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轻吻著她的脸、眸、唇……而后沿著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捧起她的双乳, 吻住了她的蓓蕾。
“啊……”允泛的脸上涌现潮红,像极了从天边偷来的晚霞。
“泛儿……”天!他竟是如此地想念她!此时此刻,身分与地位他全不在乎,只想 要好好地与她爱一回,填满无止无休的相思。
忽必烈用他的温柔擒住她的人与心,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每一吋肌肤,以他的 吻梭巡她夺人的美丽。
“叫我,泛儿,叫我!”他看著她的美眸低吼。
允泛舔舔嘴唇,轻道:“……皇……皇上……”
“叫我的名字,叫我烈。”他无论如何也要她喊出他的名字。今晚他不是皇帝,只 是她的男人。
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般,允泛含著泪轻唤:“烈……”
随著她的呼唤,他再一次强而有力地进入她柔腻的领域。
温柔、激情与浓烈的情意在他们之间狂野燃烧,忽必烈一遍又一遍,似不满足般的 要她,需索无度得像一只野兽。
激情过后,允泛枕著他的手臂,被他强硬地圈在怀中,微弱地问:“为什么不肯让 我辞官?”
“朕不能忍受见不到你的日子,唯有这样才能留住你。”
“你违约了。”当初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不,只是改变了心意。可是现在朕见到你了,你的辞表照准。”他来杭州之前便 想过了,御前行走已经骍官归乡,而现在的季允泛,也就是未来面见皇太后的季允泛则 是一名南方女子,是他忽必烈在江南时疯狂爱上的女人。
再说,现在准她辞官,她也逃不出忽必烈的手掌心了。不愧是忽必烈,他想要的, 莫不手到擒来。
“过几天,朕会带你回宫,让母后见见你。”
允泛淡淡笑了笑。
我不会跟你回宫的。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泛儿。”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漂亮狭长的眼眸与她对视。
“嗯?”
“你爱我吗?”他问的是“忽必烈”这个男人,而不是“忽必烈”这个皇帝。
她就算坦诚说爱,也改变不了她的心结,改变不了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问题,那 么回答与不答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他并不差她这颗真心。
她仰首吻了吻他的唇,雪白素手攀上他的颈项,将他拉近。
忽必烈面对她蓄意挑起的欲火,热烈的反应。
缠绵许久,她疲惫地在他怀中入睡了。
忽必烈从散置于地的衣裳中拿出一串银炼,上面缀著一个小铃铛。摇动时,铃铛清 脆且悠远,如果她想走,这串银炼会随著走路而出声示警。
他将之锁在她的脚踝,然后将精致的小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怨朕,泛儿……等你成为朕的皇后,朕就会为你解开。”
他不能冒著一丁点失去她的可能,尤其是在他发现他已深深爱上她后。
尾声
天空仍然灰蒙蒙的,现在正是三更时许,允泛便醒来了。
沉睡在她身旁的忽必烈鼻息沉稳,此时的他不若平时高高在上,也没有令人心折的 王者之风,有的,只是少了威严的稚气。
允泛起身穿衣服,对她而言,不著寸缕地依在一副伟岸的胸怀中休憩仍是非常不习 惯的。
不过没多久,允泛就发现自己根本起不了身;忽必烈连在睡梦中,都像害怕她突然 会不见般,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
允泛想轻轻地移开他的手臂,没想到她才刚触及他的手,忽必烈就霍然醒来。
“你要去哪里?”语气十分危险,他的眸子写著疲倦,但是仍然警告意味十足。
“只是想把衣服穿上。”
“等天亮了再穿。”没得商量。“现在,你给我好好睡觉。”
“我不习惯……”
“以后你就会习惯。”忽必烈的大手抚上了她绝美的容颜,深深地看著她。一度以 为与她再也不会有交集,而现在,她正在他怀中,再真实不过。
“……皇上?”他那眼神毫无来由地使她的心被撼动了。
“你家都做些什么营生?”他突兀地问。
允泛有些愕然。毕竟她没有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与人闲话家常的兴趣。但她仍然回答 :“我家几代以前就学医,开了间小药铺子,也替穷人家义诊。”
“你也学医?”忽必烈颇有兴味地问。
“略懂皮毛。”
“家中有些什么人?”
“爷爷、奶奶,我娘还有我。”
“你爹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过世了,所以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皇上怎么会想问这些 ?”
“朕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
允泛笑笑道:“关于我的事情是那么贫乏,典型的市井小民罢了,皇上听了只会觉 得无趣而已。”
忽必烈不再问了。他抚摸著她的脸庞,突然道:“真想好好的打扮你,你穿起宫装 罗裙的模样,定然会惹得男人们不惜付出一切只愿博得你粲然一笑。”
其实她不需要额外的妆点,就足以今男人们为之疯狂了。
虽然这么说,忽必烈的器量,可没有大到容许别的男人觊觎允泛的地步。
“皇上睡不著吗?”不然怎么净跟她扯些有的没有的。
忽必烈笑道:“对朕而言,在外夜宿就好像孩子们喜欢野营一样,有一点兴奋,更 何况,我是与我的女人在一起。”
“嗯,住在宫中,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看著,不是太监,就是宫女。”这大概就是为 什么她总是住不惯的原因吧?真难想像身为皇帝的他,连私生活都有那么多人干预,他 是如何忍受的?
忽必烈心中一动,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门口传来拍门声。
“万岁爷!”叫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十分清楚,想来应该是武术修为很高的人 ,内力深厚。
怎么会有人知道忽必烈在她这儿?他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到驿馆来?而且,这个叫门 的声音,和唐非好像……“是唐非?”
“不,是掠影。”忽必烈在她唇上轻啄一记,这才下床拾起衣裳。
“掠影……就是传说中如影子般神出鬼没,没有官阶又可调度怯薜军的密使?”
“嗯,最近半个月来他又要陪你,又要达成朕吩咐的事项,没有神出鬼没的特质, 还真是做不来。”忽必烈套上衣裳笑道。
“陪我?”她可从来都没见过他呢!难道说,他一直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监视她?
“朕忘了告诉你,最近他不叫掠影,叫唐非。”
在允泛尚未回过神来之前,他迅速偷了个香,带著笑意走向门口。
可恶!
允泛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难怪她一直有个“无论她做什么,忽必烈总能早一步知 到”的感觉,尤其是那次为了激怒忽必烈而耍的小伎俩,立刻就被识破了,她还在奇怪 ,原来是身旁有了间谍。
忽必烈这么做,能说都是为了她吗?似乎没有别的解释可以成立了。
※※※
“非常对不起,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清梦。”唐非──也就是掠影,笑嘻 嘻但是没有悔意的开口。
“这种情形最好不要常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我先前已查出毅王爷的居处,但是为了陪同季姑娘南下,所以委 托睿王爷前去确认,这是睿王爷的飞鸽传书。”
忽必烈接过字条,迅速扫了两眼,而后道:“知道了,明天晌午之前,朕会启程返 回大都。”
忽必烈作梦也没想到皇弟竟然会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难怪以往南下的寻找工作都 没有结果。
“那──季姑娘?”
“朕会带她一起走。”她没有别的选择。
“呵呵,那么‘唐非’的工作就告一个段落了。”
为了要求“唐非”这个角色逼真,他还委屈自己去参加科举哩!幸亏是榜上有名, 否则岂不贻笑大方?所以说季姑娘能打败群雄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状元“郎”,真的是 让全天下士子无颜见江东父老。
“辛苦了。回宫之后,喜欢哪匹马儿,就悉听尊便了。”掠影对金银财宝等赏赐兴 趣缺缺,但是却爱马成痴。
“是,不打扰皇上了,告退。”
说毕,掠影便快如疾风般一闪而逝。
走回厢房中,这才发现允泛早已睡著了。忽必烈爱怜地脱靴上榻,搂她入怀。
累惨了得允泛别说是反抗了,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便安稳地沉睡在忽必烈怀 中。
忽必烈凝视著她柔美的容颜,不忍入睡……※※※
因为允泛一觉睡到晌午时分,当她被惊醒的时候,发现她不是睡在驿馆厢房的床榻 上,而是在华丽的马车里,并且不知何时,被换上一套织工精细,如兰花般色泽的宫装 ,与忽必烈踏上回大都之途。
“醒了?”忽必烈带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这是……”
“朕的皇辇。”
他要带她回宫吗?
允泛有些黯然,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