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桥!」徐任枫的双手横出,作势掐她。
朱雨桥一溜烟地想窜逃,可惜她腿短,徐任枫一个回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不只如此,徐任枫还故意往前一倾,硬是把朱雨桥逼到墙角。
朱雨桥前有徐任枫,后有墙壁,左右各有柜子,情势大坏。
「嘿嘿。」她咧嘴,讨好地笑着。「开个玩笑咩~~没有你,哪有诊所,哪有小的我?你是诊所的精神领袖,经济中心。」
徐任枫被她逗出了笑。
朱雨桥摇了摇头,老气横秋地说道:「这种话也要我说出来,真是幼稚。」
她以为这样说会让徐任枫气结,没想到徐任枫不但不生气,还端出一脸的赖皮。「怎么样?我就是幼稚。」
他的表情,调皮得像个少年,害得朱雨桥吃吃地笑起。
她笑嘻嘻地看着徐任枫。老实说,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可爱。跟他工作之后,她觉得自己心情愉快,心情上也变得更年轻了。
徐任枫的目光和朱雨桥相接触后,收敛了笑容,以暧昧的眼神勾诱着她,有意无意地逼靠着她。
他享受着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息,因为她莫名嫣红的双颊而带起恶劣的笑容,愉快地寻找着她眼神中的慌张或是迷恋。
朱雨桥的心跳加快。徐任枫看起来不怀好意ㄋㄟ,可是,呜呜,她还是被他的眼神电到双腿发软,目光呆滞,完全转移不开。
唐绵绵的话一直在她的脑中响起--徐任枫会不会是喜欢上她?
老天,她的心跳快从胸口中蹦出来。这样的想法太甜蜜、太疯狂,而教人晕眩。
「妳看什么?」他的笑容猖狂,轻易看穿她的虚软。
她吞了吞口水,稳了稳心跳后,咧嘴笑着。「不说。」
「说!」他果然逼她吐实。
「是你要我说的喔。」她像拿到免死金牌一样,嚣张地一笑。「我看你的脸好讨人厌。」
呃……「哪里讨人厌了?」
「这里。」她指着他的眼睛。这里最讨人厌了,老是喜欢搞暧昧地看她。
她的手再往下移,指着他的鼻子。「这里。」这鼻子这么挺,让他五官更立体,脸更好看,也很讨人厌。
最后,她的目光跟着手指移动到他的嘴唇上。「还有这里。」
他的嘴巴常会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他常会勾起迷人的笑,他低低吐息的时候,常让人脸颊潮红。
她的呼吸微微促快,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性感得害她又心跳加速。她的神思混乱地放纵,猜想他的唇吻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的手指几乎是无意识地摩挲他的唇,撩起他异样的酥麻。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啊?他抿了抿嘴,与她的指尖轻触,她才蓦然惊醒。
她的脸唰地热红,瞅了他一眼后,迅速地逃开。
他却在这一刻握住了她的手,害她差点吓到心脏一麻。
「喂!」门被粗鲁地推开。
两个人仓卒地分开,朱雨桥一溜烟地从他旁边的缝隙挤出去。「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已经要下班了喔。」
走进来的是两个穿黑衣的年轻男人。两个人虽然是一高一矮,不过体型都很结实,看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徐任枫见状,快她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我是这里的医师,有什么事情吗?」他怕对方是来找麻烦的,自曝身分好保护朱雨桥。
「你是这里的医生喔。」两个人上下打量着徐任枫。「你好,我们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交朋友引徐任枫看了看他们。跟他们两个大爷交朋友,大概就跟养小鬼一样,好请难送吧。
朱雨桥好歹也出了好几年的社会。她一看就知道苗头不对,这两个人像是黑道的混混,怕是来找碴的。
「我们有注意过。」年轻人说道:「你们的生意很好嘛!恭喜!恭喜!」
「没有,都是大家照顾。」徐任枫笑笑敷衍地说。
看来他们应该是要来收保护费的。徐任枫和朱雨桥都是这么想的,两个人的心跳微微地加快了。
一这句话说得好。」一名年轻人顺着徐任枫的话说下去。「在家靠父母,出外靠兄弟。如果没有『兄弟』照顾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办不成的。」他的话暗示得很明显,只差没亮把刀子或亮个枪表明身分和来意了。
「当然了。」徐任枫笑笑。「不过兄弟如果不够力的话,能帮上的忙,可能就不多了。」
一旁的朱雨桥,听得出来徐任枫的意思,翻译起来就是说--要足大尾一点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给钱?但如果是你阿猫阿狗想来要钱,我也不能就这样给吧!
朱雨桥双手交缠紧握着:心里喊着「不要、不要」。
老实说,就算眼前这两个壮硕的年轻人真的是「大仔」,她也不甘心看着徐任枫屈服在恶势力之下,轻易给钱。这样等于是纵容这些人,养坏这些人,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呕,巴不得能拿扫把,把这两个人轰出去。
高个子的年轻人露出笑脸。「这点你放心,这一带做生意的都归我大哥保护。你看,大家不都平平安安。」
矮个子的年轻人接腔。「我们做兄弟的,也都不计较,只要一点心意,大家就是朋友。」
「这是应该的,大哥肯跟我们做朋友,那是我们的福气。」
朱雨桥没想到徐任枫会说这样的话,当场傻在那里。
等看到徐任枫打开抽屉要掏钱出来的时候,她脸都绿掉了。她想也没想地压住徐任枫的手,企图阻止他。
徐任枫看着她,朱雨桥正皱着眉头。
「你们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意见?」高个子的年轻人发出不悦的声音。
徐任枫一把抽出手,拿出钱来。「当然没有。」他回身,挡住朱雨桥。
其实他也是下甘心给钱,但是为了怕惹出事情,牵连到在场的朱雨桥,他只好拉开笑脸。
朱雨桥紧咬苦下唇,不让自己的不爽说出口。真是气死了,她可练过很多年的「合气道」,真要撂倒这两个男人也不是不可能,偏偏徐任枫碍手碍脚地挡在她前面。
而且,她也怕出手后,反而被徐任枫怪多事,只好硬生生地吞了口恶气。
唉,钱虽然是徐任枫赚的,但是他怎么能这样就妥协了,这样好……孬啊!
其实如果是别的男人这样,她搞不好还能体谅,但是她喜欢的人这样,这让她既愤怒又沮丧。
徐任枫把钱交给了两个男人之后,两个人即扬长而去。
他一回身,对上的是朱雨桥不屑的眼眸。两个人对看了好一会儿,朱雨桥扁了扁嘴。「我要回去了。」
徐任枫看了看她,吞下心中委屈的感觉,勾了一抹笑,说道:「路上小心。」
还要她小心哩!朱雨桥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孬到底都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话的体贴,真让人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拿他怎么办。
朱雨桥硬从他身边挤出去,忿忿地骑上她新买的摩托车离开。
朱雨桥骑到半路,才想起皮包和手机还放在诊所,她只好骑回诊所,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她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好奇地探头。
一看,刚刚那两个年轻男人,正把一个人压着打。
厚!这两个人行径实在太嚣张了。朱雨桥二话不说,摩托车一停,快步走过去,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两个年轻人停了手,被打的那个人也转过头来。
朱雨桥这才看清楚,竟然是徐任枫!
「啊!」她吶吶地张了嘴巴。
徐任枫一看到是她,整张脸胀红了起来。一个大男人,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竟然还让喜欢的人看到,那就更糟了。
回过神后的朱雨桥连忙说道:「我来帮你。」
一向好脾气的徐任枫,竟然吼道:「不要妳帮忙,我自己来!」
他鼓起胸中的一股恶气,毫无章法地和两个男人扭打起来。本来屈居下风的他,因为不愿意在朱雨桥面前丢脸,打起来格外有力。
朱雨桥越看越紧张,双手握拳,血液热窜,忘情地喊着:「小心啊,左边,右边,一拳,好啊!帅呀!太赞了!」
朱雨桥兴奋地又跳又叫,好象徐任枫正在夺取奥运金牌一样。
「干!吵什么吵!」已经被打得头晕眼花的两个年轻人火气更大,矮个子的年轻人一个箭步往朱雨桥那里冲过去。
除了叫朱雨桥闭嘴,他也想借着控制住朱雨桥让徐任枫收手。
徐任枫想抓住矮个子,却被高个子拖住:心急的他,出手更重,几拳下来,压着高个子打。
「啊!」一声惨叫发出来。
除了朱雨桥之外,所有的人都很惊讶。因为那声惨叫是矮个子的年轻人叫出来的。
现在是什么情形?徐任枫看了过去,矮个子的男人竟然被朱雨桥擒住!
朱雨桥眨了眨眼,看着徐任枫,貌似无辜地问:「请问我可以打他吗?」喔,希望徐任枫不要觉得她太残暴。
徐任枫笑了出来。「可以,但是要帮人家留点面子,被女人打倒很难看的。」