他担心吻了她之后,自己能不能及时停住,所以也没专心注意她在说什么,只随口应了一声,“嗯?”
她拉下他,像是揭开秘密一般的低语,“那个医生是个庸医……”
第六章
营帐外欢笑震天,并夹杂著各式俚俗的笑语及笑话,还有动人的音乐在营火前飘荡,一片欢乐气氛令人乐而忘忧。
在营帐外最偏僻的角落,有位高大的男子在拉著乐器,那优美的乐音如泣如诉,宛若在说著最萦人心怀的情诗、最恋人心脾的恋情,令人心醉也令人潸然。
日焰坐在他身旁,彻头彻尾就像个傻瓜一般呆坐在这里,而巴兰被媚儿拖著四处绕。在营帐里最出风头的大概就是媚儿了,她一副死霸著巴兰的得意样,逢人就拚命的把自己的身子往巴兰身体压,怕巴兰不知道她存在似的。
日焰愈看愈气,哪有女人像她这样无耻,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一定给她一顿好看。
因为她是如此愤怒,且见巴兰也是副乐不思蜀的陶醉样,所以她的怒焰只有愈燃愈高。她完全没有顾及这是什么地方,在她身边的是什么人,她脱口而出,
“难道那个叫媚儿的死三八没人要吗?一定要死缠著巴兰不可吗?”
她怒火难息的拿起刚才不知是谁放在此地的一瓶酒,手就拿起来灌,那强烈的辣味令她一呛。
“小心,这酒很烈的。喝多了会头晕。”在她旁边的高大男士笑了笑。
日焰拿眼向他一瞪,“要你管什么闲事,我高兴怎么喝就怎么喝。”像是为了向他示威一般的,她又大大的喝了一大口,任那强烈的酒气在她体内翻转。
那男子只是一笑,也不管她,照样拉他的琴。
倒是日焰喝多了酒,反而变得多话,斜眼的看向巴兰的所在地,那无耻的女人把整个身体都往巴兰身上靠,那姿势之暧昧、那神态之撩人,再再宣告她跟巴兰不可告人的关系,日焰气血上涌,站了起来,随即又头晕目眩的跌了下来。
虽然身体不能照她的意念行动,但是嘴巴却嘟哝著,“那个无耻女人……”她还待再说,嘴巴已被身旁的男子给堵住。
“你可别说得太大声,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媚儿会给你一顿好打的。”
“那女人是什么东西,她敢打我,她黏巴兰黏得像他身上的衣服似的,好不知羞耻,这女人一定是没人要……”
那男子笑了起来,“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不想要媚儿的,她是这里势力最大寨主的独生女儿,她的干姊姊又是这一国的皇后,她的姊夫可是一国之王,攀上了她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日焰口齿不清的哼了一声,“瞧巴兰那副猴急样,像是巴不得赶快上她的床似的,无耻,无耻至极!”
那男子怪异的看她一眼,他知道这个少年是巴兰的干弟弟,但是讲出来的话全都带著强烈的酸醋,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巴兰的情人,而不像巴兰的弟弟。
不管事实为何,那男子只是继续拉他的琴,因为这些事根本就与他无干,他没必要管,也不想管,因为他惟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日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直往巴兰的方向走,她喝得酪酊大醉,连踢翻了人家的酒壶都还不晓得,那被踢翻酒的人也醉得差不多,他站起来向她挥了一拳,嘴里还杂七杂八的嘶声臭骂。
但是很不幸的,他酒后双眼迷离,这一拳没打中日焰,反而打中日焰身前的人,那人也站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场大混战应声而起,营火前的空地瞬时一片混乱。
日焰醉得东倒西歪,她身子一侧,在差不多该咚一声倒地时,一双大手已莫可奈何的接住了她。
媚儿撇撇嘴,讥讽道:“我都看到了,你这位干弟弟可真不简单,只是这样一醉,就把我的人搞得人仰马翻。”
巴兰摇了摇头,“她醉了,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要处罚就对著我来吧!”
“哼!我知道谁该负这个责任,”她手一扬,“柳音,你给我过来。”
那原本在偏僻地方拉琴的高大男子站起了身,走到媚儿身前,“什么事?媚儿。”
“我限你在一刻之内搞定这一切,要不然你就提你的头来见我。”媚儿蛮横无比的命令道。
那召唤柳音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媚儿,这些人打打闹闹的又有何妨,等明天他们就会抚著伤口哀叫了,然后悔不当初了。”
媚儿厉声大叫,“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不要命了吗?”
“随你怎么想,你要我的命也无所谓,反正我这条贱命,活久了也是很烦。”
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又气又恼,脱口而出心中的实话,“你不要以为我父亲认定你是他的准女婿,你就可以对我无礼,我……我还是可以杀了你的,而且你哪个地方配得上我,我才不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