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了?”好像是大婶家门口聚集了一些人呢!夏侯碞微眯了眼,也隐隐动 了好奇心。
“你快放我下来,那么多人会瞧见我们的。”本已是日落时分,家家户户应该都忙 于晚膳,就算被他抱回家也可能不会有人瞧见。但现在,眼前聚集了一群人,势必会引 起注意,怪别扭的。
夏侯碞脚跟一旋,先转进隐密处将她放下,“想不到你这么大剌剌的个性也会有害 羞的时候?”他调侃她。他永远都记得她面红耳赤地和他吵架的模样呢!
“难道你就不怕被那么多人看见?”她不服气地反问。
“嗯……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他觉得好像自打嘴巴。
她瞪他一眼,便要走出隐密处。
“等一等。”他将她拦腰一带,将她圈进怀里。
“干嘛?”她不解地望向他,却被他眼中的柔情激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又红了脸庞 。真是的,都……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被他这样抱著、凝视著,仍是会感到心跳加速, 真糗!
“也没什么。”他低语著缓缓贴近她的唇。往常她都是待在家里等他,今日却坐在 树荫下引他分神,让他……想要她。
古芷萸先是讶异地看著他,等他轻轻地吻上她的唇之后,她漾开一抹笑,轻轻合上 眼睫,感受著他传达的爱恋。
他是真心在乎她的,从他的吻便可以感觉到。他总爱细细地吻她,除了当初曾霸道 的需索过之外,他对她是极尽温柔的。
她曾质疑过在一起久了以后,他会不会也有对她凶的时候,他则回答要看情形。
“看什么情形?”她问。
“只要你没有做错事,我何必要对你凶?”他是带著笑回答。
在她冥想时,夏侯碞的手已顺著她玲珑的腰身往上抚去……“不行啦!”古芷萸猛 地回神,边拍开他色色的大掌边四下张望著。
“不会有人看到的。”他可是特地走进这里的。
“那也不行,这样会吓坏肚子里的宝宝的。”她瞪他一眼,可不希望肚中的儿子或 女儿受到‘污染’。
“怎么会吓坏?”夏侯碞不赞同地摇头,“如果他是儿子,就该向他老爹讨教几招 ;若她是女儿,就该学她娘这般热情回应相公才是。”嘴角有著得意的笑,那是一种将 为人父、为人夫的骄傲与喜悦。
“你羞不羞啊?”她刮刮他的脸。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夏侯碞惊恐地看著她,以不确定的口吻问道:“难不成你 怀胎十月也要我忍耐十月吗?”
古芷萸觉得他的声音好像都在发抖似的,硬是压下笑意,板著脸道:“嗯,我想这 样比较好。”故意很严肃地看著他,只见他瞪大了眼,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在她以为他的舌头被咬掉时,他才一脸抗议地道:“不行!我会憋死的。”夏侯碞 自认不是急色鬼,可是……每当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先是觉得自己好爱好爱她。然 后,情绪发酵,他会想去抱住她、亲亲她、摸摸她,然后……欲望就来了,再然后…… 再然后……如果不准他碰她,他不怀疑自己可能有天会爆炸而亡,恐怕儿子还没呱呱落 地,他这个爹就先走一步了。
“你就这么色,男人都一个样!”忿忿地瞪他一眼,她觉得女人有点悲哀。像以前 那个恶少爷,就因为‘性’之所至而想对她非礼。当然,那样的感觉是无法和被夏侯碞 疼爱的感觉相提并论,但说穿了,目的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拥著她,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闪烁著,不敢直接望著她地说:“ 我……我……爱你啊!”
她真的快要忍俊不住了,但她还想逗他,“爱爱爱?光有爱就行了吗?”说来也好 笑,当初追求她时可以当众说出那么露骨的话,现在四下无人的他却反倒吞吞吐吐地。
“不然还要有什么?你的脑袋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吧?”他皱了皱眉。爱她所以想 要她,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实在搞不懂女人复杂的心眼儿,但偏偏她又 是他的妻,唉!真是男人难为。
“还要有尊重啊!你以前是要尊重一下我的感受,现在呢,你还要多尊重我肚里宝 宝的感受!”她以儿子要胁。
也许是看多了夫妻的百态,让生性活泼却又不甘心随俗的她有了许多感慨。这些念 头,都在与他成婚后一个个冒出了头。
是的,她想争取。也许男人认为女人就该顺从,但她不要啊!她要的是一个能尊重 她、爱她,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所以,她要和他沟通,跟他说清楚她的想法。
“宝宝还那么小,他哪有什么想法?你瞧,你的肚子根本还是扁的!”他按住她的 腹部说著。
“现在是还小,但大婶说,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动作了。你知道吗?几个 月后,你的手按在我肚子上,就可以感觉到他踢你一脚呢!”
“踢我一脚?他敢踢我?我可是他的爹耶!”他不悦地低喃。总觉得怀了身孕后, 她的心思不再只放在他一人身上。
“要是你总是不顾虑他的感受,他肯定会踢你的。”她抿著唇,几乎要笑出了声。
“芷萸……”他垮下了脸,想偷个吻却被她闪过。
“我们先回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吧!”她一直挂心著呢!
“不能先温存一下吗?”他就是突然很想吻她嘛。
“那……”轻轻咬了咬下唇,她犹豫著,“那只能吻……”来不及说‘一下’,便 已被他密密实实的吻住,再也无法成句。
呵,这个有著孩子心性的男人,虽然这半年来渐渐成熟独立,但骨子里,还是个十 八岁的大男孩呢!古芷萸心里想著,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也才十五哪!也许是已为人母,心境上多少有了些转变,原先的孩子脾气也慢慢 的收敛了些,总想著要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娘亲。
心满意足地,她回应著他的吻。
燥热感瞬间爬满全身,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引来她声声娇喘。明明才刚约法三 章的,怎么他又犯戒了呢?!真是的!
也许……也许她应该阻止他的,但……她又何尝不眷恋著他呢?说要他十个月内都 不准碰她当然是吓吓他的。嘻!
反反覆覆、意乱情迷,两人将这方小小的隐密天地燃出一片春意……※※※
小屋里,坐著三人。
“我不会回去的!”夏侯碞坚决地道。
古芷萸沉默地坐在一旁,曾经伤得太重,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婶的儿子果真是‘南傲’,之所以这么热闹,就是因为他回来探视爹娘,村里的 人都跑到大婶家看。
南傲见到他们,先是挑了挑眉,而后便走向他们拱手一礼,道:“夏侯四少,夏侯 老爷盼著你回去。”没有多余的赘词,只是陈述著。
夏侯碞没有回答,只是执起古芷萸的手,冷淡地旋身进了屋,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村里的人都很好奇他们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南傲一向寡言,问也问不出个名堂,却对 夏侯碞及古芷萸的身份揣测起来。
没理会大家的猜测,南傲也大步跨进了夏侯碞的屋子。
“谁让你进来的?”夏侯碞没有好脸色。
他知道‘四方傲’中的‘北傲’欠爷爷一份情,所以当初爷爷曾请托‘四方傲’代 为找回‘无上真人’遗留下来的秘笈,另外则派他去带回古芷萸。
只是,谁也没想到竟是臧湱先遇上了古芷萸,一切便这样展开,也促成了他和她的 今生缘。
一向不爱说话的‘南傲’忍不住想,也许是上天惩罚他平常不爱说话吧?否则,为 何不让另外三位兄弟遇上夏侯碞呢?
“夏侯老爷托我们找你。”他也不想当不速之客,但……“当初既然赶我们出门, 现在又何必如此?”夏侯碞淡嗤一声。
“夏侯老爷病倒了。”他淡淡说著,没忽略夏侯碞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
“啊?”古芷萸有些激动,她想,也许她真的应该让他回家一趟了,“你回去看看 你爹吧!”再不舍,也终究是要如此。
“我不回去。”
“你爹病倒了,他是因为我们而病倒的,如果你不回去的话,我……我会良心不安 。”她咬了咬唇,觉得眼眶有些酸溜。不,她不能哭,她若哭了,他肯定更不愿走。
“我不回去。”他再次重申。
“别闹脾气了!”她硬是扯出一抹笑,“我去帮你整理行囊。”急匆匆转身,就怕 夺眶而出的泪水被他瞧见。
南傲悄声退出屋外,话他已带到,回不回去就不关他的事了。况且,既然知道了他 们的行踪,若他们执意不回去……就由其他兄弟劝去。
“我说我不回去,你没听到吗?”他忍不住大吼,她为什么一直要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