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苏曼曼隐约知道父亲在气康桥什么,但那晚情况实在太混乱,她与康桥根本无心向父亲报告他们的事就扬长而去,难怪父亲会生气;再看看父亲气急败坏的脸色,可以想见父亲是不会轻易认同康桥了。
「苏叔叔,我知道这么晚来拜访您很失礼,您不喜欢我也是应当。」康桥笑得灿烂,仿佛不受欢迎是天经地义之事。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苏大炮说起话来不客气得很,想早早将人赶走,好回去睡他的大头觉。
「清溪!」这回苏夫人的不悦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她为丈夫的不礼貌感到十分难堪。
「我说的是事实啊!」苏大炮说得理直气壮。
方可瑶一脸拿他莫可奈何的样子。
「苏叔叔,我想您可能不赞同我和曼曼交往,但我对她是真心的。」即使碰了钉子,康桥依然不慌不忙陈述他的心情。
「曼曼这么好,你对她当然得是真心的。」苏大炮老王卖瓜、理所当然道,谁敢对他女儿不是真心的,就要有承受他滔天怒火的本事。
「是。」康桥像个好学生般地听着苏大炮捍卫女儿,此刻他心底是为曼曼感到欢欣的,她的父亲比她所想象的要爱她太多、太多。
「爸,我和康桥对未来已经有了共识。」苏曼曼不好意思让父亲滔滔不绝地说她的好,及时打断父亲的话。
「哦?共识?分手的共识是吗?很好,我赞同,不过不用等到以后才分手,现在就可以分了,改天我再介绍个更好的人给妳。」苏大炮硬是要将白的说成黑的,压根儿不认为自己有说错。
方可瑶受不了的直瞪着丈夫。「老公!」真是够了!任谁也听得出曼曼和康桥没有分手的汀算。
「苏叔叔您误会了,我和曼曼的共识,是在不久的将来要共度一生。」康桥温和的要苏大炮接受事实,不要再扭曲他们的意思。
「什么?!我觉得曼曼有必要再好好考虑。」眼见没办法再逃避,苏大炮板着脸要女儿重新思考。
「爸,我想我不用再考虑了。」苏曼曼坚定无比道。
「是啊!我看康桥很适合曼曼,两个人可以携手共度白首。」方可瑶也说话了,不让丈夫再乱下去。
「是吗?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适合?」苏大炮顽固得不认同。
「苏叔叔。我知道在您心中我并非最好的人选,但我会尽我所能带给曼曼幸福,请您放心将曼曼交给我。」康桥没打算跟苏大炮杠上,他知道就算表面上杠赢了,可是苏大炮也不会让他太好过,所以处处让着苏大炮。
苏大炮鸡蛋里挑骨头的挑了挑眉。「你要我放心?!」若不是那晚康桥那样无礼。或许他还不会这么讨厌康桥,还会看康桥顺眼些,不过现在既然康桥已碍了他的眼,那他就不客气的继续挑剔康桥。「就我所知,你这次回台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别当他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商场上的一举一动他可是清楚得很。
「是的。」康桥坦承不讳。
苏曼曼打算开口替康桥向父亲解释,但在接收到母亲递来的眼神暗示后,她住了口。
「我这个人呢,向来是粗枝大叶,一些恩恩怨怨都尽量不沾染上身,我希望我的女儿也是如此,不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所困扰。可是你不同,我听说你已私下在进行所谓的报复行动是吗?」苏大炮眼神锐利地盯着康桥,看他敢不敢撒谎。
「是的,我的确已经开始进行。」康桥不觉得有必要隐瞒。
苏曼曼一怔。他们已好久没讨论这事,她没想到他已经开始进行……不!不该说没想到,而是她不想去想,她早该猜到以他的个性绝不可能拖延下去。
「你可以确定在你进行报复时,不会波及到曼曼?」他可不想女儿被扯入这场风波中。
「我不会让曼曼的生活因此受到影响。」换言之,他会倾尽全力不让郝世文或康少谦找上她,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曼曼无关。
苏大炮定定看着康桥,思忖着他话中的可信度。康桥看起来十分坚定,眼神散发着绝不会让曼曼受委屈与干扰的讯息,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我还是不喜欢你。」苏大炮坦言道,即便认定了他不会让曼曼受到干扰波及也是一样。
「我知道,可我会努力让您不再讨厌我。」康桥笑着说。
「是吗?话别说得太早。」想要他不讨厌康桥,康桥还有得等。
「康桥,我们随时都欢迎你来家里玩。」方可瑶不理会丈夫的态度,诚挚邀请,她可不想见到康桥每回上门都要吃丈夫的闭门羹。
「谢谢苏婶婶。」有了方可瑶当强力后盾,康桥可说是胜券在握。
「哼!你别得意得太早。」苏大炮冷冷一哼,要他别太高兴。
「是。」康桥也不管苏大炮说什么,他一律说是便是。
许是康桥一切都顺着他的话说,让苏大炮没法挑出康桥的毛病来,唯有将不满暗藏在心中,等待日后慢慢发泄;反正他时间多,可以慢慢跟康桥耗,不怕!
见父亲的态度不再强硬,苏曼曼放心的和康桥相视一笑,先前是她太担心了,早忘了康桥滑头的个性,他是有办法取得父亲的认同。
就在气氛较为和缓之际。夏侯尊正好开着车送苏翎回家,顺道进门拜访。
苏大炮一见到夏侯尊,他的脸色是没以前的臭,不过也没好上多少;看在上次夏侯尊陪着他追出去的分上,他对夏侯尊的态度是好了不少。
「爹地、大妈、曼曼姊我回来了。」刚由片场回来的苏翎跟大家打着招呼,一双眼直盯着康桥看,从夏侯尊口中,她已得知康桥和曼曼姊的事。
「小翎,妳累了吧?吃过了吗?要不要让陈嫂为妳下碗面或什么的?」方可瑶细声询问。
「不用了,刚刚我和尊在外面吃过了。」苏翎笑着说。
「那就好。」
对于苏大炮的冷眼相对,夏侯尊早已习惯,他仍是笑着跟在场所有人打招呼。
苏大炮耳尖听见他对康桥说的话,仿佛两人很熟似的,于是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
「是的。我们在西雅图就认识了。」夏侯尊没多想就直接道。
挂在康桥嘴角的笑容登时凝住,他的脑子响了一声警铃,果然接着便看见苏大炮脸拉得更长更臭,对他们俩的关系很不满。
苏翎忙对男友使眼色,要他别多话,免得惹爹地又不开心了。
「我常听人说『物以类聚』,果然是真的。」苏大炮冷冷道。
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爱惹人生气的人交的朋友也是相同,光是为康桥和夏侯尊友好一事,就让他对康桥的态度又转坏。
发现自己在无意中害了好朋友,夏侯尊丝毫不感到愧疚,反而开心得很;他被苏大炮嫌弃得够久了,多个人来与他分担也好,哈!哈!
康桥看出夏侯尊在心底窃笑,不禁怀疑夏侯尊是不是故意将他拖下水?在他好不容易取得苏大炮些微的好感之后,他真恨不得从未与夏侯尊认识友好,直想活活掐死得意洋洋的夏侯尊。
方可瑶见在场三个男人各自角力也不禁摇头,男人啊!
苏曼曼和苏翎也觉得眼前的情况变得好笑,两姊妹相视一笑,也不再管父亲对男友恶劣的态度。
随他们去吧!就当他们把对彼此的怒火当成生活调剂,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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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世文与康少谦两人都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郝世文多年来向全球国际银行贷了许多资金来扩充公司与转投资,但正好遇上全球经济不景气的窘境,导致他亏损连连,每个月为了支付庞大的利息,就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到处调头寸。
本来康桥以全球国际银行执行长的身分出现时,他喜出望外,想说有救了,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根本不怕康桥不信他。
他是将康桥想成康父,一样心软好掌控,再加上那晚在宴会上相遇时,也不见康桥对他有何不满,想是早已放下过去种种,他自觉一切都没问题,况且有康桥在全球国际银行里护航,他有啥好担心的?
但结果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康桥根本没帮到他,他三番两次为了上千万的利息要求见康桥,却一一被打回票,银行内部的人不是说他正在开会就是刚好外出,想见康桥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郝世文的心渐渐凉了,暗忖着自己那晚是不是被康桥给耍了,事实上康桥根本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每个月银行都无情的催促他缴交利息,连平日与他友好的经理都不再卖他面子,让他拖延时间,再加上公司的营运状况每下愈况,肩上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失去了往日的风光,朋友见了他像见鬼似的一一离他远去,唯一的独子又不成材,整天除了伸手跟他要钱出去花天酒地、又赌又嫖。什么事也不会,他再也无法高枕无忧的嚣张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